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無論是成為英雄也好,還是成為所謂的叛徒也罷。
而這二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就像是中世紀的苦行僧試圖利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以求的下輩子的好運,佛家口中的投胎轉世,道家所謂的因果輪回,本質上都是同樣的一個道理。人的一生並不是一條筆直的線,而是一個圓,我們之前在年輕時欠下的債,到了年老的時候總要歸還,誰也逃不過這所謂的宿命。在科學上這被稱為因果定律或者因果論,但在龍族這裡,這叫做等價交換。就像是煉金術那最基本的法則一樣,想要獲得什麼就必須要失去什麼,想要獲得重生就必須經曆死亡的洗禮,
當然,這也不是對所有人都生效…也許你根本活不到那個等價交換發生的那一天也說不定。
“1900年的夏之哀悼和你有關?”看著林鳳隆臉上的表情,凱撒問“你背叛了密黨,背叛了昂熱校長和初代獅心會?”
“為什麼…”凱撒想不明白林鳳隆為什麼會選擇背叛昂熱那群人,那群英雄一般的人。
能讓凱撒這個極度驕傲的藍血富二代心生敬佩的人不多,而犧牲在那場夏之哀悼中的初代獅心會成員恰好剛剛及格。在他看來,當時的初代獅心會成員幾乎囊括了那個時代最優秀的混血種,他們本該可以憑借著實力和手段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做很多事情,甚至是徹底終結龍族所謂的宿命,但很不幸的是一場爆炸終結了那一切…
“為什麼?嗬嗬…”林鳳隆突然冷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們加圖索家族當年為什麼要找到我!讓我成為叛徒!”
林鳳隆大吼,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死死地盯著凱撒那雙藍色的眼睛。
“本來我是想帶著這些秘密去死的,所謂叛徒的宿命就應該死在肅清者的手中,更何況我還背叛了昂熱那麼多次!我死有餘辜!我已經活夠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在等著昂熱找上門,然後靜靜地看著他親手用那柄折刀送我去死…”
“但我沒想到,來的人不是昂熱,卻是加圖索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既然你想要真相,那我不妨告訴你!”
“當年之所以發生夏之哀悼那件慘案,就是因為你們加圖索家族提前買通了我,讓我偽造消息將一副封印著龍王的棺材運到了漢堡港,運到了卡塞爾莊園!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這就是當年夏之哀悼的真相!”
“我叫弗德裡希·馮梅隆,當年初代獅心會的叛徒,現在凱撒你明白了?”
林鳳隆吼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整個人的氣勢直接萎靡到了極致,青灰色的眼睛中泛著陣陣死灰,就像是一位即將去世的老人。
“不…不可能!”凱撒搖頭,他無法接受這種結果,“加圖索家族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這麼做對加圖索家族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嗬嗬…”林鳳隆有氣無力的笑了兩聲,“看來弗羅斯特那個狗東西還真是一點也沒教過你什麼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如果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是他,他絕對會拍著手說乾的漂亮,然後微笑著把刀插進我的胸口。”
“凱撒,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們加圖索家族一直以來的願望和昂熱那個老男人一樣想要把所有的龍族送葬吧?”
“那是什麼?”凱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當然是統治這個世界啊!”林鳳隆說,“我說過做英雄需要付出代價,而想要統治這個世界更是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恰好當年的初代獅心會是阻礙你們加圖索家族最大的那股勢力,為了家族千年的願景,隻要犧牲掉他們嘍…”
“就像是現在這樣,犧牲掉我這個沒用的叛徒,換一份清淨。”
凱撒的眉頭緊皺,搖頭,“不可能!就算是加圖索家族的那些老怪物們想要稱霸世界也和初代獅心會那些人無關!他們想要做的隻不過是屠龍而已,怎麼可能會阻礙到加圖索家族…”
“除非…”凱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個荒誕到極致的想法依舊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沒錯,除非你們加圖索家族的背後就是一位龍王!或者是龍王級彆的存在!”看著凱撒那一臉糾結的樣子,林鳳隆端起了自己麵前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這個世界上藏著的秘密很多,有的不堪入目,有的肮臟到極致,有的血腥,有的可怖…但唯獨你加圖索家族背後的秘密駭人聽聞!因為你們我一樣,都是叛徒!”
“你們背叛了人類!你們體內流的血就是叛徒的血!”
“凱撒,自詡為英雄的你和我是一類人!”林鳳隆輕笑。
凱撒突然握住了身旁那柄狄克推多,鋒利的刀鋒直接抵在了林鳳隆的脖子上,“我和你不是一類人,你在說謊!”
對於經常自詡為皇帝的凱撒來說,林鳳隆剛剛說的話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屠龍是凱撒準備成就英雄的事業,可他卻被告知自己背後的家族卻在與龍王為伍,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凱撒覺得林鳳隆是在混淆視聽,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在見到叛徒的第一刻就殺了他。
凱撒海藍色的眼睛中閃過陣陣殺意,粗暴的呼吸直接噴在冰冷的刀鋒上,凝成了潔白的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凱撒的身後傳來。
“其實他沒有撒謊,加圖索家族的背後的確有著一個龍王級彆的存在。”
……
店鋪的大門被人用推開,掛在門簾上的銅鈴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陸離和路明非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看著突然走進來的兩人,凱撒一臉疑惑。
“和你來這的目的是一樣的,不過我們代表的是昂熱校長。”陸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那件大紅嫁衣問道:“這個人是諾諾嗎?怎麼和他的側臉是一樣的?”
“應該不是諾諾吧?他怎麼會認識諾諾?”身後的路明非輕聲說。
“那個人的側臉的確是我按照諾諾的臉畫的…”這時,林鳳隆突然舉手說,“之前有個網上的客戶想要高價收一件傳統的中式旗袍嫁衣,這是他們的定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