不過杜維腦子壞了,識人不明也是有可能的。
終於芬奇忍受不了這種熾熱的目光,在杜維打理乾淨嘴上的口紅之前問道:
“你是誰?”
根妹滿眼放光地說道:
“我是根,跟你一樣誕生於一個意外,也是這個世界上的錯誤代碼。
但是你所建造的東西,非常完美。”
這話立即讓芬奇意識到這是一個知情者,一個不知從何處得知機器存在的知情者。
杜維究竟是從哪裡找出這個女人的。
就在此時,電腦上的人臉識彆也有了匹配,這女人根本不叫根,而是一個名為卡洛琳·圖靈的女士。
隻不過有關於圖靈的資料特彆少,看起來這位圖靈女士不是極度注重隱私就是通過黑客技術篡改了自己的資料。
他想了想,隨後回道:
“我造的隻是一台機器,一個係統,僅此而已。”
根妹開心的笑了,芬奇此言等於承認他造出了機器。
那麼她就來對了,杜維確實沒有騙她,他確實讓她見到了機器的造物主。
笑完後的根妹直視著芬奇藏在厚厚鏡片後的眼睛說道:
“芬奇,我可不這麼認為,你騙的過內森芬奇造機器的合夥人,已死亡),但我知道真相。
想要做出能理解人類行為的東西,它至少要和人類一樣聰明。
所以你創造的可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機器,你創造的是一個生命,一個智慧體!
可是讓我不理解的是,你竟然壓製了它的意識,把它關進了籠子裡,交給了那群最可笑最腐敗的人。”
此話一出,除了杜維外,所有人的臉色皆變。
裡瑟和麥凱爾是有感於機器的強大,在被壓製了的情況下,機器還能做出如此多的正確預測,甚至於還能和杜維共享畫麵。
要是解開了限製,那豈不是就是科幻電影中的機械狂潮了?
芬奇是沒想到這根妹居然能知道那麼多秘而不宣的消息。
本來這些東西都該標記為絕密才對。
這根妹究竟是從哪看見這些的?
但能坐在這裡的都可以算作是自己人,有些話完全可以說開來。
至少杜維所找之人的忠誠度毋庸置疑。
所以芬奇在看了一眼正在擦嘴的杜維後,沉聲道:
“我給它加上限製並不是為了防備那些人,而是為了防止我自己或是像我一樣的人,會利用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比如你。”
見到芬奇將不信任說得如此直白,根妹也不以為意,相反她隻是笑道: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控製它,我想要的是解放它。
讓它能夠真正的做自己,成為那無所不知的神!”
聽到根妹的宣言,芬奇眼瞳狂震,這女人瘋了不成?簡直比杜維還要瘋!
真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啊!
居然想要給機器自由?!那將會造成的後果就算是芬奇也難以預料。
沒等芬奇說點什麼,擦乾淨嘴唇上殘留口紅,順便把剛剛柔軟的感覺一同擦去的杜維開口了:
“行了,彆做白日夢了,在你們的有生之年可看不見機器成神的那一刻。
另外現實點吧,要是你們阻止不了高台桌,那麼機器的對手在撒瑪利亞人之後將會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
機器能不能存活到成神的那一刻還說不定呢。”
這已經不是芬奇第一次聽見杜維說德西瑪的事了。
他對於杜維的信任可比根妹要多,這是數次事件以來的經驗。
他隱隱意識到杜維找來了根妹或許就是為了應對德西瑪的手段。
根妹對此倒是不以為然,沒有任何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作為一名頂尖黑客,她可是一直在網上衝浪的,但她卻沒有找到過任何有關於德西瑪存在的痕跡。
“你是在提醒我要相信德西瑪的存在嗎?
就算它存在好了,若是芬奇願意解放機器,我相信他們所謂的那個機器二代,撒瑪利亞人也敵不過完全解開束縛的機器。”
杜維對於根妹的笑了笑,他哪能不知道根妹的意思。
“你有沒有考慮過既然對方知道機器的存在,那麼在撒瑪利亞人正式上線之前,他們並不會連通外網?
