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核彈?
鮑裡街之王臉上先是一愣,隨後臉色變得古怪,像是在極力忍笑一樣。
他先將手中的信鴿放飛,最後還是忍不住指著杜維放聲大笑道:
“哈哈哈,你成功地逗笑了我。
你說你手中這個像是信號乾擾器的東西你說是戰術核彈?
彆開玩笑了,就是卓彆林都沒有你好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杜維醫生?”
聽見鮑裡街之王的嘲諷,附近的流浪漢臉上也都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他們是流浪漢不假,可在鮑裡街之王的領導下,他們可以說已經全方麵的提升了自己。
對於戰術核彈這種戰略級威懾武器他們還是略知一二的。
但凡杜維說些tnt、c4之類的炸藥都會比戰術核彈更可靠一些。
彆說是鮑裡街之王這邊不信。
就是杜維身邊的三人組也從沒聽說過救世組織什麼時候搞到了戰術核彈的發射按鈕。
通常這種發射按鈕隻會存在於總統手中。
而且總統所發出的也不過是個信號而已,接下來還要進行身份認證卡等一係列操作後。
兩名控製員才會拿出各自保管的鑰匙同時插入鑰匙孔中,最後那深埋於30米深地下密室裡的‘民兵—3號’才會從地底發射出來。
所以所謂的戰術核彈按鈕實在是太過於低級的謊言。
就算杜維手中真的是戰術核彈的按鈕,在總統身份卡認證那一關他就過不了,更不用說要在電腦、電話、高、低頻無線電等通訊係統發布命令了。
因此他們三人一時也不知道杜維究竟在弄些什麼東西。
按理說以杜維的智商不至於鬨出這個笑話來才是。
總之他們三人已經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這次來見鮑裡街之王看上去確實像是杜維的失誤了。
鮑裡街之王對於高台桌敵意之大顯而易見。
可遭受了所有人嘲笑的杜維臉色如常,一點兒也沒有謊言被揭穿後的尷尬之色。
隻見他平靜的繼續說道:
“你恐怕對我說的話有些誤解。
我所說的戰術核彈隻是個比喻。
聽說過普林斯頓由猴子傳播的埃博拉病毒事件嗎?
知道普林斯頓的陸軍病毒研究所四級病毒泄漏一事嗎?
你知不知道除了埃博拉病毒以外,天花病毒也泄露了?”
聽到這一連串的反問,正在大笑的鮑裡街之王笑聲突然一止。
他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兩件事他都聽說過。
特彆是埃博拉病毒事件,可以確認的是埃博拉病毒的傳播中猴子的作用功不可沒。
正因為猴子在城中靈活走位的關係導致病毒大範圍傳播了起來。
萬幸的是那埃博拉病毒似乎變異了,雖然普林斯頓的猴子死光了,但是人類卻隻有少量被感染了。
現在杜維提起這事來讓他的目光不由地瞄向了鴿籠當中。
難道說眼前這家夥所說的核彈是通過鴿子傳播的病毒?
想到自己剛剛還抱著鴿子親熱的舉動,鮑裡街之王心裡就有了一陣寒意。
他直直地盯著杜維的眼睛,想要從他眼睛中看見說謊的跡象:
“你什麼意思?”
但杜維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在說著微不足道的平常事一樣。
“不要緊張,現在你和你的鴿子都是安全的。
當然是在我按下這個按鈕之前。
實不相瞞,陸軍病毒研究所裡泄漏的四級病毒被我得到了。
而我在病毒學專家戈登·阿默斯特的幫助下,成功將天花病毒進行基因編輯融入到了禽流感之中。
有了流感的偽裝,天花病毒可以完美地避開疫苗的作用進行感染。
換句話下,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不要說你們,就是整個紐約都會在新疫苗出現之前變成一座死城。
所以你是想好好談還是想試一試這病毒的真假?”
看著杜維按在紅色按鈕上的手指,鮑裡街之王明顯感覺到了壓力的襲來。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他想給予對方壓力主導這場談話。
怎麼說著說著,反正是他承受了壓力?
