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她攥住理佳手腕的手,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待視線上移,看到她的長相時,整個人明顯愣住了。
片刻之後,男子再次出聲時,語氣有了明顯的轉變,不再輕佻,反而多了一分穩重:“在下無意冒犯,隻是聽到女士剛才說這裡有危險。請問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嗎?”
此刻的他顯得格外陽光且可靠,但視線卻死死鎖在銘煙薇身上,根本不曾注意旁邊的理佳分毫。銘煙薇心中冷笑,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太多了,都已經免疫了。
理佳心中倒是頗為惋惜:這麼高大帥氣陽光的男子,本應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學霸兼運動健將,竟然會用“在下”這種老掉牙的古稱,簡直就像沉迷二次元的中二死宅一樣。
“如果有所唐突,請務必見諒,”男子似乎察覺到她的態度,向後退了兩步,以示自己沒有惡意,“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酒吞童子。敢問姑娘芳名?”
……
張傑冷漠地瞟了一眼地上中年和青年共兩具警察的屍體,聽著身後“咯咯咯”的怪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咒怨不斷試圖攻擊他,但每一擊都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
“能夠發揮出100實力的雙a級念動力強化,已有心算無心,已經可以威脅到四階基因鎖的強者了,”張傑沒有說話,他的嘴依然一動不動,但這聲音卻直接出現在咒怨的意識中,“就憑現在的你,是封鎖不住它的。”
話音剛落,咒怨直直抓來的手掌,徑直消失在空中,但卻並未如她所願,出現在這個人類的體內,直接捏爆他的心臟,而是直接抓在了咒怨自己的後頸上!
這一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立刻放棄攻擊,本能地向後躲閃了幾步,繼續發出“咯咯咯”的聲音,謹慎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似乎是在思索對方可能的破綻。
“念動力,並非隻是一層護盾或隔空取物、折彎勺子那樣,”張傑顯得有些無聊,竟向對方介紹起了自己的能力,“它的本質,是模糊乃至突破物質與意識的邊界,將自己的念頭和想法,轉化為現實。我想讓你的空間能力對我無效,它就無效了。”
說著,他歎了口氣:“當然了,歸根結底還是你自身太弱。否則我的念動力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扭曲你的空間能力。時空穿梭,這種能力即使放在……也得是a級起步吧?這麼好的能力,卻給了一個隻具備初級智能的鬼,真是白瞎了。”
他沒打算攻擊咒怨,也沒嘗試去反製咒怨的能力,隻是任憑對方封鎖自己的行動:“你看,我不能對你出手,你也拿我沒轍。打個商量吧,放我離開,咱倆和平共處,怎麼樣?”
……
皇宮大宮酒店雙人間,玉藻前一臉嫌棄地倚在大號雙人床上:“這種地方,真的是給人住的嗎?”
六名新人或是癡迷或是崇拜地在角落中跪成一排,聽聞此言,紛紛為她打抱不平,批評起這間四星級酒店的糟糕之處,認為這間酒店完全玷汙了她的高貴與聖潔。
“罷了。”玉藻前隨意擺了擺手,六人立刻將還沒說完的話吞進肚子裡,死死閉上嘴,跪在那裡如同塑像一般,一動不動。
幾名資深者和趙櫻空倒沒有這麼不堪,但他們也在牆邊,恭敬地站成一排。隻有鄭吒獲得特許,無奈地坐在椅子上,但也一樣正襟危坐。他剛剛將他們進入這部輪回片後的一切經曆,都老老實實地和盤托出了。彆說有所隱瞞,僅僅隻是避開提及主神,都讓他耗儘心力。
好在玉藻前似乎對其中隱情並不感興趣,或者說是並不著急逼問,所以任憑他搞那些春秋筆法,很多地方語焉不詳。
“按你的說法,”玉藻前正對著鄭吒側躺在床上,微微伸了個懶腰,身後立刻傳來兩聲充滿欲望的喘息。
“掌嘴!”她頭也不回地嗬斥,蕭兵乙和逡眾丁就毫不猶豫地左右開弓,猛抽自己大嘴巴子。
“按你的說法,”在清脆的巴掌聲的映襯下,玉藻前繼續剛才的話,“酒吧中的那個女人,應該是被高女所殺……”
“高女?!”身後再次傳來驚呼,這次是齊騰一。但意識到自己竟高聲打斷了對方,這個山東青年的臉一片慘白,直接一頭重重磕在地上:“對不起,陛……陛下,賤民罪該萬死,求陛下寬恕!”
第一聲陛下叫得還有些彆扭,但後麵立刻就順暢無比了。
玉藻前似乎也很滿意對方的反應,冷冷一笑,沒有做出懲罰:“既然你知道,那就你來說吧,本宮也不想多費口舌。”
還在磕頭的齊騰一謝恩之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說道:“傳說中,高女是生前嫁不出去的醜女,死後怨念化的厲鬼。她時常遊蕩在歡愉場所引誘男子。但若看中的男子被其他女人搶先,她會殺掉那個女人……”
“傳說?”玉藻前坐起身轉向齊騰一,好奇地歪著腦袋,“本宮越來越好奇了,你們到底是何人,竟然連高女的事跡都知道?本宮行走葦原中國數千年,都沒聽說坊間流傳過這些傳說呢。你可願為本宮解惑?”
齊騰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他怔怔地看著玉藻前的雙眼,嘴巴抖動得越來越厲害,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夠了!”就在他即將出聲的一瞬間,玉藻前突然失態的大喝一聲,隨即主動切斷了與他的視線交流,猛地轉過身去,重重地吸了幾口氣。
很快,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平穩心神後,背對著齊騰一緩緩說道:“本宮不是用強之人,既然你有苦衷,本宮就不逼你了。”
齊騰一聞言,感動得熱淚盈眶,又是一頭磕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鄭吒不由苦笑,他倒是期待著對方像異形之母一樣,被主神教訓一頓。未曾想,對方似乎比那個怪物更聰明,也更機警,主神還未出手,就察覺到不對,果斷放棄了。
“你認識那個高女嗎?”既然拿對方沒辦法,那就隻能乖乖聽話,儘量獲取一些情報。
“認識?”玉藻前沒有再躺下去,而是直接起身走到他麵前,發出一聲飽含輕蔑的笑,“那種為了男人尋死覓活的廢物,隻是想起來,本宮都覺得惡心。”
她朝鄭吒伸出一隻手,後者自動將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置於她朝下的手掌下方,不敢與對方有任何肢體接觸。
“你的那三位隊友,應該是被咒怨送入其他時間了,”鄭吒聞言,大驚失色,但玉藻前不為所動,繼續說道,“隻有咒怨能把他們找回來。如果他們去的是過去,還沒死的話,你應該能找到他們。咒怨誕生了十五年,他們回到過去的極限,不會超出這個年限,隻是他們大概已經比你們年長十多歲了。”
說著,她發出一串開心的媚笑,繼而又說道:“如果他們去的是未來,那就不好說了。畢竟咒怨是不死不滅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多少年以後。”
她的手隔空在鄭吒的手背上拂過,在上麵留下了一道火紅的櫻花印記:“再次遇到咒怨,可以通過這道‘印花’,向本宮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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