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少年淡定:“那更沒有問題了,無儘的公關手段還算強硬。”
他又補了一句:“張琄倒台,父親對我倚重很多,無儘的元老們也開始尊重我,簽你沒有任何問題,謝謝你爆出張琄馮池在酒店的照片。”
晝眠看著少年故作正經的文字,覺得有點可愛,是個教養很好的小孩,知恩圖報又莫名可靠:“不客氣。”
晝眠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網民們的上網高峰期。
這個時候買熱搜很貴,但要效果也是爆炸的效果,就看馮池舍不舍得了。
結果晝眠等到半夜,都沒等來自己的黑料熱搜。
晝眠都快笑死,聽雲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摳門。
但第二天她就笑不出來了。
國大舉辦了捐款慈善活動,邀請了很多福利院的孩子。
其中有一批孩子來自專門收留視、聽、說障孩子的福利院。
也就是晝眠和辜清許一直去做義工的那個福利院。
那個福利院雖然不是全部孩子都有殘疾,可有障礙的孩子占多數,交流很困難,很少人會去這個福利院做義工。
他們兩個雖然校慶的時候一起主持過,在廣播站遇見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活動都有見過麵。
但他們兩個第一次主動和對方搭話,卻是在那個老舊的福利院。
沒有燈光與喝彩,也沒有華麗的服裝,辜清許蹲下來給嘔吐的小孩擦嘴,他被孩子吐了一身,可以說狼狽得不能再狼狽,一點都沒有法學院男神的光鮮。
而晝眠被一群小孩圍著,給孩子們打手套,孩子們七嘴八舌和她說想要什麼圖案,有些孩子不能說,就拽著她,畫給她看,最後每個人都拿到了一雙她親手織的棉手套。
那時,她打得織針都要著火了,偶然起身伸個懶腰,一抬頭就看見了給孩子擦嘴的辜清許。
陽光有些刺眼,恍然間像是從辜清許身上散出來的,溫柔隨和,一點也沒有因為衣服被弄臟而生氣,他隻是脫掉臟汙的外套,抱著孩子輕聲哄,璀璨的陽光撲撒了他滿身。
無來由的,晝眠忽然叫了他一聲:“喂,你想要一雙手套嗎?”
辜清許看過去,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站在大樹樹蔭下,戴著老土的長袖套,手上還拿著織針和毛線球,眼睛很明亮,遙遙直視著他。
辜清許忽然笑了,溫聲問她:“可以嗎?”
晝眠也笑了,慢悠悠道:“應該可以吧。”
一個月後,辜清許收到那雙手套時,忽然開口問她有男朋友嗎。
晝眠頓了頓,意味深長說暫時還沒有,以後不確定。
於是她和辜清許就默契地從朋友開始往更親密的方向相處,隻是晝眠始終慢熱,幸好辜清許也不催她,始終順應她的節奏相處。
但今天,晝眠看見網上爆出來的照片,還是難得地心沉了沉。
爆出來的的確是她以前中學時期不好看的照片,現在輿論已經在發酵,說難怪她這麼漂亮堪比那些頂流女明星,原來全是整的,更難聽的說她是換了頭,或者是冒名頂替上的國大,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晝眠很想直接不管,要是一身孑然,她一點波動都不會有,但此刻卻忍不住去想辜清許看到會是什麼反應。
因為有活動中還有話劇表演,話劇社的大部分社員都被拉來了。
晝眠看著手機發愣,忽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替她擋住屏幕,遮住那些流言蜚語不讓她看。
晝眠鼻頭一酸,抬頭看的時候,看見的卻是時妄。
她沒想到是時妄,她還以為是清許。
一時間,她的情緒和想傾訴解釋的欲望陡然消散。
人聲喧鬨中,時妄定定看著她:“沒關係的。”
晝眠冷著臉,平靜地將手機收回去:“什麼沒關係?”
時妄卻輕聲道:“我不在意。”
晝眠覺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她轉身就走了。
有病。
時妄卻看著她的背影走遠,想來她是很難受,才一言不發離開。
晝眠區休息室換上誌願者的衣服,起身往前麵去。
路過狹長的廊道時,一隻有力的手忽然拉住她,一道溫柔的男聲傳來:“眠眠。”
晝眠渾身驟然僵住。
她回頭,是辜清許。
燈光幽暗的走廊裡,儘頭是明亮的光芒,為數不多的光線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桃花眸清亮如流星,他高大的身影隱匿在光影和黑暗的衝擊中。
他沒有叫過她眠眠,這是第一次。
偏偏還是在這樣的時候,晝眠的心裡翻湧。
辜清許的聲音略低,卻溫和得像漣漪輕蕩:“網上的消息我看到了。”
晝眠垂下眸沒有看他,隻是輕笑一聲,聲音清冷如碎玉:“你也那麼覺得嗎?”
白檀的清淺香氣卻忽然侵襲而來,辜清許一把將她攬進懷裡,聲音堅定:“那些都不重要,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你有多漂亮,我比他們都清楚,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外貌,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麼樣都可以。”
晝眠陡然被他攬進懷裡,聽見他清晰平穩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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