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段鳶意氣風發地在殿外領罰,她與郭恒之分彆趴在板凳上挨板子。
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她愣是一聲沒哼,甚至還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郭恒之,可惜郭恒之板子挨到一半就昏死過去。
挨完板子段鳶已經爬不起來,段雄和段正在一旁心疼得直打轉,讓去取擔架的人還沒來。
段鳶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疼得額頭滲出冷汗也沒喊疼,她能感受到掌刑的人確實沒下狠手,但是十大板下來疼是免不了的。
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跟前,段鳶已經懶得抬起頭去看是誰。
淡淡的聲音響起,“以後還敢亂說話麼?”
“不敢了。”段鳶也沒強嘴,她之前隻想著出口惡氣就在慈寧宮說了那些話,想著大不了就受一頓罰。
但經曆過這一遭才發現,語言的威力遠比她想象的大。
“倒是瞑大人胡說八道的功夫跟自身武功一樣厲害,我推牌九什麼時候讓你放水了?”
段鳶對這點耿耿於懷,她可向來願賭服輸,有次確實把身上的錢都輸掉了,最後把馬也輸了,但從來沒讓人放水!
而且聽聽暝夜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不放水就不理他”?說得好像她跟暝夜關係非同一般,跟他撒嬌似的。
“是在下想象的,在下不也是在配合著郡主?”暝夜麵對她的指責顯得語氣如常。
他家嫋嫋什麼時候能像那樣撒嬌服軟?那樣的話她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願給。
想象的?段鳶都對暝夜能麵不改色說出這種話佩服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感謝瞑大人今天為我說話。”段鳶道謝,“還有查糧草一事,拜托瞑大人全力去查!”
暝夜眼中閃過冷光,“這是自然。”
尹家將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當然不能白白浪費。
“最好他娘的把他們全弄死!”段鳶惡狠狠道,因為太過激動扯到屁股的傷口,疼得直吸冷氣。
“噓——”暝夜噤聲,“郡主又在說這種話。”
段鳶疼得沒力氣回暝夜的話,將臉埋進臂彎中,等著這陣陣痛過去。
暝夜看著心有不忍,從袖中掏出一小罐藥遞給段雄,他早料到段鳶今天挨罰是免不了的。
“段將軍,這是頂好的金瘡藥,暗影司審犯人時要留犯人一口氣,用的就是這種藥,效果比京都其他金瘡藥都要好,將軍可拿回去給郡主用。”
段雄看著暝夜遞過來的藥猶豫不決,他要是拿這夜叉的東西,夜叉會不會打他家嫋嫋的主意?
“謝謝瞑大人。”
段雄還沒想好,段鳶就已經道謝,段雄隻好接過。
段鳶知道暝夜的金瘡藥絕對有奇效,她在暗影司待那段時間,天天聽到犯人受刑慘叫,但是有的犯人叫了好幾天還中氣十足,她當時就知道暗影司的藥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