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老教授講的植物學很不一樣。
姬寧想起老教授,心情又低沉了幾分。
等死的日子很漫長,但這些植物就像忘了她這個食物。
無論她怎麼喊,這些植物精就像沒聽到,隻是偶爾會從綠繭上方開出一個小口,降下一顆野果,塞進她嘴裡,不讓她說話。
姬寧從最開始的積極麵對死亡,到後麵的無聊擺爛。
用她好像壞掉的大腦繼續感知外界。
她看到了連綿不絕的山林在炮彈的洗禮下燃起熊熊大火。
她看到無數生靈積極求生向她所在的地方奔跑。
她看到這些植物精歡快地搖曳,在空氣中播撒著它們的種子和花粉。
也看到那些沾上花粉的動物突然死亡,隨後又站了起來,就像屍體突然活過來一樣,慢慢向大樹精的領地走來。
然後被大樹精和它的植物精小弟們分食。
她發現每次大樹精進食完,她所在的綠繭裡,植物液體就會更粘稠,身體裡那股陌生的能量就會更暴虐,疼得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等她再蘇醒時,大腦中的感知範圍會又增大一圈。
就好像這些植物精正在改造她的身體,讓她也變成新的植物精。
這個認知讓七歲多的姬寧感到恐慌。
她企圖自救……
她努力探知外界,想要找到自救的辦法。
當她的感知範圍終於超過大樹精根須到達的地方時,她看到了人類。
看到老教授向往的異能者正在作戰。
看到他們周圍圍繞著某種能量,且越聚越多,連帶著附近穩定的能量開始暴動,慢慢變成水炮、火團、土牆、會動的植物精……
他們竟然能操縱植物?
那她是不是也能操縱這些植物精放過自己?
姬寧嘗試按照外麵異能者操縱植物那樣,控製大樹精的小弟們。
剛起個頭,大腦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就像被大樹精發現並警告她一樣。
姬寧有些生氣,抿緊嘴唇再次嘗試,但大樹精的警告一次比一次嚴厲。
甚至耳釘內的白光都冒出來阻止大樹精的攻擊。
這也是姬寧第一次發現,這些植物精害怕耳釘內散發的白光。
姬寧嘗試去感受耳釘散發的能量,那是一種溫和、純淨,猶如母親懷抱一樣溫暖的能量。
她又嘗試尋找這些能量的運行規律,想要控製它們從耳釘內出來,為她所用。
但白光卻閃了閃,沒有同意,反而從她身體內吸收了不少白光鑽入耳釘裡。
姬寧感受到它的意圖後,驚訝地問:“你也需要能量嗎?”
白光再次閃了閃。
“你不能吸收那個大樹精的能量嗎?”
白光又閃了閃,姬寧不明白它的意思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但她是個有探索精神的人,她沒再試圖控製植物,而是努力感受這些植物精身邊散發的能量。
感受這些能量的運行規律,試圖讓自己融入進去,再將這些能量引回自己體內。
這些能量天生帶著一股暴虐屬性,進入她身體時,比植物液體散發的能量還具有破壞性。
她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經脈、血管差點被它們衝斷,疼得她冷汗淋淋,不得不再次向耳釘請教:“你會吸收這些能量嗎?”
耳釘再次冒出白光,鑽入她的體內,慢慢修複她的身體,像位老師一樣教她如何利用自己體內的能量引導那些暴虐能量乖順下來,轉化為自己的能量,再一點點被它吸收走。
姬寧感受著白光的操作,努力記下它的操作步驟。
再次嘗試引來外麵的能量進入身體,再轉化為自己的能量被耳釘吸收。
在這種日複一日的訓練中,她終於發現如何控製這些植物精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