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接受跟人共侍一夫”。
這話一出太後和尹若鳴對視了眼,段鳶這話是不接受做平妻了,不僅不接受平妻,甚至不允許尹若鳴有其他鶯鶯燕燕。
這下事情有些難辦,尹家這麼大的家族,每個人的婚姻自然都不簡單,當初為了拉攏吏部尚書,尹若鳴娶了吏部尚書之女。
現在要是為了娶段鳶休妻,他們恐怕要和吏部尚書離心。
太後和尹若鳴眼神交流著,最終太後點了點頭。
與吏部尚書比,他們現階段更需要手握兵權的將軍府,一個吏部尚書而已,棄了便棄了吧。
尹若鳴也覺得不礙事,家中那黃臉婆休了就休了吧,至於段鳶說的不接受共侍一夫誰又在乎。
等他將段鳶娶到手拿到將軍府的兵權,誰在乎她怎麼想?
“那便都依嫋嫋的,隻要嫋嫋嫁我,我現在就休書一封寄回蜀地。”尹若鳴隨意道。
段鳶原本在細嚼慢咽的動作一頓,心裡的火氣就算是吃東西也壓不住,她果然還是做不了這種虛以委蛇的事。
“世子便是這般能輕易拋棄糟糠之妻麼?”段鳶問,語氣也冷了。
尹若鳴和太後皺起了眉,段鳶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在談判麼,雙方給彼此滿意的條件達成合作,隻要能滿足對方就行,誰管背後做了什麼取舍。
段鳶現在還指責他拋棄糟糠之妻,難道真的以為成親之後他們之間會有真感情不成?
真是天真!
“郡主這話什麼意思?我們既已決定要跟將軍府合作,自是想儘辦法滿足郡主的條件,又何必說些有的沒的。”尹若鳴的語調中多了幾分輕蔑,對付這種天真的人最是容易。
現在看不慣站出來指責,最後還不是會迫於現實同意。
“彆自作多情了,誰要跟你們合作?還想娶我,你也配?”段鳶已經端不住,原本端莊的坐姿都變得隨意。
尹若鳴和太後臉色一變,他們身居高位多年,根本沒有人敢在他們麵前說這樣的話。
太後一張臉沉了下來,“段鳶,你是不知道鎮南關的狀況嗎?”
將軍府這些魯莽武夫,怕是根本就聽不懂她給段雄的暗示。
段鳶怕是不清楚鎮南關段勇的處境,所以才敢在他們麵前叫囂,那她便提醒一下。
“你大哥段勇鎮守鎮南關,鎮南關的糧草不足最多能堅持一個月,朝廷派出的糧草被劫,如今根本就拿不出第二批夠鎮南關三十萬大軍的糧草。
“但是我尹家能幫他,蜀地儲糧龐大,隻要你嫁給若鳴,蜀地必將全力支持鎮南關,助你大哥打贏這場仗!”
段鳶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太後,他們尹家是真的小看將軍府啊,是覺得他們看不透這個局勢嗎?
太後看段鳶這個明晃晃以下犯上的眼神,心裡極度不舒服,她都已經解釋了,段鳶怎麼還一點都不急?
段鳶如此淡定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早就看透局勢,將軍府根本就沒打算合作!
“所以你們將軍府是不打算顧段勇的死活了嗎?”太後沉著臉問,她倒是將將軍府看得太重情重義了。
“我也有一問要問太後,太後當初扣押北疆糧草,如今又在鎮南關的糧草上動手腳,是不打算顧大燕的死活了嗎?”
段鳶始終想不明白,這可是他們的國家啊,不管平時再怎麼內鬥,可太後身為一國之後是怎麼做出這種即使損傷國家利益,也要滿足自己私欲的事?
段鳶這一問令整個殿內噤若寒蟬,太後和尹若鳴眼中的光沉沉浮浮。
對他們來說北疆被破、鎮南關被破,他們可以用無數的戰士去頂上,可以割地、賠款,現在尹家都要完了,誰還管什麼大燕!
“天真。”太後冷笑看著段鳶,“倘若讓你在將軍府和大燕中選一個,你會怎麼選?”
段鳶笑了,“這便是將軍府和尹家最大的不同之處,將軍府會選擇大燕。
“所以我大哥讓我給太後帶一句話,他就算是在鎮南關戰死,也不會讓將軍府效忠於尹家助紂為虐!你這樣的人,也不配做大燕的太後!”
段鳶頓了頓又輕飄飄補充,“最後這句不是我大哥說的,是我有感而發。”
太後也坐不住了,廣袖一掃將桌上的酒盞玉器砸了一地,起身怒指著段鳶,“大膽段鳶,你敢這樣跟哀家說話,你不怕死嗎?!”
段鳶抬頭看著那個發狂的人笑得肆意疏狂,“你敢嗎?”
“你!”太後被這三個字噎住,指著段鳶的手都在顫抖。
段鳶笑得更加猖狂了,尹書雲不敢,就算尹家在京都橫著走,將軍府也不是她想動就能動的,若她這個將軍府幺女死在慈寧宮中,尹家必將被百姓口誅筆伐。
再加上慕容麒早就虎視眈眈,肯定會借此給尹家重創,他們尹家冒不起這個險。
這就是段鳶明明不想合作,卻還是敢來赴宴的底氣,那些她跟徐懷蒼說的話,也不全是說給徐懷蒼聽。
橫豎太後不敢弄死她,她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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