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皮希爾終於回過神來,吞咽了一口唾沫,淚眼汪汪,差一點點就要哭出來:
他,他真的太難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可是……
可是!
陸陸續續地,波斯皮希爾的大腦開始重新運轉起來,然後就感受到了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關懷視線。
有高文和迪米特洛夫的,有全場觀眾的,整個球場湧動著一片嗡嗡聲響,滾滾熱浪似乎已經沸騰了起來。
他應該怎麼辦?
波斯皮希爾也沒有想好,他是否應該站起來指著高文的鼻子破口大罵指控高文剛剛就想要謀殺他,還是說應該雲淡風輕地站起來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然後輕蔑地朝著高文一笑讓他知道那些威脅無法恐嚇到他。
前者,還是後者?
還沒有來得及理清思路,波斯皮希爾就聽到主裁判的詢問聲音,“瓦塞克,一切還好嗎?”
一個激靈!
波斯皮希爾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和軟弱居然暴露在所有人麵前,立刻挺直腰杆,快速站立起來。
“沒事。”
“我沒事。”
為了強調自己沒事,波斯皮希爾還原地跳躍了兩下,讓主裁判和索克放心。
其實,波斯皮希爾的小腿肚一直在打顫,腳步也微微有些發虛,感覺蹬地蹬不住力量——
剛剛這一分,短兵相接的你來我往著實太激烈;而且,前後兩次都能夠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殺氣和壓力,那種恐懼和刺激確實超出了心臟負荷範圍,以至於現在呼吸也有些急促。
但是!
不能被看出來。
波斯皮希爾也不敢看高文和迪米特洛夫——當然,也是不想,故作瀟灑地舉起球拍,朝著對麵兩個人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就轉身走向底線,瀟灑自如,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那種。
一直到回到底線,利用毛巾擦汗的時間,波斯皮希爾才將臉頰埋在毛巾裡,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差一點點,眼淚幾乎又要奪眶而出,但波斯皮希爾快速用毛巾捂了捂眼睛,掩飾自己的狼狽。
轉身。
上步。
波斯皮希爾又重新回到了底線——
等等。
慢了很多很多拍,波斯皮希爾才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
“6:5”。
伴隨著剛剛那一分,高文組合全場首次破發成功,接下來即將迎來發球勝盤局,但在那之前是局間休息時間。
所以,高文和迪米特洛夫已經返回球員休息區;索克本來也準備回去的,結果看著波斯皮希爾傻乎乎地走向底線,連續呼喚了幾句也沒有能夠阻止搭檔,他隻能站在球場裡,雙手叉腰,耐心等待著。
一直到波斯皮希爾轉過身來,看到索克,索克才攤開雙手,“局間休息,搭檔。”
波斯皮希爾恨不得現場挖一個地洞鑽進去。
假設,他是穿山甲的話,他需要多少時間能夠挖洞鑽進去?三十秒夠嗎?
雜七雜八的思緒在腦海裡湧動著,波斯皮希爾低垂著腦袋和索克彙合,返回球員休息區。
索克想了想,還是詢問了一句,“夥計,你確定沒事嗎?”
波斯皮希爾腦海裡有很多很多想法——
剛剛的窘迫,遭遇破發,高文的主動進攻……等等等等,腦袋幾乎就要爆炸。
波斯皮希爾對著索克搖了搖頭,“我隻是需要喘口氣”,然後,他就再次將腦袋埋進毛巾裡,試圖尋找片刻安寧。
接下來,高文組合的發球勝盤局,波斯皮希爾需要冷靜也需要專注,否則第一盤的勝利就這樣拱手讓出了。
但這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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