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走到門口,抬花轎的人壓轎,由段正背著段鳶上花轎,慕容洲也上了轎輦,迎親隊伍便回程了。
又是一路的鑼鼓喧天,到了王府新娘跨過火盆之後便是拜天地,拜完天地段鳶便被送入新房內等著,慕容洲則要去宴會上招待客人。
拜天地要在中午之前完成,隻有二婚的人才會在午後擺宴席,這也意味著段鳶要在屋內呆著,從中午等到晚上宴會結束,直到慕容洲來揭蓋頭。
段鳶和慕容洲的新房就是慕容洲的臥室,雖然之前段鳶經常往王府跑,卻沒到過慕容洲的房間,就算她再怎麼沒有分寸,也不會闖男子的房間。
王府雖大,但慕容洲喜靜,臥房布置在府中深處,要走進來還要經過一片特意布了迷陣的林子,所以外麵再怎麼喧鬨,都傳不到段鳶這來。
“小小。”段鳶喚了聲,小小是她的貼身丫鬟,自然是跟著她到王府的。
“小姐、不對,夫人,我在這呢!”小小一直守著段鳶連忙應聲。
“人都走了嗎?”段鳶問。
“走了,大家都去宴上了,現在是午膳時間,府裡的下人都去用膳了,王爺給我們留了兩個人在屋外,讓小姐有什麼需要吩咐他們。”小小回答。
聽到這段鳶一把扯下頭上的蓋頭長出一口氣,“可憋死我了!”
“夫人!”小小連忙想去給段鳶重新蓋上蓋頭,“這蓋頭是要等新郎晚上揭開的,你這樣做不合規矩!”
“行了行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離天黑還有那麼長時間,我要一直頂著這蓋頭不得悶死?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蓋上,讓慕容洲有得揭就行。”
小小已經習慣了段鳶不守規矩,發現拗不過段鳶便也默許了。
段鳶便開始打量慕容洲的房間,說是房間段鳶覺得更像是慕容洲的另一間書房。
慕容洲臥房的書架也不少,上麵擺滿了書,每一本都能看出常翻動的痕跡,不像段鳶書房書架上的書,大部分都嶄新邊緣整齊,隻有話本有翻動的痕跡。
雖然為了大婚屋內重新布置過,門窗上貼了大大的喜字,家具也貼了紅花,床上用品都是新換的紅色,但也不難看出慕容洲這房間原本的冷清,除了書畫家具沒有其他多餘的擺件。
不像段鳶的房間從來就是擁擠熱鬨,什麼彈弓、泥人、虎頭娃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幾乎要將房間堆滿,她甚至還想過將慕容洲送的風隼搬進房間。
“這麼冷清的房間晚上怎麼睡得著?”段鳶發自肺腑地問。
小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段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我說了小姐可不要罵我。”小小笑得有些不同尋常。
“趕緊說!”
小小這才神神秘秘湊到段鳶耳邊嘀咕,“等今晚王爺跟小姐睡,這房間就不冷清了。”
“……”
段鳶無言了一瞬,伸出手去撓小小,“好哇你,現在都學會打趣起我來了!”
小小被段鳶撓得哈哈大笑不斷躲閃,一邊要笑到岔氣,一邊跟段鳶拌嘴,“哈哈哈,小姐怎麼想的我還不清楚嗎?小姐那些珍藏的話本,可都是我幫忙藏起來的呢,哈哈哈……”
兩人打鬨著,稍微緩解了從將軍府到王府路上兩個時辰的苦悶。
“篤篤篤——”突然屋門被敲響,段鳶和小小一驚。
“快快快!”段鳶壓低聲音跑回床上坐好,小小又給她蓋上蓋頭,小小這才清了清嗓子喊道:“誰呀?”
“夫人,小小姑娘,奴婢是茱萸,奉王爺之命來服侍夫人,奴婢能進來嗎?”門外傳來聲音。
聽到是茱萸段鳶鬆了口氣,在慕容洲的壽辰上她和小小就見過茱萸,這陣子她又常往王府跑,茱萸或許是感激她上次為她出頭,每次她來王府都很積極地招待,段鳶便也跟她熟絡了。
慕容洲叫茱萸來服侍她,估計是考慮到她跟茱萸比較熟,不會拘謹。
“進來吧。”段鳶道。
茱萸推門進來又關上,喜逐顏開地走到段鳶跟前行禮,“見過夫人!”
打段鳶為她出頭那日,她便天天幻想著段鳶能成為她的女主人,後來段鳶認慕容洲為兄,她還失望了好久。
“茱萸姐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小小眼尖,一眼看到了茱萸手上拿著東西。
“是食盒。”茱萸趕緊將手上用紅布包裹著的食盒放到桌上打開,一股撲鼻的飯菜香便飄了出來。
段鳶肚子不爭氣響了起來,她一夜沒睡,又早早梳妝打扮,早點都沒能吃,中途就吃了點果脯墊墊肚子。
按照規定新娘的蓋子要由新郎揭下,而婚禮當天新郎除了晚上其餘時候都在外頭忙活著,新娘等在屋內戴著蓋頭用膳當然不方便。
所以婚禮那天新娘是無法用膳的,隨從會準備一些水果點心讓新娘撐著。
“哎呀夫人,你就彆戴著蓋頭了。”茱萸見段鳶這麼規矩笑道,這陣子的相處她明白段鳶是什麼樣的人。
“王爺說了,夫人是個受不了苦悶的人,這蓋頭想揭便揭,王爺還怕夫人餓肚子,讓奴婢早早準備了午膳偷偷拿來給夫人呢!”
段鳶聽聞也不裝了,又扯下蓋頭丟到床上自己坐到桌邊,“都準備了什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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