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意。”
顧清閒並不想把千秋雪牽扯進來,但又不想欺騙,所以說了一個像是說了,又沒有說的答案。
“天意?”
嫣寂冷冷一笑,“我明白了。”
“所以呢?嫣寂姑娘可否答應?”顧清閒又問。
“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可能會死。”嫣寂語氣冰冷了許多,不是勸告,而是警告!
“嗬。”
顧清閒並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能會死,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話,我反而活不到現在。”
嫣寂聞言,再次抬起眸,呆呆地看著顧清閒,她好像聽到一個極其滿意,且又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明白了。”
最後,嫣寂站起身來,她抱著古琴徐徐走出了春月樓。
站在樓前,她舉目望著紅色的大樓,久久凝視,沉默不言,像是在跟一個故人做依依不舍的告彆。
良久以後,她才開口說道:“上次我說過,不會離開這座樓。”
“但是昨晚,我離開了,我離開的時候,莫名有一種預感,也許以後,我再也回不來了。”
“……”
顧清閒靜靜聆聽,他沒有插話。
“離開以後,幫我把樓燒了吧,我想了許久,這個地方,其實本不是姐姐她們願意待的‘家’。”
嫣寂說道,她語氣堅決,並沒有一絲對大樓的惋惜。
樓裡的女子,都是被迫為紅塵女子,被迫留在樓中營生,她們都有一個最原本的‘家’,春月樓,從未曾是她們的家,嫣寂如果一直守在這裡,反而違背了樓中女子救下她的本意。
她們想給嫣寂活下去的自由。
而獲得自由的第一步,便是燒掉‘桎梏’。
“我會辦理的。”
顧清閒答應了下來,他沒有問為什麼。
……
就此,兩人離開了馬山城,前往嘎魚村。
嘎魚村是大淩離東海最近的一個小村莊,那裡的村民以漁業為生,也擅長造船技術。
不過,由於大淩基本算是一個完全內陸的‘國家’,就隻有兩座城沿海,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船。
所以,嘎魚村的船,基本都是賣給南邊的下元國,以及,東北邊的大涵國。
來到嘎魚村時,已經接近傍晚,顧清閒隻能在村裡找客棧留宿,等待明日早上,再買船出海。
“你們都聽說了嗎?老陳家昨天在海裡遇到了美人魚!”
顧清閒在客棧與嫣寂吃晚飯,這時,隔壁一桌一個漁民大聲吆喝議論著。
“你可勁聽他吹吧。”
一名麻衣仆人擺了擺手,表示不信,但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最近海裡確實不太平,前兩天我出海,明看著風平浪靜的,突然就狂風大作,若非我水性好,小命都沒了!”
“說到不太平,我倒是覺得最近海裡確實有些古怪。前天我捕了條魚,看著像鯉魚,但卻長了個牛一般的頭,要不是我沒捉穩,讓那魚掙脫回到了海裡,我肯定拿回來讓你們開開眼。”
又一個藍衣漁夫跟著應和,說得煞有其事。
“是了,我也遇到過怪魚,一條帶魚一樣的魚,那魚鰭卻跟烏龜的腳似的,從未見過。”
最開始那漁夫也表示道。
“大海大得很,有什麼沒見過的魚,不是很正常嗎?”
店小二給顧清閒上菜時,也聽到了漁夫的討論,忍不住插一句。
“小二,你這話說的,我打漁二十年了,這海域有什麼,我能不知道嗎?這些怪魚,分明是最近才有的。”
麻衣漁夫神氣而確鑿的說道。
“是啊,最近海裡不但有怪魚,還有怪風怪雨,太奇怪了。”
藍衣漁夫悶了一口酒,沉吟道。
“嗬嗬,說的也是。”
那店小二被漁夫回的無言以對,撓著頭訕笑離開,畢竟隔行如隔山,他哪有跟漁夫較勁大海的資格。
就在這時,門外又一名漁夫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了,老趙,這麼著急?”
麻衣漁夫坐的位置麵對著大門,一眼便看到了跑進來的漁夫,第一時間詢問道。
“不……不好了!老……老陳死了!”那老李慌慌張張的說道。
“什麼?老陳死了?”
一眾漁夫驚訝不已。
老李口中的老陳,就是他們剛提到過捕獲了美人魚的老陳。
老陳可是他們村裡,水性和技術最好的漁夫,打漁近四十年,什麼大風大浪都遇到過,皆是逢凶化吉。
怎麼突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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