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亞斯看著高文一本正經的模樣,馬上就知道高文是在開玩笑,笑容在嘴邊稍稍停留,然後就看到高文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推開更衣室大門,邁開了腳步。
站在門口,被隔斷遮擋住視線,完全看不到裡麵的任何景象,但托比亞斯依舊站在原地,一直到大門又重新關上,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不需要沮喪,也不需要鬱悶,還有來年,對,還有來年!
那麼,是時候開始安排休賽期的訓練計劃了。
托比亞斯也快速振作,腦袋又重新快速運轉起來。
咿呀。
更衣室大門推動的聲音,並不響,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迪米特洛夫耳邊炸開來,可以明顯看到他打了一個激靈,從自己的思緒裡驚醒,條件反射地挺直身體,慌亂地轉移視線,然後假裝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稍稍整理臉上的表情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朝著門口方向望過去。
看到高文的身影,迪米特洛夫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線條重新放鬆些許,扯出一抹笑容。
“嘿,夥計。”
儘管嘴角帶著笑容,主動打起招呼,但聲音卻難以掩飾其中的沉悶。
高文也沒有進入更衣室,依靠著隔斷,遠遠地看著坐在休息長椅上的迪米特洛夫,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直言不諱地說道。
&nate),今天這場比賽的表現可是差強人意。”
這句話,高文刻意模仿一口英國口音,但顯然不太像,反而顯得有些笨拙,於是嚴肅的話語就變得滑稽起來。
迪米特洛夫眼底流露出淺淺的笑容,看著高文有些無奈。
“你這是在模仿安迪嗎?”
“不,蘇格蘭口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等等,怎麼,我的模仿有點蘇格蘭味嗎?這是否意味著我挖掘了意外才能?”
關於穆雷,還有這樣一個笑話,當贏球的時候,他就是“英國人”;但輸球的時候,他就是“蘇格蘭人”。隱藏在背後的,也是英國內部的紛紛擾擾。
迪米特洛夫看著高文繪聲繪色的表情,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可惜,笑容沒有能夠持續太久,轉眼就消失,然後就可以看到肩膀稍稍耷拉下去,整個人似乎顯得更加低沉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緩緩溺水沉落湖底卻沒有掙紮一般。
細細打量周圍就可以發現,迪米特洛夫的裝備包依舊放在櫃子前麵,有些散亂,球衣、毛巾和球鞋什麼的都沒有收拾,全部都堆放著;他則坐在長椅上,頭發依舊濕漉漉得全是汗水,看起來還沒有沐浴。
似乎就連沐浴的氣力也沒有了。
高文有些意外。
“格裡戈爾?”
言語之間也帶了一些謹慎。
現在,高文終於能夠體會到桑普拉斯和佩爾特他們剛剛的感受了,得知錦織圭贏球之後,他們在高文麵前都有些拘謹,因為失望因為遺憾,更因為他們也不確定高文會如何反應,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
眼前的迪米特洛夫,也是如此:
每個人麵對失利,都是不同的情況,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高文這樣看得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高文這樣贏得第二次開啟人生的機會,麵對挫折麵對困難麵對現實,那種挫敗感都是在所難免的。
空氣,就這樣安靜下來,隻有流水汩汩流向地下道的聲響在潺潺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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