灨江之上,一艘大船之內,一身材高大,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神色難看。
他的麵前,一位渾身鮮血的類人型生物站著,其臉色蒼白,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還生長著不少鱗甲。
正是從錦衣衛大牢之中逃出來的那一尊真元境界妖魔。
明明他的狀態極差,身上甚至還有沒有被完全去除掉的錦衣衛的封印符籙,但這男子神色卻比糧船幫幫主要輕鬆。
“我都已經助你逃出來了,為什麼你要把錦衣衛大獄之中的獄卒全都殺乾淨?
“你的完全是在故意挑撥錦衣衛和六扇門的神經。”
“你這樣置我糧船幫於何地?”
糧船幫幫主極為憤怒,他和六扇門錦衣衛甚至縣衙的人物都打過照麵,知道這份人在平時貪婪無度,膽小又懦弱,欺軟怕硬,欺下媚上,如沒骨頭的狗。
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能力和實力,的確很多人都如同一個廢物,但其中一旦有主心骨,有真正的大人物,重視起一件事來。
有種野狗一般的存在也會瞬間變為狼群,凶狠殘暴,讓人完全喘不過氣來。
他和妖魔合作隻是為了掙錢,隻是為了糧船幫上上下下上千口人的生計,為的是妖魔體內提取出來的一點點精血,幫助他修行。
“那又如何?”
那渾身是血,還長滿了鱗甲的妖魔冷冷一笑,他說的大夏官話相當正宗,如果不是一身鱗甲,完全看不出他是妖魔。
甚至於比糧船幫這位土生土長的大夏人還要標準,糧船幫幫主口音帶著濃重的灨江之地口音,而且話語中夾雜著很多鄉下俚語,粗鄙之言。
僅僅聽話語的話,反倒是這位妖魔更像是大夏上流人物,誰也想象不到他是一尊食人的妖魔。
“到了這一步,你以為還有退路嗎?”
糧船幫幫主語氣一窒,說不出話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的確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他本想悄悄救出妖魔,然後讓這個妖魔逃走,同時吸引官方層麵的目標。
然後儘可能的把糧船幫從這件事情之中摘出去。
一頭真元境界的妖魔遁藏,其他活著的妖魔又沒有辦法提供太多的信息,畢竟靈智都還不高,這樣就可以躲過一劫。
“灨江河道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突然全部被抓了?”
糧船幫幫主在這方麵沒有辦法和妖魔多說,轉而問出一個他十分關心的問題,沒想到這句話一出,那妖魔都定住了。
“我還是小瞧了六扇門和錦衣衛!”
那妖魔神色鄭重,臉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確定我手下的妖靈沒有露出痕跡。”
“你怎麼知道?”
那人形妖魔臉上流露出懷念的神色,口中吐出一條長長的如同蛇信子一般的舌頭,把嘴邊的鮮血舔掉。
“我把他們都吃了,血液之中的記憶裡不會撒謊。”
糧船幫幫主心頭一稟,哪怕已經知道妖魔之中沒有過人類的道德觀念,聽到這樣殘酷而冷漠的話,心中也是發寒。
“我還以為是你泄露的消息呢。”
那妖魔淡淡的道,糧船幫幫主心頭一震,臉上全露出一絲冷笑:“大象的律法以及相關的底線你研究的比我清楚的多,與你有過聯係之後,我就知道我沒有退路,難道是我活膩了嗎?”
“要真是我做的,你還能從錦衣衛大牢之中逃出來?”
“幫主,江麵上好像有縣衙的船,把江麵封鎖了,說有妖魔從大獄之中跑出來了,全都需要檢查。”
正在船艙之中交流的一人一妖同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