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房子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所,用來聯係一些重要的人。
聯邦儲蓄銀行的董事會主席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他不願意通過電話去交流這些事情——
在他知道電話有接線員,以及有可能被錄音之後,他就更不願意在電話中談論一些比較私密且重要的事情。
哪怕現在其實現在已經都是自動交換機了,但他依舊認為電話不安全,不保險。
作為一個有錢人,人上人上人,他有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被害妄想症!
其實年紀大了的人都是這樣,因為年齡的焦慮讓他們產生了各種負麵的情緒。
而被害妄想症,就是比較常見的一種,他們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想要傷害他們,其中也包括了可能存在的竊取私人信息,為他電話錄音的卑鄙接線員。
所以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場所,來提供他發布一些任務指令。
來的人戴著一頂羊毛的寬簷帽,穿著風衣,豎著領子,低著頭。
他進屋之後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客廳中的董事會主席,但並沒有走過去。
“我聽說最近的風浪很大,周末會有一條船出海,它可能會遭遇危險。”
“你左手邊的鞋櫃上有一份說明,記錄著它出海的時間,目的地,記下來之後留給我,就像以前每次那樣!”
來人瞥了一眼鞋櫃上擺放著的一張潔白的紙張,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他戴了手套,很薄的手套。
紙張上使用的都是打字機打出來的內容,董事會主席很小心,他從來不在這種事情裡用手寫去寫什麼信息。
他看了好一會,記住了其中的信息,把紙放了回去。
“一共多少人?”
董事會主席沒有猶豫,“不超過二十個。”
“全都是嗎?”
“全都是!”
來人沉默了一會,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小卡片,放在了鞋櫃上,“打進這個賬戶裡,老規矩。”
董事會主席點了一下頭,隨後來人就轉身離開了。
老規矩,是指一個人十萬塊。
這個費用在殺手行業裡其實算比較高的那種,聯邦目前比較普遍的雇凶費用就是兩萬到五萬去殺一個人。
但這個殺手和董事會主席合作過很多次,他的技術很好,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紕漏,最重要的是信得過!
對於董事會主席這樣的人來說,三五萬和十萬,其實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
等殺手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走到鞋櫃處,拿起了他用來記錄信息的紙,點燃,看著它燒成灰燼後,把另外一張卡片裝進了口袋裡。
隨後確認那張紙已經成為了灰燼,還用腳來回碾了碾,這才推門而去。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
在聯邦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有一些人會非常瘋狂的鐘愛夏天!
並且用夏天的一切來彌補冬天時他們失去的,比如說室外的活動。
聯邦人很喜歡在海邊曬太陽,漫長的冬天讓他們無法接觸到太陽,所以他們才會在夏天這麼做。
天氣稍微熱一些,海邊就都是人!
這個時候乘坐遊艇出海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特彆是對有錢人們來說。
陽光,遊輪,美女……
一個看上去稍微有些胖的家夥穿著花襯衫,大褲頭,和其他幾個打扮相似的人坐在船艙裡。
他們叼著香煙,或者端著酒杯,大聲的笑談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低頭,你們聽說了嗎?”
“世界銀行聯盟最近的會議上已經有人對這次聯邦索爾的彙率浮動非常的不滿,認為它影響了全世界的經濟!”
“我們都知道聯邦索爾成為國際結算貨幣為銀行帶來了什麼,也正是因為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才明白銀行不接受失去它的可能。”
“現在他們還能撐,是他們覺得我們會妥協,但隻要我們不妥協,他們就必須作出讓步!”
“老實說,我對繼續持有聯邦儲蓄銀行的股份並不感興趣。”
“從十幾年前開始到現在,它除了在戰爭後為我帶來了明顯的收益之外,其他時候它基本不怎麼動!”
聯邦儲蓄銀行的“基本盤”很大,一個在戰爭前幾千億規模的銀行企業,不可能每天,每周,每個月,市值上都出現明顯的增長!
用一百塊錢去賺一百塊錢很簡單,比如說有一位叫做杜林的洗車工,他隻用了不到一百塊的成本就撬動了每個月幾十倍的回報率。
但用一百萬,去賺一百萬,就會變得非常的困難!
幾千億想要有明顯的市值增長,比如說百分之三,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幾,它一年的盈利可能就要超過兩三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