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詩拿起來,看見辜清許和晝眠照片的時候一愣:“我隻知他在內地有玩,唔知玩得咁過分。”
她挪開大拇指,發現還有一個人影在後麵。
居然是時妄。
她本來沒打算做什麼,但看見時妄那刻,連拿著報紙的手都僵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departure長孫?”
管家應聲:“係啦。”
鐘詩立刻站起來:“給我訂現在的機票,我要去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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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點的時候,晝眠在衣櫃裡翻,找出一條肯豆半身裙,風格簡約冷淡,顏色是莫蘭迪色係的藍,配更淺一點顏色的襯衫。
她換上短裙就會露出膝蓋上的疤痕,顏色不明顯,但隻要看見她的腿就會注意到白玉微瑕。
晝眠已經習慣用遮瑕膏遮住這個疤痕,塗遮瑕的時候,她總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但隻是瞬間。
她整理好著裝和妝容,提著那盒綠豆糕出門。
五點四十,她現在去應該剛好。
晝眠關上門。
她穿過長廊,提起那盒包裝精致的綠豆糕,絲帶隨著她的動作微飄。
高跟鞋篤地的聲音隨著她的步子響起,卻有另一道腳步聲接近。
一道女聲叫住她:“晝小姐。”
晝眠一頭霧水地回頭。
對上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
那個女孩微微笑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吃飯,我是鐘詩。”
晝眠眸露不解。
高層餐廳裡,落地窗內的裝潢簡約高級,倒吊在桌上的鳥窩燈盞散出淺黃的光。
鐘詩一向先禮後兵,笑著將一個絲絨盒子推到她麵前:“晝小姐,第一次見麵,不知送你什麼合適,挑了一條項鏈送給你。”
晝眠淡淡道:“不知道鐘小姐為什麼一定要見我,還想法設法調查到我的住所,我並不認識你。”
鐘詩卻淺笑:“你知道他有未婚妻嗎?”
晝眠不解:“什麼?”
雖然對麵的年輕女孩美得讓人生寒。
但鐘詩仍是儘在把握:“不好意思,我國語講得不是太好,我看新聞說你是廣府人,我就和你說粵語了。”
不等晝眠點頭,她就開口:“我同他隻是商業聯姻,感情也隻是按部就班,他結婚前在內地怎麼玩,其實我不會太在意,不過你之前知道清許有未婚妻嗎?”
晝眠心一沉。
辜清許的未婚妻?
而鐘詩也看出她的僵硬,懶懶地笑笑:“你不用緊張,我一向對他的女友很友好的,隻不過這次鬨上新聞了,還是港媒的新聞,鐘家很沒臉麵,我知清許當天九點之前就手段強硬地撤掉了所有消息,但這些事情不是這麼好瞞的,已經有多事者來問鐘家了。”
鐘詩的c鑽石耳環閃得像白熾燈,態度鬆弛,甚至還帶了笑:“他找你,都算眼光很c,我是女人都覺得你從樣貌到氣質都很正,應該不缺男士追求,但畢竟這是我的未婚夫,實在抱歉,請你另擇良人,需要幾多錢補償,我可以簽支票給你。”
晝眠的胃一時間都翻江倒海起來,卻始終維持體麵,冷淡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你誤會了。”
鐘詩看穿她的故作堅強,微笑道:“不用挽麵子,需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鐘詩拿出支票簿,簽名之後隨手簽下一個數字,食指和中指夾著遞給晝眠:“八十八萬,夠不夠?”
晝眠卻站起身欲離開,不想理她。
鐘詩卻叫住她:“他一定沒在你身上花過什麼大錢吧。”
晝眠動作微不可見一頓,而鐘詩遊刃有餘地笑笑:“不過應該有很多很用心的禮物。”
鐘詩淡定地切著牛扒,露出百分百的熟悉:“他不會輕易給女人花錢的。”
鐘詩還揚起笑臉,看著她那張讓人自卑的臉:“倒不是孤寒,也不是沒錢,而是因為他從搞法律的家族裡出來,知道所有東西一旦牽扯到錢,就是糾紛,他不想和女人有什麼糾紛,等到沒感情了,事後就難了結,所以不會送貴重的禮物,留對方糾纏的希冀。”孤寒在粵語中意為吝嗇)
鐘詩儘在把握道:“你對他來說,和其他的女人完全沒有區彆。”
晝眠的眼前恍然是辜清許送過的禮物。
平安牌,誌願服,銀戒。
沒有一樣是值錢的,但的確用心。
鐘詩帶著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還想教她道理:“如果有男人一來就在你喜歡的東西上砸幾百萬,或者毫不猶豫為了你破財消災,那才是真的喜歡。”
她細細切著牛排:“清許的喜歡很世家子弟,他愛人很純情,亦很有章法,他絕不會在外人麵前稱你是女友,很可能說你是好友。”
她托著臉抬頭淺笑:“因為還有我的存在,我還沒死。你們這些cs沒機會上位。”
晝眠往回走一步,鐘詩以為她回心轉意,想拿支票撈完最後一筆就滾蛋,略微得意地看著晝眠。
卻沒想到下一秒,晝眠直接拿起桌上的冰檸檬水潑向她。
刹那間頭發全濕,鐘詩難以相信被這個看不上眼的網紅潑了,瞳孔都微微放大。
周遭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看到女人潑女人,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正宮潑小三。
嘖嘖。
正宮比小三漂亮這麼多,這男人怎麼想的。
而晝眠麵色冰冷地把玻璃杯擱在桌上:“既然如此,就管好你的男人,彆讓他出來丟人現眼。與其指責一個無辜的女孩,不如好好想想,你未婚夫不是什麼好人,被他騙的女孩卻實在可憐。你也是垃圾,因為不敢向他發脾氣所以來我這裡扮威風。”
晝眠提起自己的東西:“你記住,自始至終都不是他玩我,是我玩他。”
她抬步就走。
而餐廳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鐘詩身上,小聲議論著。
鐘詩這一刻就是個落湯雞,她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
周圍人紛紛移回視線。
而晝眠站在電梯裡,卻恍然間思索起了所有的細節。
他口口聲聲說為了她學粵語,學的卻是港城口音,她是南城人,他學什麼港城口音?他是和哪個本地人學的港城口音?
無論是偶然撞見華總還是麵對時妄,辜清許的回答都沒有承認過她。華晏問他是不是女朋友,他說還不是,麵對時妄則直接說好友。
她都說了那些港媒消息對她來說無所謂,她的工作就是要接受輿論,他依舊花大價錢撤港媒的消息,原來是因為未婚妻住在港城。
晝眠拿起手機,撥通辜清許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就直接道:“你下班了嗎?”
辜清許溫聲道:“剛剛忙完。”
她淡淡道:“你就待在公司彆動,我去找你。”
辜清許還以為她來找自己是要去約會,但晝眠直接掛掉電話。
電梯光滑的鏡麵上倒映出晝眠微白的臉。
他的善良蒙蔽了她的雙眼,其實做義工的富豪有很多,不見得做義工就不會出軌,溫柔的人多情也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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