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副使大人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蘇沐坐在老局長的櫃台處,一身華服氣宇軒昂,身後還跟著幾個威風凜凜的隨從。
老局長在黃山的攙扶下拘謹地給蘇沐行禮,其他護山局的人也戰戰兢兢,他們這個小地方已經有好久沒見過這般身份的人。
可即使這樣蘇沐那張滿是傲氣的臉上依舊帶著不滿,用高高在上的語氣斥責道:“護山局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本副使來了,竟是一杯茶水都沒有?”
護山局的人驚恐不已,長陵鎮與世隔絕,周遭的環境也不適合種植茶樹,所以茶在長陵鎮是稀罕物,平常時候他們都是喝白水,現在是根本就拿不出茶水來招待這位京都來的蘇副使。
“副使大人莫要怪罪,我們長陵鎮素來簡樸,茶葉在長陵鎮是稀罕物,就連我們護山局都是沒有的,幾位大人來的突然,我們也沒來得及備下開水,並非是有意怠慢副使大人。”
老局長連忙解釋,那張滿是褶皺的臉又驚恐又卑微。
“還說不是怠慢副使大人,茶葉在長陵鎮是稀罕物,隻是稀罕而已,不代表沒有吧?你們護山局不肯拿出來,分明就是對副使大人的不重視!”
蘇沐身後的一個隨從大聲嗬斥道,蘇沐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隨從的話說得嚴厲,長陵鎮的人慣是質樸隨和哪裡見過這個陣仗,立馬嚇得跪到地上。
段鳶心中的火氣已經壓不住,嘲諷著開口道:“蘇副使真是好大的威風,這才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官威都耍到長陵鎮來了,恐怕早已經忘了自己當初,也是卑躬屈膝的人了吧?”
蘇沐才回京沒多久,就學會了跟京中那些人一樣擺架子,或許也不是學會,而是他骨子裡就是這種人。
聽到這話蘇沐一張臉上滿是怒氣,朝著樓上抬頭一看發現是段鳶之後臉上的怒氣煙消雲散,立馬站了起來一臉和煦地看著段鳶。
“鳶鳶,你還沒進還陽路真是太好了,我馬不停蹄趕來就是想來阻止你,還好趕上了!”
“蘇副使,彆忘了你已經被我休了,我們的關係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請叫我長平郡主。”段鳶現在聽蘇沐這麼叫自己就感到一陣反胃。
“鳶鳶,我知道你還生氣,但是你也不能用進還陽路這種方法來逼我啊,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蘇沐一臉的義正言辭。
這陣子他想通了,一個能為了他跟家裡鬨翻的女子,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所以不管是休夫也好,參加熾翎軍考核或者走還陽路,都是段鳶想以這種方式重新引起他的重視!
“……”段鳶有點無語,蘇沐的腦子裡裝的是屎吧?竟然覺得她做這些事是為了逼他?
“你腦子裡裝的是屎吧?”段鳶也毫不客氣說出來,“蘇沐,我以前覺得你有眼無珠,現在才發現你不僅有眼無珠,更沒腦子,你能從邊境或者回來,我都覺是個奇跡。”
“鳶鳶,夫妻之間何必說話這麼難聽?你生氣我能理解,但是這樣子往後我們夫妻要怎麼相處,我已經從京都追隨你而來,你鬨也該鬨夠了,趕緊跟我回家吧。”
段鳶的脾氣蘇沐是知道的,生氣時候說的話句句都是刀子一樣往人心窩上捅。
“……”段鳶上次這麼無語還是上次,她以前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玩意?
懶得跟這種人糾纏,段鳶看向跪著的老局長他們,“局長黃山,你們護山局的人都起來,不用理會這幾個人。
“蘇副使不過五品官階,我爹是正二品鎮國大將軍,我是先帝親封的長平郡主,論身份比一個副使高出多少倍,你們往後隻管聽我的,全當他們的話是放屁!
“誰敢找你們的麻煩,我讓他們嘗嘗我的槍杆子。”
蘇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段鳶又在外人麵前不給他留麵子,現在他忍了,等把人哄回去他定要好好調教調教!
護山局的人猶豫著要不要起來,最後還是聽了段鳶的話起身了,段鳶說的對,他們就該聽官更大的!
段鳶打了個哈欠還有些困意,“老局長,你們該乾嘛乾嘛去,有人找你們麻煩就告訴我,我再去睡一覺。”
說完段鳶就轉身回房,看著她的背影,蘇沐剛想叫住,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眼睛都亮了起來。
段鳶當著他的麵說要回房是不是在給他暗示?
定然如此!她肯定是在氣他大婚當日還沒入洞房就離家,現在暗示要他補償呢!
夫妻之間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有什麼事情是在房中不能解決的?
想到這蘇沐內心火熱開始口乾舌燥,成親至今他還沒碰過段鳶,以前最多就碰碰小手。
段鳶雖然脾氣火辣,卻也是京都公認的美人,哪個男人不垂涎?在邊境很多個夜晚,蘇沐都在遺憾當初沒洞房這件事。
“你們在這裡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上樓!”蘇沐匆匆吩咐幾個隨從,他可不想讓這些人打擾他的好事,說完就理了理衣服裝出從容的樣子開始上樓。
段鳶回自己屋的時候嚇了一跳,她出門的時候順手關了門,如今一推門進去就看到屋內窗前的桌子邊坐著一個男子。
窗戶大開著,對方應該是翻窗進來的,她警惕地打量著男子,男子微微一笑,那張俊逸的臉上有幾分戲謔。
“這才過了一夜阿鳶就不認得我了?”
“辛月淵?!”段鳶立馬反應過來了,夜裡太黑她沒看清辛月淵的長相,現在光線充足發現長得還挺好看,身材也不錯。
段鳶覺得現在隻要是個男人都比蘇沐好,隻是阿鳶是什麼鬼,她和辛月淵有這麼熟嗎?
知道是辛月淵之後段鳶放心了不少,走進屋內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你來乾嘛?”
辛月淵夜裡趴她屋頂,現在又翻窗闖入屋內,她已經確定辛月淵絕對不是正經人。
“當然是來給阿鳶解決麻煩的。”辛月淵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
“麻煩?”
段鳶還沒回味過來,蘇沐已經站在門前。
“鳶鳶,我來……他是誰?!”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段鳶頓時來了興趣,明白辛月淵說的解決麻煩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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