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兮大刺刺地上馬車,更是直接坐在段鳶的身旁,五個人擠在馬車上,多少顯得擁擠。
慕容洲看著和段鳶挨近的風蕭兮,眼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戾氣。
又是這樣,總是一不留神,段鳶身邊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人。
“嫋嫋,跟你二哥換個位置。”慕容洲不動聲色道。
段穆也意識到段鳶和一個外男靠那麼近不好,就拉著段鳶換了個位置。
風蕭兮手抱在腦後靠在車臂上,依舊一副灑脫不羈的樣子。
“我向來知道京都的世家小姐活得束縛,原以為長平郡主上得了戰場打仗,殺得了人屠,應該活得肆意瀟灑,沒想到還是要遵守一些框在女子身上的禮教。”
慕容洲垂眸掩去眼底的陰霾,風蕭兮是在說他用那些禮教管著段鳶嗎?
“確實。”慕容洲點了點頭,“有些禮教對女子來說確實不公,我們也希望嫋嫋活得快活肆意。
“但——”慕容洲畫風一轉,“嫋嫋生於禮教繁多的京都,我們自己人可以放縱嫋嫋,但外人可不會為此嘴下留情,為了一時的肆意而讓嫋嫋飽受非議,不值當。
“再者,嫋嫋年紀尚小,難免識人不清,我們作為兄長,需要替她多加留意。”
風蕭兮微微皺起劍眉,這位九皇叔是在暗諷他接近段鳶不懷好意?
“京都對女子的禮教多,江湖的女子卻肆意,今日去江南看看花,明日去蒙地牧牧馬,好不快活。像長平郡主這樣的奇女子,就不該像尋常女子一樣被束縛住。
“該出去看看世界之大,不該囿於小小的京都,被京都那些假象的繁華腐蝕,最終泯然眾人。”
慕容洲的眼神漸漸變冷,風蕭兮在說他管得太多了,而且這才認識幾天,就想把嫋嫋騙出京都?
蘇沐都沒那麼過分!
“外麵再好,終究不是家。”慕容洲淡淡地吐出這一句。
風蕭兮一頓,沉默了一瞬之後釋懷地笑笑。
也是,他自己是個浪子無處停泊,也不想停泊,段鳶跟他是不一樣的。
他勸段鳶出去看看,也隻是看到段鳶不顧生死救那些村民,有一顆赤誠的心,不希望她像京都中其他小姐一樣,最後都難逃嫁人生子,囿於深閨的命運。
“罷了罷了,此處不適合我,告辭。”
風蕭兮隨意的拱了拱手,便掀開車帷跳下車,與其跟一堆沒有話聊的人同行,不如孤身上路來得痛快。
段鳶三兄妹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
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麼?反正火藥味挺濃的。
段鳶掀開窗簾將頭伸出去,對著風蕭兮大喊,“喂,風蕭兮,就這樣走了啊?那你來乾什麼?”
風蕭兮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我的馬被水衝走,原本想蹭個車去京都,但現在看來還是一個人自在,後會有期。”
“那你去京都可以上將軍府找我。”段鳶道。
雖然風蕭兮之前放了她鴿子,但是他們現在怎麼說也是一起經曆了生死。
風蕭兮跟她一起救了那些村民,不是壞人,她還挺想結識江湖人士。
而且風蕭兮古怪的脾氣,也符合她對江湖人士的幻想。
“再說吧。”
段鳶將身子收回車內,突然察覺氣氛有點低迷。
慕容洲黑著一張臉,他一不說話搞得段穆和段鳶重回上學的陰影之下。
“我去阿爹阿娘那。”段穆找了個借口開溜。
“我也去。”段正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