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待我這樣好,是因為負責任,還是心裡對我也有那麼一些超越兄妹之情的喜歡?”
段鳶想這樣問,可話幾次到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怕自己自作多情,若得到的答案不是想要的,她尷尬,慕容洲也會尷尬。
他們會成親,往後還有許多的日子要一起過,何必捅破這層紙讓彼此尷尬,往後的時間還長著呢,相處久了或許會知道吧,何必急於現在。
這麼想著段鳶繼續推著輪椅向前,裝作沒心沒肺道:“哥,你真好~”
慕容洲卻垂下眸,聲音輕輕,“還叫我哥麼?”
段鳶一愣,下意識道:“不叫哥叫什麼?”
“嫋嫋想怎麼叫?”慕容洲其實也沒想好,但是他不想聽段鳶叫他哥,這個稱呼總讓他有背德感。
段鳶一下子犯了難,難道要和以前一樣叫小先生?不太好,和老師成親有違倫理綱常。
叫王爺或皇叔?感覺差了輩分。
乾脆直接叫名字?好像不禮貌又生疏。
段鳶想著想著意識有些飄遠,腦子再次一抽,吐出了兩個字,“夫君?”
段鳶這話說出口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一陣滾燙,她又管不住嘴巴了!
這還沒過門呢,就這樣主動,慕容洲要怎麼看?
慕容洲聽到這兩個字身子一頓,微微揚起頭,眸子中有仿佛有星光在湧動,嘴角的笑意在不斷放大,低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我在。”
這個稱呼,甚好。
這一聲回應讓段鳶的臉愈發的滾燙,感覺又羞恥心裡又甜絲絲的是怎麼回事?
而且看慕容洲好像並不排斥的樣子?
將軍府的周邊比王府更加熱鬨,段鳶推著慕容洲很快就到了人多的水巷,周圍的小販吆喝著,遠處的歌坊傳來靡麗的歌聲,歌坊垂落的長帷在燈光的照耀下,在水麵映著五彩的倒影。
“哥可有想買的東西?”段鳶突然問,以往出門都是慕容洲流水一般地送她東西,因為家裡哥哥也時常給她東西,所以她也覺得理所當然。
今天換了個身份和慕容洲一起,她才發現自己為慕容洲做的事情太少了。
慕容洲搖眉頭皺了皺,“怎麼又叫哥了?”
他還沒聽夠呢。
段鳶趕緊將嘴閉上,剛剛是腦抽才冒出那兩個字,現在打死她也叫不出口了,太羞恥。
慕容洲沒等到段鳶回答,很想哄她再叫一聲,可想了想如此心急隻怕會惹人反感,便忍了下來,今天能聽這麼一聲已經足夠了。
“嫋嫋想買什麼?”慕容洲問。
見慕容洲沒有堅持段鳶鬆了口氣,想想也是,慕容洲這樣的端方君子怎麼會強人所難,而且他也不喜歡自己,怎麼會想聽她那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