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鮑裡街之王帶著嘲諷意味的調侃,以利亞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急著回話。
他知道鮑裡街之王對於上次出售戰痕累累槍械失敗一事還耿耿於懷。
甚至於他手下在自己地盤見到了許多本應該在鮑裡街範圍內的流浪漢。
以以利亞的智商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擺明了鮑裡街之王想弄清他的軍火渠道究竟來自於哪裡。
畢竟類似‘彈簧刀300’之類的無人機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
但很顯然,一無所獲的鮑裡街之王已經斷定以利亞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了。
要不是為了顯擺顯擺自己所謂的合縱連橫手段,恐怕他的嘲諷隻會更直白。
不過這一次,鮑裡街之王恐怕真的打錯了主意。
站在他身邊的杜維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隻長了一張能說會道嘴的家夥。
作為早期就接觸了杜維的存在,以利亞清楚的明白杜維有多強大。
他能有現在的成就可脫不開杜維的情報。
要不是杜維將幾次關鍵情報告知於他,那麼現在的他恐怕還窩在普林斯頓那個小地方對著紐約流口水呢。
短暫地感慨後,以利亞先對著站在鮑裡街之王旁邊的杜維打了個招呼。
“杜維,鮑裡街之王這是準備放棄他的王位了嗎?”
鮑裡街之王見以利亞來到這裡後,居然忽視了自己的問話。
甚至沒有先向他這個主人打招呼,反而先對著杜維開口說話了。
這可十分反常。
而且聽那熟稔的語氣,兩人似乎關係匪淺的樣子。
難道說在以利亞心裡,杜維是高於自己的存在?
鮑裡街之王的目光不停地在杜維和以利亞之間相互轉悠,他感到了裡麵存在著貓膩。
所以不待杜維開口,他就率先說道:
“以利亞,你這是什麼意思?”
望著鮑裡街之王陰沉的臉色,以利亞這才將目光從杜維身上移到他身上:
“哦,忘了說了,這次來這裡並不是打算將彈簧刀—300帶過來展示的。
畢竟杜維跟我說這東西得兩天後才到呢。
我這次來這裡,隻是聽說杜維也在,所以才過來敘敘舊的。”
聽見以利亞口中透露出來的大量信息,鮑裡街之王微微張嘴,露出了門牙上的那個巨大豁口,滿臉皆是驚訝之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彈簧刀300無人機的來源居然是杜維。
表麵上是個玩弄病毒恐怖分子的杜維居然還是個手段通天的超級軍火商?
這以利亞還明確說了兩天後能到貨?
背後透露的意思分明是通過杜維已經采購到了這種現役軍事裝備!
這怎麼可能?!
這杜維哪來的通天手段搞到這種有著特定編號的彈簧刀300?
不過想到當初杜維威脅自己所用的病毒炸彈,鮑裡街之王也同樣弄不清楚出處。
這樣想來,杜維這個家夥所展示給旁人的情報確實跟他當初想的一樣,全是假的!
杜維這家夥在背地裡明顯有著另一層身份在!
病毒學專家、軍火商、大陸酒店注冊殺手、實習醫生……這些絕對隻是冰山一角!
因為聽這以利亞的意思,他今天來此全是因為杜維!
能讓跟他談笑風生,平起平坐的以利亞表示出尊敬的意思,這杜維絕對沒那麼簡單!
雖說鮑裡街之王心底多少有點鄙視這個從普林斯頓來的新鄰居。
但那也隻是一種城裡人對鄉下人心理上的傲慢。
實際上他也很清楚,以利亞雖然看著在武器裝備上要差許多老牌幫派一截。
可以利亞幫派成員的忠心程度是他所見過最高的!
若是真的在戰術上小看以利亞,那麼以利亞可是會讓他們狠狠地出血的。
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能在紐約立足腳跟者必定有其過人之處!
那麼這杜維……
現在的鮑裡街之王可來不及計較這些人藐視王的權威之事了。
他終於開始審視起自己身邊所站著的杜維。
身旁這個劍眉星目,臉色微微蒼白好似鄰家男孩般的年輕人表麵看起來是多麼的無害。
但實際上跟杜維有過接觸的鮑裡街之王清楚的明白,剖開這家夥的胸膛,裡麵的心可黑著呢。
他剛剛還自得地吹噓自己書讀得多,合縱連橫玩得溜,結果他所謂的合縱連橫現在在杜維麵前就仿佛是一個笑話一般。
這以利亞分明就是出自於杜維的授意來和他聯盟的!
現在這麼明顯的情況擺在他麵前,他若是還看不透,那真是蠢到沒救了!
想起自己剛剛嘲諷杜維,嘲諷以利亞的話語,鮑裡街之王就感覺自己的臉一陣滾燙。
隻有一些二戰時淘汰翻新裝備的他究竟是有什麼資本嘲笑靠著杜維馬上就要裝備現役軍隊先進武器的以利亞啊?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杜維剛才無所謂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杜維分明是不屑於跟他多解釋什麼。
因為這一切在自己見到以利亞的時候,他就全都能想明白!
如果想不明白,他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上!
這樣一想,他簡直是被杜維玩弄在股掌之中。
說一句杜維心是黑的都不為過!
虧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以利亞前來聯盟呢,結果到頭來都是杜維安排好的!
“你究竟想要什麼?”
“不,你應該問的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應該問你、鮑裡街還需不需要存在下去。”
聽到杜維的回答,鮑裡街之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因為杜維說得沒錯,眼下要麵對危機的可不是杜維,而是他鮑裡街之王。
從他選擇幫助約翰報複克莫拉家族開始,他實際上就已經深陷於這個泥潭之中了。
他太過於自信了,以為自己幫助約翰的事無人能知曉。
結果那天裁決者就帶著那把金伯1911式手槍找上了門來,並且明確無誤地表示這槍就來自於鮑裡街之王。
他不知道裁決者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知道裁決者知道了。
因為裁決者給他下了一個七天的通牒讓他退位。
原先的他還抱有僥幸心理能扛過裁決者的裁決。
但如今,裁決者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也莫名其妙的成為最大嫌疑人之一!
那七天之期來到的時候,他所要麵對的可是整個高台桌的怒火!
那將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
更彆說那蠢蠢欲動的威爾遜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了!
這一劫,他無法想象鮑裡街究竟應該怎麼渡過!
他的結局其實肉眼可見,就像這個被他踹下去的王位一樣,即將要躺在那冰冷的地麵上無人問津。
世人將不會再知道鮑裡街曾經有個王,曾經有個揮一揮手就可以調動所有人不會多看一眼的無家可歸之人。
想到這裡的鮑裡街之王終於放下了一直端著的王者風範。
他很沒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高台那厚厚的地毯上,就像很久之前他還是一個無家可歸之人一樣。
實際上他從來都隻是一個流浪漢,隻不過因為在約翰手底下逃生的事跡讓他在同行裡名聲大噪。
這才能聚集起如此一股不容小窺的勢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