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高在上的昊天拉下雲端,將塵世諸國掃蕩乾淨,讓乾坤歸一。”
“人發殺機,天翻地覆,不外如是!”
divcass=”ntentadv”“諸位,且聽龍吟!”
西陵神殿中,熊初墨突然感覺到一陣心驚膽顫,四處張望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
不隻是他,書院的大先生停下為書院學生講述文道,抬頭,連夫子都要讚歎的靈覺,讓他下意識看向荒原的方向。
與三先生餘簾對視一眼,都有明悟之色。
心中呢喃道:“開始了!”
劍閣的柳白,從病床上起身,推開房門,感知天地,卻一無所獲。
察覺到不對勁重新開始躲避的酒徒、屠夫,隻管埋頭逃命,不打算接觸這種變化。
離開南海,踏足陸地的觀主,舉頭望明月,知守觀內,剩餘的幾卷天書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每一個淩駕於五境之上的修士都感覺到了濃鬱的殺機。
“已經開始了嗎?!”
………
西陵神殿之內。
正在對舉世伐唐一事進行商議。
“掌教大人可即便沒有夫子,唐國也依舊還有龐大的修行者,顏瑟師叔可不見得會站在神殿這邊,還有那位光明大神官,也不見得會聽從神殿的號令。”葉紅魚冷冷一笑後,說道:“這樣的存在,不知掌教大人該如何去對付,難道掌教大人要親自出手嗎?”
“哈哈!”
熊初墨大笑道:“道癡,為了光明,本座親自出手又有何妨,再者道門又不是沒有六境修行者,夫子登天離去,觀主自然可以自南海回歸,到時天下還是我西陵神殿的天下。”
裁決大神官墨玉冷哼道:“我西陵神殿不是沒有高手,道門的天下行走葉蘇,佛祖的天下行走七念,劍聖柳白,墨池苑王書聖等人,也該動一動了。”
“沒有了夫子,一個唐國,一個書院,又能做些什麼?!”
決定舉世伐唐勝負的隻能是雙方的大修行者,以此來看神殿優勢很大,反倒是書院,除去大先生李慢慢,二先生君陌外,剩下的那些根本沒有多高的修為,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威脅。
熊初墨說道:“裁決大神官的所言不錯,即日起神殿護教騎兵,以及本座的神衛,即刻啟程前往唐國邊境待命。”
羅克敵恭敬行禮道:“卑職領命!”
隨後這位西陵騎兵統領,在諸多神官的注視下走出了這華貴道殿,一場戰爭就此開始,舉世伐唐自今日始。
道殿內的諸多實權神官,聽到掌教大人即將啟程的消息,也是鬆了一口氣,哪怕夫子離開人間,麵對唐國以及書院,他們也會極為艱難,可已經達到了五境之上玄妙境界的掌教大人,一朝出手必然會改變些局麵。
西陵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七年,三月初五,這一天終究會被昊天世界所銘記。
桃山上的動靜很大,許多靜修的神官,背上了行囊,鎖緊了屋舍,伴隨著心中虔誠的信仰,走下了桃山奔赴世間諸國軍中,監督世間諸國,完成對唐國的合圍。
西陵神殿下屬的騎兵也整裝待發,作為聯盟主力趕赴戰場。
陳某離開南海,一念間無矩,出現在了中年道人身前不遠處,陳某看了看那原本青山的位置,如今變成一個大坑,隨後,望向了青天,看到那一顆星辰,他說道:“夫子很強大,僅是一根木棍,便可將我驅逐至南海。”
“可現在還是離去了!”
“至於那位與寧缺成了婚,還入洞房的昊天,還是我們需要去相信的昊天嗎?”
“貪戀一夕之歡,主動下界的她,還能承擔責任嗎?!”
中年道人看著那道飄忽不定的身影,鄭重道:“生於斯,長於斯,自然也要信於斯,既然選擇相信,那就不應該去懷疑。”
昊天道門存在了數千年之久,在之前的數千年裡,昊天道門一直是昊天在人間的使者,所以他自然會選擇相信。
陳某麵帶笑意的回答道:“蘇毅說的沒錯,從來都是需要我們去信,而是我們需要去信,其實我們從未信過,隻是為了內心的某種缺失,找一個安慰而已。”
“可以是昊天,也可以是冥王,信仰這東西一但真正來到人間,那就很難說了。”
“蓮生認為我們是昊天的走狗,夫子也這樣認為,佛祖更是這樣認為,很多人都是這樣認為,可師弟…昊天又何嘗不是人類的走狗。”
暮然他仿佛是回到了,知守觀上任觀主,交代他七卷天書之玄妙那日,道門祖師賭徒擅長賭,無數萬年前賭徒與昊天賭了一局,賭徒贏了也就有了七卷天書,昊天則成為人類的守護者,道門則成為了昊天在人間的使者。
可一旦這個守護者,出現了偏差,那麼知守觀,便可持七卷天書,讓昊天歸於混沌,讓後再將其喚醒。
這一條狗鏈子是相互的,鎖住了知守觀也鎖住了昊天,可終究是昊天更勝一籌。
她太強了,即便他們手中有著昊天的狗鏈也難以真正用上,而且最關鍵的是,知守觀曆代觀主都沒有那個魄力,生活在昊天下的修士,又豈會真正去逆天,堵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可如今已經到來不得不變的時候了。
因為一個人,改變了大勢!
