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純血龍族的人類存在？”源稚生咀嚼著這句話。
“沒錯。”橘政宗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回憶“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在黑天鵝港見到那個大名鼎鼎的赫爾佐格博士，同樣也是那次，他讓我見識到了混血種的存在以及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他讓我甚至是讓我們背後的帝國都看到了一絲未來…”
“要知道那個時候，整個國際局勢對於蘇&聯來說都不太妙，所以這一消息的傳出很快便引起了上層的重視，但很可惜的是，那個時代的國家機器已經瀕臨破碎，部分上層的意誌已經無法改變最終的大局，所以赫爾佐格以及黑天鵝港的秘密研究很快就被停止了資源。”
“所以你們最終決定主動停止了那項研究？”源稚生手指收攏，看著自己身側的蜘蛛切問道。
“不，不是主動停止。”橘政宗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決絕“而是毀滅黑天鵝港的一切。”
“你們失敗了？”
“可以這麼說，因為我們所有人都小瞧了那位瘋子的警覺與天才…”橘政宗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屋外那株掛著雨水的櫻花樹，歎息了一口氣“當時上級給我的命令是解決掉黑天鵝港的一切，無論是研究人員還是保存的資料…可當我們按照計劃準備執行的時候，卻發現赫爾佐格博士早就已經主動的炸毀了黑天鵝港逃離了那裡…”
“留給我們的隻有一片廢墟和熊熊的烈火。”
“所以你們最終沒有繼續追查赫爾佐格的下落？”源稚生看著橘政宗的背影問道。
“當然是一查到底，畢竟他掌握的技術足以顛覆這個世界…最終，我們也在日本海域附近成功的擊沉了那艘帶著黑天鵝港所有資料的列寧號，當時我們都認為赫爾佐格也葬身於魚腹之中，現在看來他不但沒有死，反而成為了猛鬼眾的王將…”
橘政宗的話說完，源稚生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為這與他從陸離口中得知的那個故事有些不太一樣了。
陸離口中的故事，黑天鵝港是因為某位王者的覺醒才導致的陷落，最終隻有赫爾佐格博士帶著自己、源稚女和繪梨衣三枚胚胎逃了出來，列寧號是某個幕後家族給赫爾佐格重新準備的實驗場…而橘政宗卻說是赫爾佐格提前察覺了上頭的意圖，主動的毀滅了黑天鵝港，然後又通過了列寧號的假死擺脫了老爹的追捕，成為了猛鬼眾的王將…
兩人不同的說法在源稚生的不斷的翻轉擾亂，他拿起左手的威士忌不斷的喝著，仿佛要將剛剛的這一切全部忘卻，一位是來自卡塞爾學院的路鳴澤，一個是自己的老爹，源稚生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或者說該不該接受這樣的真相。
一個巨大的迷霧出現在源稚生的麵前，無數黑天鵝港的幽靈不斷的遊蕩，迷霧背後是無儘的腥風血雨…
“所以老爹你真名叫什麼？”源稚生將手中的酒瓶扔下。
“…邦達列夫…”橘政宗轉身，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源稚生說道“對不起，欺騙了你這麼多年…”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老爹，源稚生起身，拎著那柄蜘蛛切搖搖晃晃的朝著門外的方向走了過去。
“所以我的弟弟源稚女…他是…鬼嗎？”
麵對著最後一個問題，橘政宗沉默了很久，最終才說了一聲“是。”
源稚生拎著他那柄蜘蛛切，帶著滿身的酒氣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這裡。
窗外的冷風伴隨著走廊中的檀香吹起了他的碎發，同樣也將他的思緒不知道吹向了何方…
猛鬼眾、王將、風間琉璃、赫爾佐格甚至是自己老爹口中的邦達列夫…
一個個名字不斷的在他的心頭浮現，又同時快速消失。
此刻，這位高高在上的天照命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早已被安排好了的劇本…
就像是陸離所說的那樣，自己、源稚女、繪梨衣甚至是整個蛇岐八家都是那個赫爾佐格精心準備了多年的棋子…
“這大概就是路君詢問我願不願意接受真相的原因吧？”看著院子中的那顆櫻花樹，源稚生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
此時，獨自一人走在國力東京大學後小巷上的陸離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並不是路明非那個家夥找自己之後，這才繼續朝著小巷子裡走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兩邊都是老式和屋，屋前種著梧桐和櫻樹，幽靜中透著破敗。
直到一個小型的木質箱車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陸離這才快步的走了過去。
“歡迎光臨，請問貴客需要一點什麼？”看著麵前新出現的陌生麵孔，穿著白麻工服的越師傅連忙招呼道。
“做你最拿手的拉麵就好。”陸離隨意的說道。
“好的，貴客您稍等…”
隻見這位看起來年紀已經超過了八十歲，甚至更大的老人開始熟練的拿起自己的工具開始製作。
黑色的頭巾將整齊的白發綁在了一起，蒼老的麵容上帶著時光留下的皺紋。
原本擺在案板上的食材整齊的劃入湯鍋，藍色的布條遮掩之下，兩隻大手的每一次拉動都會讓手中的拉麵更加的纖細一分。
對於這種近乎賞心悅目的操作，陸離並不感興趣，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麵前的的這個人。
上杉越，源稚生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上一代的影子天皇。
很快，兩份帶著叉燒和鹵蛋的拉麵便被擺在了桌子上，一份放在了陸離的麵前，一份放在了他自己的麵前。
“尊貴的客人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用餐吧？這是我今天的最後一餐…”上杉越用一旁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有些局促的看著坐在木凳上的陸離。
不知為何，上杉越感覺這個小孩子不一般…從陸離的身上，他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影子。
“當然可以…能和上一代影子天皇在一張餐桌上吃飯是我的榮幸。”看著麵前的老人，陸離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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