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警報聲在上杉越的頭頂不斷的嗡鳴,來自深海的八級地震此刻正在快速到來,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道道巨大的裂口仿佛深淵魔口一般正在飛速的擴大,廂車的木質碎片到處都是,上杉越手中的長刀那古樸的刀紋上泛著清冷的寒光,正如同此刻他的臉色。
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正統的皇,堪比人形巨龍的上杉越,終究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們選擇出手。
“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看著上杉越臉上肅殺的表情,橘政宗微微抬起了手中的神切,“我原本以為你應該和我是一樣的人,一直在努力的向往著那座世界的王座,不過現在看來,感情這種微不足道的因素似乎已經影響到了你。”
“這一切都值得嗎?我可以感受到你體內的器官正在哀嚎。”橘政宗笑著說。
“所以呢?”隻見上杉越將自己頭頂的頭巾摘下,看著自己對麵的橘政宗說道“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比較自私的人,昂熱和那個小家夥說我是一個膽小鬼,我覺得他們說的沒錯,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逃避著現實,而且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已經老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無法支撐我進行高強度的戰鬥…”
“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孩子們,我是他們的父親。”上杉越歎息了一口氣後說道。
“就算是你的孩子又怎麼樣呢?食物鏈低端的生物從一生下來便注定是食物和祭品,隻有努力的向上爬,才會讓我們生活的更有意義。血腥是高貴,是美,是物種演化的力量。隻有血腥的王是真正活過的,他的臣民都是食物。”橘政宗說,“隻有這樣才能成為那唯一的神!”
“神?”上杉越搖了搖頭,說道“神那種東西隻不過是人們的幻想罷了,而且就算你成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又能如何呢?等待你的隻有無儘的孤獨和恐懼。”
“而且你應該沒生過孩子,是體驗不到那種感覺的。”
“培育不合格的後代隻是一種恥辱,我會忍不住摧毀他們的,而且我對生育並不感興趣。”橘政宗說,“相比較讓自己的血脈留存,我更希望自己坐在那王座上永生不死。”
“沒有任何人是永生不死的。”上杉越再次搖了搖頭,“哪怕是神也不例外…”
麵對著橘政宗那種類似於巨龍的邏輯,上杉越絲毫不感興趣,作為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純血龍族的人類混血種,他早就厭倦了那種脫離了親情和愛的環境,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在源氏重工不遠處的小巷子裡賣著拉麵。
源稚生三人的出現更是直接喚醒了他內心中那早已沉睡多年的愛和責任
然而對於橘政宗或者是赫爾佐格來說,活著的意義就是吞噬,吞噬敵人、同類甚至是自己。
強者就應該是孤獨的,弱者從一出生便是注定好的食物,隻會讓強者更加的強大和完美。
而這種理念也正是龍族數千年究極進化,統治著整個世界的主要理念。
為了強大,那些巨龍們可以舍棄任何的一切東西,親情、善良、慈悲、謙卑、節製、貞潔,乃至於一切的愛,都隻會讓他們在進化的路程上越走越遠,直至登上那座高高的王座之上,轉頭眺望之際,隻能看到背後的無儘骸骨和淒冷的藍色火焰。
“我還沒有成神,所以我也不知道神到底是不是永生不死。”橘政宗將自己手中的神切換到了左手之中,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想要阻止我,那就用手中的刀劍決一勝負吧,我也想領教一上一代蛇岐八家大家長的實力。”
橘政宗的話音剛落,隻見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左手中的神切帶著赫赫風雷,直接朝著不遠處的上杉越直接劈了過去,極致的速度之下,恢弘的刀光如同閃電一般刺目耀眼。
居合極意!橘政宗一出手便是毫不掩飾的殺招。
然而麵對著這樣恐怖的一擊,上杉越的臉色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如水一般的平靜。
隻有他手中的長刀發出了劇烈的嗡鳴,帶起了一片清冷的刀光,赫然迎上了橘政宗的神切。
同樣是居合極意!
麵對著橘政宗的挑釁,上杉越選擇了相同的招式進行應對。
隻聽一聲刺耳的鏘鏘聲響起,橘政宗和上杉越兩人主動撲擊到了一起,黑色的狩衣伴隨著劇烈的狂風開始瘋狂的鼓動,隔著冰冷的刀鋒,兩人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炙熱的呼吸直接噴吐到對方的臉上,滿頭的銀發漫天飛舞。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互相後退了兩步。
但很快,兩人便再次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基因藥劑的加持之下,距離完美生物隻差最後一線的橘政宗麵對著這個世界上最後一位正統的皇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還在力量和爆發力上占據了不小的優勢。
但上杉越憑借著多年的刻苦修習,不斷地利用著技巧試圖磨平身體上的差距。
居合、鯉口、燕返、迦樓羅…天然心理流、神道無念流、北辰一刀流三種古老傳承的殺人技層出不窮,古樸的長刀在這位拉麵師傅的手中化作了最高效的殺人武器,如同一隻禿鷲一般,精準地利用橘政宗的攻擊間隔展開自己最為猛烈的攻擊。
很快,兩人的身上便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連上杉越手中的刀劍也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缺口。
“上一代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也不過如此!”橘政宗高舉著神切將上杉越逼退了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哪怕是最強大的混血種在基因進化的麵前也完全不夠看,而這,便是基因藥劑所擁有的無限可能!”
橘政宗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正在緩緩地恢複。
反觀上杉越此時的狀態卻越來越差,猩紅的的鮮血直接將他身上的藍色工服染成了黑色。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已經足夠老了,而且身體的狀態也不足以支撐他繼續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下去。
“有些時候不服老都不行…”隻見上杉越直接丟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劍,朝著木質廂車的殘骸那裡走了過去,隨後一掌便將殘骸整個打碎,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帆布袋。
上杉越緩緩打開帆布袋,開始從中取出一柄柄成名已久的刀劍,隨後隨意的插在了自己麵前的土地之中。
泉守兼定、數珠九恒次、肥前國忠吉、三日月宗近…
他拔出的每一柄刀都價值連城,放在櫻花都是國寶級彆的武器,但此刻卻如同商販手中的商品一般隨意的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