時勢造英雄,不,這是英雄造時勢!
昊天下界,夫子登天,已經到不得不變的時候了。
聞言,中年道人愣在了原地,這樣的真相,的確讓人感到震驚,過了許久後,緩過神來的中年道人,說道:“師兄,您要讓那位蘇教主重新開天嗎?昊天畢竟守護了世間無數萬年,為人間擋住了許許多多的災難。”
陳某冷笑道:“可永夜也是昊天發動,真算起來柯瘋子,是死在昊天手中,可夫子卻偏偏斬儘了桃山滿山桃花和那些破廢的蠢貨。”
當年柯瘋子遭天誅而死,夫子一人上桃山,他與講經首座一同迎戰,仍舊是不敵夫子,可那些達到了天啟境界蠢貨,卻還妄圖昊天會拯救他們,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中年道人勸道:“師兄,即便如此,昊天也不應該,就此歸於沉寂之中。”
陳某微微一笑後,平淡的說道:“師弟你還是這樣優柔寡斷啊,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你我都無法決定,這局棋,由蘇毅布置。
夫子早已做出了選擇,我們也隻能跟著下而已,不過這樣也好。
昊天已經無法守護人間,自然不能夠再享受人間的信仰,昊天既然來到了人間,經由十月懷胎生出,那她如今就是個人,但凡是個人就會有喜怒哀樂親疏遠近,所以當一個人有著掌控天地規則的力量時,必然會是一場災難。”
昊天本該高居神國,把世間萬物,當做螻蟻一般對待,可來到了人間,與寧缺結了婚的昊天,還會把寧缺以及書院弟子當做螻蟻對待嗎?昊天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實際上她根本就做不到,若她能夠作到,當年道門祖師也就不用費儘心機的留在後手了,女人真的很是麻煩。
中年道人聽後,長舒了一口氣,他看著頭頂那片青天,說道:“可是若是要打破這個天,那麼師兄誰又來守護人間呢?”
“知守觀記載,昊天由道門先輩賭徒自混沌中喚醒,讓其守護世間。”
如果將昊天消滅,那誰又去承擔昊天的職責呢?
陳某看著青天,笑著說道:“其實我本就不如夫子,畢竟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一般寂寥,日月輪回方是真正的世界,雖然我不認同夫子的選擇,可誰讓夫子修為最高呢?”
“不過我雖然不如夫子,但他那些弟子也不一定比得過我知守觀出去的人。”
“即便是要再開新天,也應該由我知守觀來塑造。”這時候陳某的心中所想也暴露出來。
“師弟,將剩餘的四卷天書給蘇先生送過去吧。”
觀主沉默良久,對著身邊的中年道人開口說道。
葉紅魚來到知守觀外,向中年道人彙報掌教的打算,邀請觀主一並伐唐。
觀主沒有回答,靜靜的看著唐國的方向。
為了等到這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自然不急於一時。
他有足夠的時間,或許還能看見唐國覆滅的那一刻。
對於掌教的布局,一直沉默的葉紅魚並不看好,先不說沒有西陵護教騎兵的協助,世間諸國根本無法抵擋,唐國的重甲玄騎,況且蘇毅傳道浩然,使得唐國實力大增,最近又興起了什麼文道。
而西陵神殿卻在抗拒這種改變。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他們又如何抵抗。
葉紅魚隱約感覺到變局將至,昊天世界數千年不變的格局,或許她會見證史無前例的一幕。
不光是文道浩然正氣的出現,更是出現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夫子,可與昊天一戰。
人間更有個棋力超凡的蘇教主。
收服荒人創立拜月教,傳播浩然正氣,一樁樁一件件,她不相信這個拜月教主,沒有自己的謀劃。
可如今卻無一人看出他的想法,這很可怕!
自己這一方棋子都擺在明麵,目的一目了然,可卻連真正的對手目的都不知曉。
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神龍見首不見尾大抵如此。
良久之後,觀主開口道:“告訴掌教,我知道了。”
“是!”
一襲裁決大神官裝扮的葉紅魚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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