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我段家對大燕忠心耿耿,豈容你平白汙蔑!”
麵對郭恒之的欲加之罪,段雄一張臉憋得通紅,說完之後直接朝慕容麒跪下,抱著拳高聲道:“請陛下明察!”
段正也跪下高喊,“請陛下明察!”
郭恒之這是僅憑一句話就想給將軍府冠上想造反的旗號,何其的惡毒!
整個大殿靜悄悄,一旦跟“反”字沾上邊的,都犯了帝王的大忌,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否則一旦觸怒龍顏,彆管你犯沒犯錯,皇帝心情不好想斬誰斬誰。
慕容麒的臉色讓人捉摸不透,段鳶垂著眸朝服之下的手緊緊攥著,她今天總算見識到這些文官的厲害,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
郭恒之這一招確實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她逼著自己沉下心來想應對的法子。
片刻之後冷靜了許多,慕容麒跟太後不同,太後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可以棄國家於不顧。
慕容麒身為皇帝還是在乎的,他對朝中武將還算重視,大燕哪裡有戰亂他也會及時派兵去鎮壓,除了糧草不在他手上之外,在其他軍需方麵從不會苛待軍隊。
按照當前的局勢大燕像將軍府一樣能獨當一麵的武將不多,慕容麒還需要將軍府為他抵禦外敵。
段鳶斷定即使郭恒之將造反這麼一頂帽子扣在她的頭上,慕容麒也不想處置她與將軍府離了心。
但郭恒之這個帽子已經扣下,他作為君主總不能直接站在她這邊,那她就需要想個理由,好讓慕容麒順著台階而下。
這麼想著她深吸口氣,朝著慕容麒磕了個頭,磕之後就沒有起來,直接趴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陛下,臣冤枉!
“臣從小就口無遮攔、荒謬放蕩,這是京都人人都知道的事,臣逞口舌之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昨日在慈寧宮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就像臣小時候被幾個兄長欺負時,也說過要趁半夜他們睡著去他們房間報複一樣,都隻是氣話,做不得數的!”
段鳶雖是趴著,一邊偷偷搞小動作給自己也跪著的父親和哥哥使眼色。
段正腦子活絡,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著拳凝聲道:“請陛下明察,臣妹確實愛逞口舌之能,小時候幾兄妹偶會有爭吵,她年紀最小爭不過,便隻能放狠話。
“什麼殺人放火的話都說得出來,但這些年大家都看到了,臣妹確實做了許多荒唐的事,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可見她說的那些話都隻是逞口舌之辯,昨日在慈寧宮說的話,也絕非是禮部侍郎說的那個意思!請陛下明察!”
段雄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也抱拳高聲道:“臣女從小就是管不住嘴巴的性子,有時候口無遮攔,心地卻是善良的,請陛下明察!”
暝夜站在一旁聽這一家人胡扯,段鳶是話癆不錯,但從來不逞口舌之能,有什麼不服氣的事她是直接上,即使碰個頭破血流。
她不是那種虛以委蛇的人,也學不會冷嘲熱諷,她說出口的,定都是心裡想的。
但現在能說出這些話,恰恰說明她聰明,看透了慕容麒想保她,等著一個台階下。
他家嫋嫋的聰明總算用在了正途上。
“臣也有話要說,長平郡主與臣查失竊案期間也常常逞口舌之能,推牌九時玩不過也時常威脅讓臣放水,否則就永遠不理臣。
“但即使郡主連坐騎都輸掉了,最後隻能走路回家,也從未真的不理臣,仍舊協助臣將案件調查清楚,可見郡主隻是嘴巴不饒人罷了。
“而禮部尚書僅僅憑一句話就給郡主扣上有異心這個罪名,他的心思就不好說了。要知道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禮部尚書僅憑一句話就想陷將軍府於絕地。
“是否也可以說是,禮部尚書是故意殘害忠良呢?”
暝夜的語氣輕飄飄,卻瞬間讓郭恒之嚇出一身冷汗,直接跪倒到地上,全身哆嗦著大喊:“臣冤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請陛下明察!”
暝夜看著郭恒之哆嗦的身子,冷笑了一聲,是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郭恒之如此汙蔑段鳶,那便讓他也嘗嘗反噬的滋味。
尹書易在一旁目光閃爍,今日這盤棋是下不去了。
他們在段鳶說的話上做文章,就是看準了慕容麒那邊都是武將嘴巴笨,估計找不到話來反駁,將軍府即使不會出大血,起碼也要掉層皮。
沒想到段鳶比他想象的要聰明,能想到用她荒唐的性子來化解。
偏偏暝夜今天又上了朝,一番話直接將他的人也拉下水,現在要是還死咬不放的話,他這邊也討不到好。
一番權衡之下尹書易凝聲道:“朝堂之上互相攀扯成何體統,這件事本就隻是長平郡主行為不端驚擾太後,如此簡單的事禮部侍郎何必曲解郡主的意思?
“暝夜大人也不必將帽子扣到禮部尚書的頭上,禮部尚書狀元出身思慮周全,平時為了大燕耗儘心思,遇到事情難免想得深了一些,亦能理解。
“所以請陛下治長平郡主對太後的不敬之罪,為還在病榻之上的太後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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