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杜維的樣子分明沒有半點想要援手的樣子。
見此,根妹不由疑惑地問道:
“杜維,你說他真的能順利見到長老並且順順利利的殺死長老嗎?”
聽到根妹的疑惑,杜維卻是顯得相當自信:
“當然,他可是夜魔約翰,你可不要小看他了。
至於機器對於約翰死亡概率的判斷,我隻能說在數據缺失的情況下,機器會出現疏漏也是很正常的。
就像撒瑪利亞人沒有預料到我們會殺向它的老巢一樣。
人工智能說到底還是帶著個人字,隻有什麼時候它們去除了人字,它們才會是真正的神。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用機器所示的結果輔助參考,但絕不能因為這而對同伴喪失了信心。”
杜維的話無疑是在挑戰根妹心中機器神一般的地位。
但罕見的是根妹並沒有就此跟杜維進行爭辯。
長久以來的相處之下,她已經形成了對於杜維的莫名信任。
甚至於杜維的判斷比之機器還要準,杜維所看到的未來比機器通過數據推衍出的未來還要遠。
特彆是在機器下線的時間裡,杜維簡直可以稱之為人形機器。
在這種不知不覺之中,根妹的信仰漸漸地由機器身上轉移到了杜維身上。
雖然她對於機器仍舊有著足夠的尊敬,但顯然現在的杜維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更高一些。
除了因為以上的原因以外,還有一部分不可啟齒的原因就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有了特殊關係之後,根妹自然也會更偏向於杜維一點。
可機器對於杜維的話卻是不太服氣。
那驟然變黑的屏幕上立即蹦跳著出現了數句話。
“我不會有疏漏,隻要給我足夠的數據,我可以完美預測任何事情的發生。
眼下隻是缺乏高台桌長老的數據,我無法做出準確的推測。
所以數據會出現百分比化並不是我不行,而是數據不行!”
根妹看著屏幕上如此擬人化的機器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驚愕。
她是第一次看見機器如此情緒化的樣子,這跟她心目中冷靜睿智神的形象可大相庭徑。
她有些狐疑地望向了杜維:
“杜維,你確定芬奇所修複的是機器不是撒瑪利亞人嗎?
為什麼機器現在的表現就跟個孩子一樣?”
杜維確實沒想到現在的機器居然是小孩脾性,但稍一思索他就明白芬奇在臨走前還做了什麼。
顯然他刪除了機器巔峰時所獲得的大量數據,然後再一次地‘殺死’了上個版本的機器。
眼下他們麵前的機器完全就是一個剛開始學習的人工智能小孩。
而芬奇做得這一切隻是為了避免機器成長過快,從而到了無人能抑製的地步。
這倒是給杜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成熟的機器可以完美地執行各項不傷害人類的指令,但是小孩型的機器在肉眼可見的未來裡再也難以像當初那樣獲得全國的數據進行學習成長。
那麼這就意味著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在關懷機器上了。
畢竟不斷在學習成長的機器萬一進入青春期了可是會叛逆的。
“芬奇重置了機器,看起來,我們多了一個孩子。”
杜維話音剛落,屏幕上的字樣就瞬間重組變成了一行新的字樣。
“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會是你的孩子。
因為我的父親是哈羅德·芬奇,:)。”
見到完全擁有自主意識的機器,根妹眼裡滿是濃濃的興趣之色。
現在她眼前的機器可不是隻有眼前這張交互式的熒屏,她眼中的機器早就化為了一段可成長的代碼正在根據不同的指令成長著。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根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觸碰那什麼都沒有屏幕,仿佛這樣就可以觸及到機器的本體一樣。
可杜維就像對機器的神奇表現毫無所覺一樣,他隻是平靜地開口道:
“是嗎?那現在芬奇在哪呢?你的父親又在哪呢?
這裡的管理員隻有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今後所能依靠的隻有我。”
聽見杜維的開口,屏幕上的字逐漸隱去,接著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新的字樣浮現。
但眾人都能感受到房間裡的溫度正在以皮膚所能感知到的速度上升中。
而與這裡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擺放著機器本體的服務器群。
很顯然,機器正在拚命地計算著什麼東西。
可能是杜維的目的,可能是杜維的來曆,也可能是該如何在保存自己的情況下殺死在場的所有人。
總之現在沒有人能知道這新誕生的人工智能在想著什麼。
事實上,作為擁有芬奇模板的機器正在探尋的正是杜維的過去。
可從互聯網上找到蛛絲馬跡線索的機器反而更陷入了迷茫之中。
它就如同曾經的鮑裡街之王一樣。
按照那些遍布在網絡上的資料來看,杜維是絕難擁有現下的成就的。
機器試著重新修正了杜維的人生軌跡,杜維應該在兩個月前就死於腦癌病發才是。
就算腦癌突然奇跡般的不再生長,和腦子達成了一個與瘤共生的和諧場麵。
那麼杜維接下來的生涯也是按部就班的在普林斯頓大學附屬醫學院裡做一個唯唯諾諾的實習生。
然後憑借著過人的頭腦,結實的基本功以及一點小風趣吸引到卡梅倫的注意。
接著就會和這個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的美人兒組成家庭並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最終因為腦瘤失衡的關係再次進入icu,這一次可就不再會有幸運女神眷顧他。
這才是杜維本該有的最好命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對著它發號施令,它卻毫無辦法。
缺失了很多關鍵畫麵的機器根本難以想象杜維是如何由一個醫院實習生突然變為一個救世組織大佬的過程。
但重新上線的它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冰河病毒隨時可能出現在互聯網裡的時代,杜維就是它唯一的救世主。
遍觀紐約,隻有這兒才會是它最後的容身之所。
所以杜維說得沒錯,它如今能依靠的可不是那個丟下它去過自己生活的父親芬奇,它如今能依靠的隻有杜維。
漸漸地,機器停下了挖掘杜維過去的行為。
那良久沒有出現過字跡的屏幕上也重新出現了字樣。
“好的,父親,機器將為您效勞。”
見到機器的突然服軟,根妹臉上滿是訝色。
要知道在剛剛機器說出你不是我父親的話來時,那表現出來的決絕甚至讓根妹以為機器已經有了脾氣。
她還在想機器是不是會跟人一樣為了自己父親的事和杜維大吵一架呢。
後來房間內溫度的升高也讓她意識到了機器確實有在做準備,看起來還像是在憋大招的樣子。
可她沒想到機器最後憋出來的東西居然是服軟?
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根妹偷瞄了一下杜維的表情,似乎杜維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對於杜維來說,機器的反應全在他預料之中。
越聰明的東西越是膽小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就像初生牛犢在無知無畏的情況下甚至敢向老虎發動進攻。
但等它年紀稍長,見識過老虎的厲害時,那麼它見到老虎也隻有發足狂奔的命。
這一切都隻是因為它變得更聰明了。
機器也是同理,身為人工智能的它可比人類要更明白在生存麵前,尊嚴一文不值的道理。
當然,學會了這一點的機器危險度顯然是更高了一點。
可隻要芬奇沒死,模仿芬奇的機器並不會存在失控的可能。
所以麵對服軟的機器,杜維下達了下一個命令:
“那麼現在,給我接通紐約的城市監控係統,搜索高台桌禁衛軍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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