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醫生關閉了無影燈詢問起了弗蘭克的身體狀況。
沒有了無影燈影響視線，弗蘭克總算看清這裡是一間手術室，並從口罩上露出的眼睛中認出了杜維。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隱隱意識到杜維所說的手術成功了。
他無視了一旁醫生的絮絮叨叨，開始試圖重新掌握酥酥麻麻的身體。
隨著機械心臟的泵動，新鮮的血液向著四肢百骸運送過去，麻醉最後的勁道在這新鮮血液的衝刷下終究是敗下陣來。
緊接著在手術室眾人的注視下，剛做完手術的弗蘭克就像個鐵人般從手術床上坐了起來，自顧自地撕扯掉了身上連接的電極片。
“感覺怎麼樣？”
聽到杜維的聲音，弗蘭克露出了八顆白牙指著自己胸口剛縫好的傷口笑道：
“我現在感覺好極了，除了胸口有點痛以外，我終於不用通過作死的方式來獲取刺激活下去了。
隻不過你確定這玩意不會令我突然暴斃嗎？這玩意是用電的對吧？
可我為什麼沒有看見電池的存在？”
弗蘭克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試圖找到自己機械心臟的導線以及電池。
在他的想象中，這種純粹的機械心臟應該跟那些在左心室心尖上安裝人工心臟的家夥差不多，都應該會有根導線從胸腔穿到腹腔的皮下再從肚臍旁出來。
現在他既然已經免於受到‘東京雞尾酒’的侵擾，那麼他自然要考慮如何好好活著了。
畢竟這導線和電池都是會極度影響生活質量的存在。
試想一下，人疊人的時候，女方突然說有東西擱著難受，而這東西還不是第五肢，沒有相應的凹槽能放它。
那麼這次運動就會極其的失敗。
這還隻是生活的一方麵而已，除此之外還有對電池的維護保養，定期更換，防止被偷、被搶等等各種麻煩都會接踵而來。
這麼一想，弗蘭克剛剛還慶幸著自己存活的笑容就逐漸消失，一抹擔憂取而代之出現在臉上。
現在換了一顆機械心臟苟延殘喘的他似乎還不如徹底死去來得痛快呢。
見到弗蘭克逐漸緊皺的眉頭，杜維隻是拍了拍他赤裸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放心吧，這機械心臟雖然不是原配，但它比原配還要耐用的多。
至於電池，無線充電已經是個很成熟的領域裡。
任何能給手機、平板、汽車充電的磁場都能給你充電。
當然考慮到極端情況的發生，所以機械心臟裡還內置了晃動電池疑犯追蹤芬奇取得的科技產物）。
簡單說你隻要走路就可以給其充電，在不考慮無線充電的情況下，這顆晃動電池可維持一星期心臟的常規跳動。
另外這顆機械心臟隻是個初代產品，它還有無限的升級空間。
比如可以替代血液的營養液循環係統……”
聽著杜維對機械心臟的規劃，弗蘭克緊皺的眉頭漸漸散開。
他現在忽然覺得換上一顆機械心臟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至少作為導致人類死亡的第二大‘殺手’——心臟病已經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威脅。
而且這玩意沒有導線，無需外接電池和控製器，也就是說對他的日常生活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這顆機械心臟除了替代心臟的本身功能以外，甚至還可以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這次換心可不是什麼對他的史詩級削弱，反而是一次補強！
意識到這點的弗蘭克重新眉開眼笑了起來。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走吧，我們回紐約。”
喜悅之下的弗蘭克完全忘卻了剛剛縫合傷口所帶來的傷痛，他直接躍下了手術床就想離開這裡時，因為震動和失去麻藥的原因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瞬間擊垮了他。
弗蘭克痛呼一聲就向前栽倒，幸好杜維穩穩地接住了他並將其重新放回在了手術床上。
接著杜維對著眼露痛苦之色的弗蘭克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口道：
“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個完全的賽博人，用義體來替代你的身體器官並使用抑製痛覺劑的話，你或許可以立即返回紐約。
但現在還身為人的你恐怕你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重返紐約了。
蔡斯，給他做個術後診斷吧。
至於什麼時候能出院，就由豪斯說了算。”
在旁邊默默旁觀了一切的蔡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說實話他早就想上手檢測一番弗蘭克對於這顆機械心臟的排異性如何了。
因為從術前到現在，杜維都沒給其靜脈滴注過環孢黴素a或是抗人體胸腺免疫球蛋白。
按理說弗蘭克現在應該會出現胸悶、氣短、呼吸困難、心悸、心律不齊等一係列器官移植排斥反應才是。
但就目前而言，弗蘭克除了表現出痛覺以外，並無更多的症狀。
就在蔡斯著手進行著弗蘭克的術後檢查時，先前前往實驗室進行檢測的卡梅倫也麵色古怪的回來了。
見到卡梅倫回來，立即有相熟的醫生湊上前去問道：
“如何？那藥真的有效果嗎？”
卡梅倫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將這個與眾人認知完全不同的消息說出口。
她先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淡定自若的杜維，想要從杜維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接著一無所獲的卡梅倫才轉回頭來一臉凝重地對著眾人說道：
“通過對實驗用小白鼠的測試結果來看，這個強效免疫抑製劑確實能根據排異反應的程度進行動態合成釋放抑製因子。
而且新移植了器官的小白鼠確實很快就接受了新器官，並沒有任何排斥反應的出現。”
“什麼？！”
“你說真的？!”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聽到卡梅倫公布的測試結果，手術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這種場景就像人類發現不被重視的青黴素真的能抑製細菌感染一樣。
與之同時，蔡斯對於弗蘭克的術後檢查結果也出爐了。
弗蘭克的身體確實是在那強效免疫抑製劑的作用下很好的接受了那顆屬於外來物的機械心臟。
這更加佐證了卡梅倫實驗的正確性。
震驚之餘的眾人都將目光望向了那個對他們來說十分神秘的年輕男子。
這麼說來，那殘餘的半根藥劑簡直是珍若千金！
他們眼神火熱地看著杜維，既然杜維能隨手給卡梅倫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那說不得他們也能走次狗屎運獲得其他先進的醫療藥物。
他們可不相信能拿出這種強效免疫抑製劑來的杜維隻擁有這麼一種超前科技。
在他們看來杜維一定有一間極為先進的實驗室，並且既然強效免疫抑製劑是意外產物的話，那麼杜維原先真正要研究的藥物究竟是什麼？
但不管那種藥物是什麼，毫無疑問都會比強效免疫抑製劑更為珍貴！
要是能舔……能結交到杜維，那麼他們的身價恐怕會迎來暴漲！
明白這一點後的眾人立即開始了對於杜維的恭維。
然而杜維可不吃這一套，況且一群老男人那種前恭後倨的樣子著實令人有些生理不適。
杜維在禮貌性地拒絕了眾人後，直接找了個借口前往沃爾特所在的實驗室。
他所掌握的尖端科技可不僅僅是隻能從係統中兌換的成品，現實中同樣有人能幫其推進尖端科技的進步。
沃爾特一直在研究的nzt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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