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田夢有些警覺,能讓慕容洲用上“算計”兩字,那會是什麼事?
“其實在嫋嫋跟我說她想隨便找個人嫁了,好斷了陛下和太後對將軍府的念想的時候,我便動了其他心思。
“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說嫋嫋都不會信我心裡沒有其他人,且以嫋嫋的性子絕對不會破壞彆人的感情,所以我乾脆將計就計承認了有心上人之事。
“想著承認之後再告訴她我與心上人沒有可能,這樣她或許能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此計很險,幸運的是我等來了嫋嫋。
“陛下逼婚這回事,其實也算是幫了我大忙,很抱歉我瞞了將軍府這麼久,望夫人原諒!”慕容洲朝田夢深深作了一揖。
這之中還有許多不能說的事,但他已經撒下一個謊,現在就得用無數的慌去圓。
但他是真心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後不會辜負段鳶。
田夢凝視著慕容洲,沒有從他的話中找到任何破綻,她實在沒想到慕容洲為了段鳶,暗中做了如此多的努力。
現在再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慕容洲對段鳶的好又豈是兄長對妹妹能做到的?
慕容洲說段鳶遲鈍不懂他的心思,可遲鈍的又僅是段鳶,他們一家分明都是不開竅的頑石!
想到這田夢有些懊惱,說到底還是他們家嫋嫋庸人自擾,她原本也動過慕容洲喜歡自家丫頭的念頭。
是那丫頭說慕容洲有心上人的,要不是她一天天亂想,她和慕容洲兩情相悅也不會鬨到今天。
“小洲啊,都是一家人了,往後不要動不動就行禮,你的行為我能理解,說到底還是那嫋嫋不靠譜,才讓事情一波三折。”
“唉——”田夢又歎了口氣,“你說你怎麼就沒早說這些話呢?我和將軍對你是滿意不過的,你要是和我們說真心話,我們綁也會將嫋嫋綁到你身邊。”
慕容洲早說的話,她就不用費儘心思去給段鳶物色人選了,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精力。
慕容洲苦笑,“嫋嫋的脾氣我不說完全了解,卻也是清楚的,看著隨性實則從不委曲求全,她若是不喜歡我,將軍和夫人再怎麼說媒,隻怕都沒用。
“正是因為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才不敢將心裡話說出口,怕一旦捅破那層紙,我跟她便連兄妹這個身份都無法維持。”
田夢再次歎氣,也是,慕容洲不知道嫋嫋那丫頭也喜歡他,他又心思深,想那麼多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已經知道慕容洲的心思,但是田夢並不打算告訴慕容洲段鳶的心思。
她還是有私心的,慕容洲喜歡段鳶,不知道段鳶也喜歡他,這樣才會加倍對段鳶好。
反正隻要他們心裡有彼此,成親之後相處久了,自然會明白對方的心意,年輕人的感情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好在現在的結局也算圓滿,小洲你放心,我們家嫋嫋耳根子軟心也軟,隻要你真心待她,她再遲鈍也會有開竅的那天。”田夢隻能暗示到這了。
“夫人可會將今天之事告訴嫋嫋?”慕容洲試探性地問。
他倒是不怎麼擔心田夢將這些告訴段鳶,這些若由他現在告訴段鳶,段鳶或許會覺得突然無法接受而產生懷疑。
但如果由田夢來說就不一樣了,田夢也隻是轉述他說的話,段鳶無法當麵對質,就算抓住破綻也會覺得是田夢說得不清楚或者聽得不清楚,大概率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即使到現在他還在步步為營,但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絕不能冒一絲風險。
田夢眼中帶著欣慰的笑意,“這些還是你親口跟她說吧,你們年輕人的事就自己解決吧,作為母親的,我隻用知道你會真心待嫋嫋便好。”
她家那個傻丫頭啊,就讓她自己悟吧,等她親耳聽到慕容洲說這些話的那天,會比由她來傳達更高興。
慕容洲放下了一顆心,這樣也好,他希望有一天能跟段鳶互訴衷腸。
他舉手想再次作揖,突然想到田夢讓他不要過多行禮的話,又忍住將手放下。
田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樣就對了,一家人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打可以鬨,就是不能太有禮數,否則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彆?”
“我知道了。”慕容洲垂著眸,手緊緊攥起,終於啊,他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一切。
田夢看了眼屋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時候也不早了,為了這事府裡晚膳還沒上呢,天大的事也沒有吃飯要緊,走我們去用晚膳,一家人高高興興邊吃邊聊!”
田夢起身推慕容洲,又忍不住抱怨,“嫋嫋那丫頭最好已經給我回來了,這麼重要的日子還在外麵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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