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以利亞的命令下達,那些前一秒還對血手派來人陪著笑臉的小弟們瞬間變臉。
這些因為賭桌上勝負而吼得臉紅脖子粗的血手派管理者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有人在廁所站著尿尿時被身後嘻嘻哈哈的服務生抹了脖子。
有人在大叫著21點的時候,隨手喝了口手邊的酒,緊接著就口吐白沫倒在了賭桌上,而旁邊的賭客們都隻是冷漠地看著。
有人穿著睡袍踢踏著拖鞋拉開門正準備去酒店自有的恒溫泳池中遊泳時,卻發現門口站著戴著黑色頭套,拿著自動步槍的暴徒。
……
一切都發生得非常迅速,就像是演練過無數遍一樣。
在那些活生生的人命變成冰冷的屍體時,數輛外表寫著‘廢物處理’的黑色廂式車出現在了各處。
然後扛著各種清潔工具的‘清道夫’入場,瞬間就將現場打掃乾淨,就像這些屍體從未出現在現場過一樣。
而此時在以利亞的辦公室裡正有一名矮小的老頭將帽子倒轉伸向了以利亞。
此人正是好長時間沒有開張過的查理,一名為大陸酒店服務的專業清道夫。
當然在紐約大陸酒店停擺之後,查理就一直處於失業狀態,直到現在。
麵對查理索要報酬的舉動,以利亞並沒有任何推脫,而是將早先杜維交給其的數十枚金幣放進了帽子裡。
查理感受了下帽子裡金幣沉甸甸的重量,十分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紐約大陸酒店雖然停擺了,但是金幣仍在這片大陸上流通。
這帽子裡的金幣份額可跟往常的一月收入差不多了。
對此次交易很是滿意的查理像個來自大不列顛的紳士一般俯下了身子向著以利亞行了一禮。
但他的禮節實際上是在向那位遠在華盛頓的杜維表達的。
“替我向杜維先生表達感謝,查理永遠會是他忠實的清道夫朋友。”
以利亞微微一笑點頭道:
“當然,我也希望查理閣下今後會是我的朋友。
我想今後的紐約可不會少了查理閣下的生意。”
對於以利亞的表態,查理隻是嗬嗬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以利亞現在可還不時紐約的王呢,太早表態這種事對於承諾永遠中立的他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而保持中立也意味著他們可以等,可以等到事情結束,一切都有了定論後再選擇和誰合作。
此次之所以會接受杜維的邀約,一是因為一個月沒開張導致他的資金運轉有點問題。
二是溫斯頓確實聽到了高台桌想要乾掉他的風聲,準備這一次先下手為強了。
而和杜維、溫斯頓同時有著不菲聯係的查理經過如上考慮這才接下了清理血手派屍體的任務。
不過正等他準備走時,以利亞忽然喊住了他:
“查理閣下,請先等等,還有一人需要你來處理一下。”
聽到還有生意,查理立即止步轉過了身。
隻見以利亞的指間正在把玩著一枚印有血手的金幣。
有金幣,就有交易,這是查理不願破壞的規矩。
所以查理隻是開口問道:
“哪兒?”
以利亞用手指了指腳底回道:
“這兒。”
查理有些不解地四處張望起來,這處被燒得焦黑的辦公室裡可不像藏有屍體的樣子。
以利亞笑了笑說道:
“查理閣下,你現在可以回到車上去準備工具了。
很快,那具屍體就會出現在你眼前了。”
查理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以利亞的話語,不過他還是將信將疑地準備回到車上去取工具。
在離開以利亞辦公室後,查理瞅見了一名看起來自命不凡的家夥正帶著幾個手下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感受到對方的不好惹後,查理主動靠牆低頭讓開了道路。
不對任何事好奇就是他能活到如此年紀的重要原因之一。
果然,急著向以利亞辦公室走去的血手派二代伊凡直到路過都沒注意到麵前的走廊上還有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老頭。
查理也靜靜地等待著對方離去後,這才從走廊的陰影裡顯出了身形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以利亞的辦公室,最後什麼也沒做的離開了這裡。
而坐在辦公室裡的以利亞隻聽到一聲重重地踹門聲後,那伊凡就囂張跋扈地走了進來。
接著自顧自地拉過一張椅子大咧咧地坐在了以利亞麵前,並將自己的雙腳交叉杠在了以利亞的辦公桌上。
“喂,以利亞,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將那些地段最好的商鋪給我們?
