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聽完楊興的話之後心中感慨萬分,一個好的榜樣能督促著人向前,若大燕的上位者能以身作則,大燕應該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將軍府有心為百姓,可惜當權者分成兩派,每天隻知道勾心鬥角謀對方手中的權利。
“我一直想當麵感謝段大將軍當年之恩,可惜北疆離京都太遠,這邊戰事又吃緊,實在抽不開身,原以為這輩子都無法與段大將軍有交集。
“沒想到你們來了,段大將軍的孩子也是一樣的,從今往後在這北疆老子罩著你們,誰要是敢不服從你們的管教,老子削他!”
楊興在短暫的傷感之後又恢複了不拘小節的樣子,說“削他”的時候還比了個手刀的姿勢。
“晚輩初到北疆,今後還請統領多多提點。”段正朝楊興抱了抱拳。
段鳶心裡鬆快了些,因為知道前世二哥的結局,北疆之旅她的精神一直緊繃著,她不知道能不能改變結局,但是有楊興的配合,在這北疆施展拳腳也能方便些。
正說著楊興將兄妹倆帶到一片矮樓前,“這邊便是我們的軍營了,北疆的天氣大多時候都很冷,隻有這種用凍土搭起的樓才能防住凜冽的寒風,住起來應當沒有你們的營帳舒服,但也隻能湊合了。
“從軍營往南大約二十裡的地方就是北疆城,那裡住著平民,平時想買些東西可上那裡。我們軍營大多是糙漢子,隻怕對段丫頭照顧不周,隻能委屈你們兄妹二人住一起互相照顧。”
“我既已跟隨兄長上戰場,便做好了覺悟,統領不用多考慮我那份,我不會拖後腿!”段鳶沉聲道。
“好!好!”楊興不住點頭,“看著段丫頭就讓我想起段夫人,這叫什麼,這叫虎母無貓女!”
段鳶莞爾,楊興的形容還真彆致。
“好了,你們應當都累了,先收拾休息一下,我讓人給你們準備接風宴,有什麼事情都到時候再說。”
告彆楊興兄妹倆進矮樓裡,屋內很簡陋,隻有幾張用土塊堆起來上麵墊著稻草和草席的床。
平常一間屋要好幾個人同住,這還是因為段正和段鳶的身份,兩人才能獨享一間屋子。
北疆本就嚴寒物資缺乏,能有個抵禦寒風睡覺的地方已是不錯,打仗就是這個條件,兄妹倆也不奢求那麼多。
將自己東西放好之後,楊興又派人給段正和段鳶送來被褥,兄妹倆邊鋪床邊閒聊。
“嫋嫋可是覺得此仗難打?”段正問。
“打仗嘛,哪一場不是將頭係在褲腰帶上,都難打的。”段鳶回答。
“即是如此,為何嫋嫋心事重重?”
他這個妹妹從來都鬨騰,以前就算上戰場也不見她多緊張,就算經曆蘇沐那一遭性格也沒有變多少。
唯獨這次來北疆,一路上都很少笑了,時常發呆像是有什麼心事。
段鳶動作一頓,想到自家哥哥可能會死在這裡,她不得心事重重嘛?但總不能這樣跟自家哥哥說,便隨口胡謅:“最近總是想起蘇沐,心煩。”
段正把被子一摔,“你怎麼還想著那個混賬?你不會還想著舊情複燃吧?!”
“哈哈……”段鳶打著哈哈,什麼舊情複燃,她現在想到蘇沐就像一個跳不過去的屎坑,惡心至極。
“不行,我還是怕你回心轉意。”段正是真的怕了,怕段鳶腦子一熱又原諒蘇沐。
“我得給阿爹阿娘寫信,讓他們物色幾個合適的人,等我們回京都,就讓你跟他們培養感情去,早點忘掉蘇沐那家夥。”
說著說著段正眼神突然發狠,乾脆讓阿爹阿娘想辦法弄死蘇沐以絕後患!
“也是,我們到北疆該給阿爹阿娘寫封信報平安。”
兩人開始寫信,給家裡人寫了之後,段鳶想了想也順手給慕容洲寫了一封。
兄妹倆休息到傍晚,便有人敲門說接風宴準備好了。
兩人出門就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足足比段鳶高出兩個頭。
“將軍、小姐。”漢子朝段正和段鳶抱了抱拳,“我叫大壯,楊統領吩咐我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貼身隨從,就住在你們隔壁,有事隨時吩咐。”
“辛苦了。”兄妹倆也朝大壯抱拳。
“接風宴已準備好,你們跟我來。”
大壯帶著兩人去往矮樓的中央,那裡有一片空地被矮樓從四麵八方包圍著,此時空地上已經升起篝火和搭起長桌。
桌上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四周擺了酒壇,周圍已有不少的將士在場。
見到段正和段鳶到來,楊興幾人立馬過來將段正拖走按在方桌前的椅子上,又讓段鳶隨意,段鳶便坐在了段正的旁邊。
“人都到齊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北疆條件艱苦,也就隻能湊出這些東西給幾位接風洗塵了,來,乾了這杯酒往後大家就都是兄弟!”楊興豪氣雲天,高舉起酒碗。
其餘人也起身,將碗中的酒乾了。
“大家都坐,都隨意些。”
楊興率先坐下,然後指著段正朝著周圍的將士大喊,“大家都看好了啊,這位是鎮國大將軍段雄之子段正,也是此次支援我們的北征將軍,旁邊那位是他的親妹妹段鳶。
“往後見到他們兄妹倆就像見到我一樣,都得聽他們的調遣,還有,少打段丫頭的主意,都聽到沒有!”
“聽到了!”將士們齊聲回答,如戰鼓般的喊聲令篝火都晃了晃。
“段小子段丫頭,我再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俠士。”楊興看向坐在方桌另一側的幾個人。
那些人正是白天的時候站在城頭樓梯上的江湖打扮的人,段鳶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好奇,不知道好好的江湖人士,怎麼會到北疆守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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