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掌櫃的就迫不及待迎上來，他身後還站著個與慕子煜差不多的年輕人，看那模樣頗是疲憊，想來煉製這爐丹藥頗為費事。
細嗅，輕聞，淺嘗。很好，慕子煜忍不住點頭，對那青年和掌櫃的笑道“有勞了，這爐丹藥極好。”
這可不是恭維話，是真的好。
估計整個玄天門隻有五個人煉製出來的蘊青丹能達到這般。
透綠如水玉，光澤如碧波，入手溫溫熱，輕嗅淺淺香。
“還請掌櫃的開個價。”
那老掌櫃回頭看了眼青年，那青年靦腆一笑，開口道“我隻有一個請求。如您同意，便不收錢了。”
慕子煜一愣，問道“請說。”
“我們想買下這丹方的出售權。也就是說，還請允許我們出售這種丹藥。”
“嗯……還請讓我考慮一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在下北凝東海紫薇山玄天門弟子，餘景相。”
“啊，在下北榮錦國瑾楓閣弟子，秦蕭。”
慕子煜出門兒的時候，還被那兩人一路送出門。
他不由得聳聳肩，深深看了眼那黑底金字的濟世廬招牌。
……
說實在的，慕子煜現在不缺錢。
所以他到了錦國最好的酒店，要了一間最好的套房，洗了一個熱水澡，又小酌了杯葡萄酒。
在和自家老婆大人的絮絮中，老式唱片機裡優雅的音樂中閉上眼睛。
進入深度睡眠之前，慕子煜開始梳理今日發生的一切。
從前，他的記憶很好，但自從見過玉妃琳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腦子真有點不靈光了。如果睡覺之前不整理一下記憶，第二天醒來就能忘掉個七七八八。
比如天靈傳給他的幾千套武技，在之前，雖沒有倒背如流的程度吧，卻也是記在腦海裡清清楚楚。可到現在，幾乎忘了個七七八八。
他還真有點後悔，你說自己個兒當初怎麼就沒把它寫下來呢？
還有姐姐留給自己的那些個武技，抽空的時候得整理一下。
哦！對了，還有洛千星給自己的東西，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看看。
不由得蹙眉，改天吧，改天有空的時候，一定要整理一下。
想著想著，又回憶起今日與那楊雲一行人之間的事，慕子煜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老婆，今兒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吧？”
“聽到了呀，怎麼了？”
“我覺得我好蠢，要不是應閣主出麵，說不定就真打起來了。”
天靈沒怎麼轉過彎來，似乎沒理解慕子煜的想法，忍不住問道“怎麼個說法？”
“我們明明占著理，卻被他出言威脅，感覺我好蠢，兩下就被人家把火氣挑起來了。”
天靈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嗤笑一聲“小魚兒沒搞懂呢，人家擺明了是不想和你講理。明明是他師妹先動手，卻倒打一耙來怪你。你自個兒說，那一劍若是小嬌娘不出手，會不會傷著你？”
“會吧？”
“豈止是會，人家本來就是衝著你們來的。我說你脾氣也是忒好了點，要是我，直接就得動手拿人，先廢了她一隻手，剩下的再慢慢說。就算掰扯起來，那也是我正當防衛。”
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和講理的人講理叫明理，和不講理的人講理叫對牛彈琴。”
“再說了。”，見慕子煜似在思考，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本身就和你們沒關係，你不過是路見不平，倒是那什麼瑾楓閣主的，他要是不出麵，你們難道真打上一場？隻要一動手，一件事就成了兩件事，之前誰對誰錯便不重要了。本來是瑾楓閣與那人的恩怨，卻把你們牽扯過去，要我說，他給你的謝禮還有點不夠。”
慕子煜不由得睜開眼睛，蹙眉問道“這怎麼說？”
“你想，事後如果那女的記仇，你說她是恨你們多一點，還是恨瑾楓閣多一點？”
“估計，是恨我們多一點。”
“對嘛，所以呢，我建議夫君以後少管閒事，真要管，也得隨時能夠抽身，不要牽扯太深。”
“多謝夫人提醒，為夫記下了。”
“好，睡吧睡吧，天也不早了，明兒還得早起呢。”
沉默許久，待老式唱片機裡的音樂越來越輕，幾如幻聽時，天靈突然幽幽說道“夫君大人以後會遇見更多人呢，他們不光實力強，嘴皮子還特欠。你還年輕呢，性格又直，怎麼說得過哪些肚子裡彎彎繞，心眼兒多的。唉，慢慢來吧……”
迷迷糊糊的，慕子煜若有若無輕嗯一聲，隻覺一陣無可抵擋的倦意襲來，慢慢進入了黑甜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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