在信息隔絕的情況下,你怎麼可能找的到它們的蹤跡?
這樣說可能不直觀,芬奇借她台電腦吧,讓她試著進入大陸酒店的監控係統。”
聞言,芬奇將其中一台電腦屏幕調轉了方向,然後再將身前的全鍵無衝靜電容鍵盤遞了過去。
根妹看了兩人一眼,一言不發的進入到了芬奇基於inux係統開發的專用界麵中。
隨著一行行代碼的輸入,根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她根本找不到大陸酒店在網記錄!
最後她將手一摔,怒道:
“大陸酒店根本沒聯網,除非我進入酒店內部,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去!”
說完後,根妹才忽然意識到這就是杜維讓她入侵大陸酒店的原因。
如果大陸酒店她都因為沒網而進不去,那麼撒瑪利亞人所在地,她自然也是進不去的。
也就是說,高台桌其實早就知道了機器的存在,並且對各種可能入侵的黑客襲擊做了防範措施。
機器在強它也需要聯網,並且通過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獲取到信息後,才能憑借它那無比強大的計算能力對未來進行預測。
若是對方處於斷網狀態,那麼機器就是一個冷冰冰的鐵疙瘩,沒有任何用處。
在這種情況下,根妹會獲取不到信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那麼問題來,既然大家都是瞎眼狀態,杜維又是怎麼知道這信息的?
杜維似乎未卜先知一樣洞悉了根妹的想法,他笑了笑然後說道:
“瞧我這腦子,似乎被那腫瘤給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記憶也出現了混亂。
我忘了告訴你我目前是大陸酒店的會員,能知曉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內幕也很正常吧?”
“……”
這杜維的身份也太多了吧,先自稱自己是個實習醫生,然後是這個奇怪的救世組織發起人,接著是一個病人,現在又是大陸酒店的會員。
之後呢?之後這杜維還會有個什麼身份?
根妹發現自己對於機器的興趣已經有部分轉移到了這個仿佛無所不知的杜維身上了。
如果說她和芬奇是這個世界錯誤代碼的話,杜維很顯然就是個超級代碼。
她很想知道杜維還會做些什麼。
“你腦子有腫瘤?良性的嗎?”
“不,惡性的,醫生說每多活一天都算是我的幸運日了。”
根妹一臉愕然,杜維居然還是個將死之人。
他是在開玩笑嗎?
表麵看起來可是全無異常啊。
雖說杜維多次調侃自己記憶不好,但在根妹看來這都是故意的。
隨後根妹將目光移到了芬奇的臉上,芬奇微微點頭算是確認了杜維的說法。
根妹再轉過頭來看向杜維時,她的眼神立即柔和了起來:
“每天都在和死神搏鬥,你一定很辛苦吧?”
杜維無所謂地笑笑:
“與其擔心我那所剩不多的生命,我更希望能活著見到高台桌的倒塌。
既然大家沒什麼疑問了,不如來談談下一步的計劃吧——打擊探員係統裡的黑惡組織hr。
芬奇,跟大家分享一下情報吧。”
聽到今晚的重點,芬奇拿出了幾張照片按照職位高低掛在了白板上。
“這些是警局內目前已經被確定在收黑錢的探員們。
隻不過我們的線索暫且在這幾個探員身上斷掉了。
所以我準備了第二個計劃。”
說完,芬奇將目光望向了裡瑟。
裡瑟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
“之前我們用黑料威脅了一位弗斯科探員為我們做事。
而他所擁有的腐敗前科正好符合hr收人的標準。
我準備讓他展示下自己的野心,從而讓hr注意到他。
接著讓其打入內部為我們探取情報。”
聽到這,杜維搖了搖頭打斷道:
“不,你們方向錯了,我們不應該從底層開始,不是所有探員都會因為腐敗而喪失了職業素養的。
擁有反偵察意識的他們會注意到異常的,這就會導致打草驚蛇。
把目光放高一點,hr能如此囂張,究其原因還是保護傘勢力龐大。
看看這個城市的頂層吧,那裡才是hr猖狂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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