我們拉來的女人們可都在紐約港口的集裝箱裡呢!
再拖下去彆說被探員發現的幾率會變大,就是那些沒用的女人怕是也都要被傳染病給搞死了!
我是來這裡建功立業的可不是讓這乾躺著犯錯的!
要是我被父親責罵了,以利亞,你也彆想好到哪裡去!”
麵對著一進來就氣勢洶洶的伊凡,以利亞的表情相當淡定。
他不緊不慢地抽出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盒從古巴空運過來的極品雪茄。
接著用雪茄剪剪去尾端並在點燃的打火機上均勻加熱後雙手遞給了伊凡。
“彆生氣,彆生氣,先抽根雪茄我們再慢慢談吧,如何?”
伊凡冷哼一聲,將自己的腿從以利亞的辦公桌上拿開,伸手接過了那根由以利亞親手操刀的雪茄。
然後極其熟練地吞進一口煙霧,讓那煙透過肺部再從鼻孔中噴出,形成了兩道粗粗的濃煙。
“你讓我彆生氣倒是做點東西出來啊!
我們來這幾天了?你說幾天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我們連一點生意都沒展開!
要是父親知道了這事隻會怒罵我的無能,你明白這事的重要性嗎?
這可關乎今後是誰將會繼承血手派!
如果以利亞你的格局能大一點,野心不要這麼小。
你就應該明白世界的廣闊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紐約所能比擬的。
而你若是想要踏出紐約向世界發展你就應該明白究竟是誰才能帶領你走上那更高處!”
說完,伊凡又狠狠地吸了口雪茄,接著有些詫異地看著雪茄那忽明忽暗燃燒著的尾端開口道:
“喲,你這雪茄勁還挺大啊,跟我以前抽過的極品雪茄怎麼不一樣?
倒像是你在裡麵加了點大麻似的。”
以利亞搖了搖頭,臉色不變地說道:
“不,不是大麻,我隻是在裡麵加了點七氟烷而已。”
此時的伊凡已經感覺到了頭昏,他的思維也開始遲緩起來。
他隻覺得七氟烷這三個字他很熟悉,但是他怎麼也想不起是在哪聽到過這三字的。
“七…氟…烷…是什麼?”
現在的伊凡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也變得遲緩起來。
他的目光開始迷離,眼前的以利亞身影也開始扭曲,這分明是迷幻藥的效果嘛。
伊凡癡癡的一笑開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還…說…不是…迷幻藥?”
說完伊凡就從椅子上一頭栽倒在地。
伊凡身後站著的小弟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可沒等他們有所動作,數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就抵住了他們的後腦。
隨著咻咻咻的槍聲響起,伊凡帶來的小弟全部被解決。
而伊凡本人也被以利亞的好兄弟刀疤像提死狗一樣提到了那沒有落地玻璃的窗戶前。
接著刀疤鬆開了手,受到重力召喚的伊凡急速下墜。
而這股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昏迷中的伊凡咧開了嘴笑了起來,因為他成為天使了!
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被砸得四分五裂的伊凡頭顱骨碌碌地滾到了正拿出了工具的查理腳邊。
查理看著腳下的頭顱和那四分五裂的屍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反而加快了拿取工具的過程。
畢竟對他們來說他們就是吃這口飯的,比這還要恐怖的屍首他們也見過不少。
以利亞看了眼下方忙碌著的查理眾人,再看了一眼正在熱火朝天施工的地獄廚房,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