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會想辦法提醒陛下,倒是你要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若透漏任何一句被太後抓住把柄,便可以治你個汙蔑之罪。”慕容洲提醒段鳶。
這件事他們雖然心知肚明,但是在沒有抓到證據的情況下說破,太後完全可以不承認並反咬一口。
“哥辦事我放心,哥也放心我不會亂說的,這種事說出去是要連累整個將軍府的。”段鳶閉上了眼睛,彆說是汙蔑太後了,就算是汙蔑小官員造反,都是殺頭的罪。
她要是沒有證據就去指認太後,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慕容洲心下有些安慰,按照段鳶前幾年的性子遇到什麼不平之事,即使把自己碰到頭破血流也要討個說法,現在倒是會顧全大局了。
馬車搖搖晃晃,將躺著的段鳶晃睡著了,抵達王府的時候都沒醒。
陳溪掀開車帷想接慕容洲下車,就見到他家王爺眉眼帶笑,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神情看著熟睡的段鳶。
車帷被掀起時光線湧入馬車內,他還伸出手遮住了段鳶的眼睛,朝陳溪輕輕地搖了搖頭。
陳溪立馬會意放下車帷,轉身去叫府裡的下人準備午膳,慕容洲便靜靜地坐在車內等著段鳶醒來。
半個時辰之後段鳶終於醒了,先是翻了幾個身然後蠕動著像是要找個舒服的姿勢,最後實在找不到才掙紮著睜開迷蒙的眼睛。
“不睡了嗎?”慕容洲柔聲問。
段鳶慢吞吞地坐起身子,一雙眼睛半睜開的樣子,從鼻子中哼出聲音,“嗯,是不是到了?”
或許是沒完全睡醒的緣故,段鳶的聲音嬌嬌軟軟像是在撒嬌,讓慕容洲的心顫了顫。
“到了。”
“怎麼不叫我起來?”段鳶爬下車座,渾身軟綿綿像沒有骨頭。
“想讓你多睡會,夜裡沒睡好吧?都熬出瞼黶了。”慕容洲看著段鳶眼底的烏青猜測,段鳶一大早就跑出去,也有可能根本就沒睡。
“根本沒睡著。”段鳶咕噥著。
想到慕容洲都到家了都不舍叫她起來,便由衷地說道:“哥你對我真好~”
換做她那幾個親哥哥,大概是要嘲笑她像豬的。
這一句除了帶著剛睡醒迷迷糊糊的鼻音,真的帶了撒嬌的意味,慕容洲感覺酥到骨子裡。
“頭發亂了,過來。”慕容洲壓下心中的萌動,強裝鎮定道。
段鳶乖乖趴在輪椅扶手上,慕容洲幫她捋順炸毛一般的頭發,輕柔的動作讓段鳶感覺直發困,又閉上了眼睛。
從慕容洲的角度看去,就能看到段鳶覆下的睫毛濃密纖長,毛茸茸的讓人忍不住想摸摸。
這麼想著慕容洲鬼使神差般,真的伸出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拂過,睫毛掃過指腹癢癢的,癢在指尖更癢在心尖。
指腹滾燙的溫度掠過眼皮,段鳶的心在那瞬間好像飄了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用一種疑惑又帶著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情愫看著慕容洲。
慕容洲整個人都頓住,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心慌亂地跳著,他這是在乾什麼,她該嚇到了吧?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有種異樣的尷尬。
過了會段鳶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好意思,“是有眼屎嗎?”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慕容洲會做出這個動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