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眠直接回複問她是不是和時妄在一起那條:“沒有。”
她的回複就隻有這兩個字,像是很反感或是懶得解釋。
但她懶得解釋,架不住有人勤快地猜。
更何況在朋友圈根本見不到人影的時妄居然給她點了讚。
晝眠隻覺得慶幸。
幸好不是直接發微博了,發個朋友圈能看見的也就是那些人。
不重要。
晝眠和氣道:“能麻煩你們補拍一張嗎,有張照片廢了。”
截圖實在截不乾淨,截得太多破壞構圖,不截乾淨時妄又在裡麵。
攝影師立刻直起腰,停下收拾的動作:“當然可以,眠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專門跟單個s級藝人,隨叫隨到,沒有其他老板。”
漫天煙火如塵,以燦爛耀眼遮掩了天幕,像一場流星的瀑布。
陳忘寒還在疑問三連,時妄已經沒回他的消息了。
時妄好像被晝眠那股懶洋洋地勁兒感染了,他也慢悠悠打字回複:“你倒是天天對林孤鷺喜笑顏開,林孤鷺理你嗎?”
她麵上平靜地收回手,孩子們拿著時妄買的新玩具在院子裡打鬨。
時妄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但事實都很明顯了。
惡人還未落網,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
晝眠竟不知如何回應他,而他坐在台階上,像條聽話的大狗,高興得眼底帶笑地看著她,讓她感覺賤兮兮的。
他一步步走向她。
她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
好像恍然間會覺得這比敲鐘更刻意。
晝眠從來沒有回應過,他們都不知道為尤小夢收屍安葬的是晝眠,難以入眠的是晝眠,一心憤恨想要報仇的也是晝眠。
罵她為了紅,怕得罪聽雲所以不管不顧。
陳忘寒都驚了:“所以你之前說的那個是晝眠…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怎麼對人家,人家不恨你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喜歡你?”
孩子們全都跑到了院子裡,驚喜地指著天空。
晝眠下意識道:“你之前給他們捐過錢?”
然而卻在福利院見到了晝眠。
時妄毫不逃避,乾脆利落承認:“是啊。”
晝眠直接道:“我自己會去看,不想和你一起。”
時妄直接道:“是院長問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孩子們。”
她頓住了。
時妄垂眸打字:“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做得很過分?”
晝眠皺眉:“哪個福利院?”
眾人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姐真是say,聽雲因為馮池入獄股價暴跌,睡覺姐直接和聽雲股價圖合照,這下得意死這狐狸精了。”
下一秒,時妄蹲下身來。
尤小夢,也隻能在夢裡見到了。
晝眠笑出聲,她看起來像一朵淺金色玫瑰,沐浴在陽光燦爛裡。
時妄:“上次慈善捐贈活動,有很多殘障兒童的那個。”
陳忘寒語塞,半天才憋出一句回複:“那個時候我們就覺得晝眠挺好的,就你,死活給人家甩臉子。”
不得不說時妄是真正的生意人,他追人很有章法。
下一條信息彈出來:“彆不回我,狗也有自尊心。”
時妄看著她,卻不知道她是否念舊情,亦或是隻念著他帶給她的痛苦。
時妄隻是對她笑著,抱住那個孩子,沒有嫌那個小孩子臟兮兮的。
晝眠看過去,助理把紙袋放在她麵前,她打開一個看了一眼,是可麗餅,恐怕是時妄點的。
晝眠私心裡不想踏足那裡,可又想去看看孩子們。
晝眠拿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又放回去,沒有理他,表情毫無波瀾,就好像看見一條超市促銷垃圾短信。
“杜鵑花!太陽花!”
時妄輕輕放下那個小男孩,回答孩子們:“是月生花。”
時妄回個嗯。
時妄在陽台上逗狗,手機震了一下,他點開一看,是陳忘寒發來的一串問號。
晝眠起身去開入戶門,靠著門框漫不經心道:“不送。”
晝眠開口道:“哦。”
知道她在乎什麼,什麼地方薄弱,於是就從那些地方下手。
她提早到了,沒和他一起來。
時妄:“所以才要追。”
沒有想到晝眠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會能臥薪嘗膽到這個地步。
眾人看著她,而晝眠把聽雲股價線形圖投影出來,坐在旁邊巧笑倩兮,完全不管老東家死活。
時妄沒動,垂著眸看她:“晚上可以約你去福利院嗎?”
然而晝眠卻輕聲道:“你臉上有灰。”
有他的那張嗎?
“煙花!”
時妄和她站在漫天煙火下,連他的身影都被煙火侵染,高大的身影立在煙火下格外讓人動心。
晝眠看著那些評論,選擇不聽不看。
晝眠愛搭不理的:“不送。”
然而在她就要錯開眸子時,一個球直接砸向時妄的右耳。
她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時妄看著她,雙目相接時曖昧濃稠。
“真的是舊事了,尤小夢是睡覺姐最好的朋友,被馮池猥褻後跳樓自殺,看情況是張琄和馮池一起在網上給尤小夢潑臟水,尤小夢萬念俱灰才跳樓,和睡覺姐發照片不願意刪的事情連起來,睡覺姐其實是在給自己朋友討回公道。”
晝眠蹙眉:“沒事?”
陳忘寒覺得他簡直在異想天開:“彆扯犢子了,彆人行,晝眠絕對不可能。”
她的確忍了很久,但沒有必要什麼都回應。
“馮池這次被指控兩項罪名,真是惡有惡報,張琄也垃圾,除了那些辣眼睛新聞還被告誹謗,話說這個尤小夢到底是誰啊,馮池被抓後,上好半天熱搜了。”
時妄看著晝眠,攝影師正在和她說電影攝影裡的四十五度美人光怎麼打,她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不需要打光已經是美人。
會忍不住想,曾經迫切渴求的,現在就在她的麵前。
尤小夢死後半年,她還發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那頭陳忘寒隻覺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那個時候都說多少遍了,叫你對人家好一點,彆老板著死人臉,你看看,現在追妻火葬場了吧。”
很平靜,可她的眼神卻像是想起了什麼。
眾人笑起來,立刻拿起攝像機拍她。
但晝眠見他不回答,以為是他聽不見,立刻道:“我們去醫院,你的頭彆動,小心二次損傷。”
時妄坐下來,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急切道:“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