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看著大妖怪,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任憑口中流出的鮮血,糊住自己的視線。他用儘力氣,朝對方狠狠吐出一口血水。
酒吞童子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片刻之後,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又帥氣無比的笑容:“這是你自找的哦。”
“砰!”
一聲巨響,大妖怪的頭猛地向一邊歪去,他伸手摸了摸額頭處被撕開的大洞。
“砰!”
又是一聲,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打爆的左胸處。
“砰!砰!砰!”
連續三聲,大妖怪的脖子被徹底撕裂,腦袋向一側歪去,被僅存的皮肉拽住,向下耷拉著。
他的身體再也難以維持,直接倒在地上。徐彬也從他手中脫出,掉在地上,動彈不得。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酒吞童子的腦袋,已經完全貼在了大臂上。他斜著眼睛看著蹲身查看徐彬狀況的銘煙薇,用滿意而興奮的語氣說道:“不錯不錯,終於不像死狗了,這樣才有意思!”
銘煙薇起身狠狠一腳,將他的腦袋踹飛出去,也扯斷了連接腦袋與身體的僅存的皮肉。
“在下決定了!要為你舉辦一場典禮!”腦袋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到地上後咕嚕嚕地滾出去,但嘴巴依然不停。
“砰!”聲音徹底消失了,地上的屍體,連同所穿的衣服,又變回了中年大媽的發福模樣。
“我走不動了,你先走……”徐彬傷得不輕,體內那股暴虐的能量還未徹底消散,他與聖光的聯係非常微弱,治療的速度也異常緩慢。
正用儘吃奶的力氣將他拽起來,把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身上的銘煙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扶住他的腰部的手向後揚起,似乎想要給他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重新穿過他的背部,卡在他的肋下。
“幫不上忙就給我閉嘴!”她紅著臉,凶狠地說道,“彆把我和你們這些垃圾男人相提並論!”
……
“早這樣不就好了?累了這麼久,還不是得放我走?”張傑嘟囔著走出咒怨宅邸,還不忘回頭朝宅子揮手告彆,“再見!”
走出百餘米後,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徹底僵立原地:“我要……怎麼回十年後?”
難道,自己要在這個輪回片居住十年,再和鄭吒他們重逢嗎?他倒是不介意,可娜兒……
一想到十年後回到主神空間,與娜兒重逢後的某一日,自己終於忍受不住良心的譴責,向對方和盤托出:自己在輪回片的十年間,一次酒後失態,不小心有了孩子……因為於心不忍,還和那個女人組成了家庭……他們的孩子,已經七歲了……
想著娜兒心碎後還要強顏歡笑安撫他時的表情,想著同伴們或是鄙夷或是理解的眼神……他使勁搖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再想這麼狗血的事情。
氣結之下,他又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張傑,你的是不是傻?!應該想辦法困住那個怪物,讓她送你回去啊!”
想著他轉身就往回跑,但此刻的咒怨宅邸中,除了那兩具警察的屍體,哪裡還有什麼妖魔鬼怪的蹤影?
將房屋裡外翻了個遍後,絕望的張傑再次走了出來。走出院子後,他雙眼無神地望著那座陰森的民居,瞪了良久,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才走出幾百米,清脆的槍聲就讓他回過神來。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他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多管閒事。但此刻正是心情鬱結之時,他急需一個發泄的渠道,也不去考慮什麼後果不後果的,大步向那個方向走去。
……
“你們的身上真是充滿了秘密啊,再這樣下去,在下都不忍心出手了。”鬼吞童子輕鬆地躲開那奇怪的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子彈,一步步地緩緩向正緊張後退的兩人走去。
他看向即使一槍未中,依然一邊攙扶著那個男人,一邊堅定地瞄準射擊的女人,眼神中滿是欣賞,欣賞中也帶著一絲遺憾:“這麼優秀的女人,竟然不是……算了,在下都決定原諒她這一點了。”
“何必繼續掙紮呢?難不成你們還心存僥幸?”他歪著頭再次躲過一枚子彈,“不會是像人類的電影那種,期待在下傲慢之下和你們打個什麼賭,你們再憑借那萬靈之長的所謂‘智慧’,戲耍在下一番後,安全脫身?”
他又想了想,說道:“或者,是期待在下說什麼‘隻要你嫁給我,我就留他一條生路’之類的蠢話,然後你再跑出去糾集大軍,於在下大婚之日殺上門,奪走在下的新娘,與在下的性命?”
他似乎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說完之後,就自顧自地笑出了聲。
“他腦子秀逗了?”徐彬顧不上修複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問道。
但微弱且含混的聲音卻似乎被對方聽去了,他看著兩人,臉色漸漸沉下來。
“原來如此,她說你們有很多人,在下還不信,”他停下動作,不再向前靠近,“你們真的在等援兵啊。”
這話說的兩人滿腦袋問號,但銘煙薇很快就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並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在他們……身後?
她下意識向後瞟了一眼,立刻愣住了:“誒?張……什麼來著?”
徐彬聞言,也很是艱難地回頭:“張傑?!”
他們身後數米處,張傑雙手揣兜,懶散地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看著遠處的酒吞童子,仿佛沒有絲毫戰鬥的意圖。
但他的眼中,卻沒了眼瞳的痕跡,兩隻眼睛,都變成了詭異的銀白色;似乎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裡麵緩緩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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