擁有著遍及全紐約耳目的鮑裡街之王當然聽說過那個病毒學專家戈登·阿默斯特的大名。
當初阿默斯特博士在紐約可是赫赫有名。
因為他的論點中人類可是藍星的害蟲,他提議必須遏製人類,甚至必要時要消滅部分人類。
這種反人類的言論讓他一時之間聲名大噪,風頭無量。
所以鮑裡街之王真的是明白這家夥確實會做出此等瘋狂的事。
要不是戈登·阿默斯特博士突然失蹤了,他都想派人去暗殺這種瘋狂的家夥。
可如今他卻從眼前這個分明是個醫生的杜維口中再度聽到了戈登·阿默斯特的消息,一個極為勁爆的消息。
就如同杜維所說的那樣,他屬實不敢拿自己賭杜維究竟有沒有這種新型病毒。
要是病毒出自阿默斯特手中,那麼毀滅紐約可不是空穴來風的事。
他是真的在為消滅人類而努力著。
杜維將這個東西稱之為‘戰術核彈’也確實沒有什麼錯誤。
核彈能毀掉一座城,病毒同樣也能!
甚至持續時間會更長更久,範圍也會更廣!
而杜維所說的一切跟普林斯頓發生的事情都高度吻合。
這些機密信息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知的。
能知道這些信息的要麼是參與者,要麼就是如同他這樣的‘王者’。
很顯然,杜維大概率是前者。
這讓鮑裡街之王愈加不敢賭一把了。
況且話說回來,杜維實際上跟他並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
他要手指的目的不過是單純的給高台桌示威用的,並且還能借此在手下麵前鞏固自己的位置。
隻是眼下的局麵弄得有點騎虎難下了。
他要是輕飄飄地當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那麼他的威嚴必將受損。
但若是他繼續強硬下去,那可能毀滅一切的病毒就將再次爆發。
怎麼選擇似乎都不得行的樣子。
正在鮑裡街之王沉默著,左右為難的時候,杜維又開口了:
“哦,對了,忘了說了,約翰·威克是我的朋友。”
見杜維忽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鮑裡街之王心下一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不過這杜維確實會做人,這分明就是給他台階下了。
雖說杜維一開始說這話,他仍舊會要杜維他們留下手指。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正好借坡下驢。
鮑裡街之王語氣淡淡地說道:
“哈,原來是約翰的朋友,你怎麼不早說這個?
大家都是朋友,弄成這樣確實有些不好看了。
既然約翰被克莫拉家族的桑提諾通緝了,那他就是我們的朋友。
他既然是我們的朋友,那他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
更不要說約翰當初可是送了我一份不小的禮物呢。
收起槍來吧,這是客人,並不是來自高台桌的敵人。”
聽到鮑裡街之王自如的轉折,弗蘭克三人都臉露異色。
剛剛還強勢無比不斷升級威脅的鮑裡街之王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這家夥真信杜維有摻雜了天花病毒的禽流感了?
不信戰術核彈反而相信了病毒的存在?
三人因為不清楚鮑裡街之王真實性格的原因,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信了也是件好事,至少指著他們的槍全都收了回去。
而且因為杜維給了台階的關係,這些流浪漢臉上並沒有對於鮑裡街之王的不滿。
因為他們十分清楚他們的真正敵人是誰。
對於底層人來說,高台桌就是那個壓迫他們的存在!
鮑裡街之王就是那個能帶領他們推翻高台桌的王!
所以他們才會幫助受到通緝的約翰渡海回到紐約。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敵視任何高台桌的走狗。
所以鮑裡街之王所說的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的話對他們同樣適用。
見到場麵緩和下來後,杜維這才收起了手中用來偽裝的信號乾擾器。
與弗蘭克三人不同,他從一開始就明白鮑裡街之王是個色厲內荏的存在。
隻要自己的籌碼足夠狠,鮑裡街之王一定是會低頭的。
他可不會想跟自己這個無名小卒賭命。
除非他被逼得沒有退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