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妄給晝眠發消息,可是她一直沒回。
他牽著狐狸精在小區裡散步,在她家附近散了很久也不見她出現。
狐狸精都累得趴下了,他隻好坐在長椅上等。
他拿出手機翻看,預約維納斯這出話劇的人已經達到了4000+,評論裡都說衝著時妄晝眠來的。
說他們天生一對,長相般配,感慨浪漫的,絡繹不絕。
時妄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抬頭看,月色明亮,還有三天,等首演那天恰好是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
辜清許的手被晝眠扒拉下來,她抬頭看他,像一片沒有風的雲:“好無聊,我要回家。”
他不好意思卻又溫和:“就回家了嗎?”
晝眠輕嗤:“你還沒有我的狗好玩,我的狗還可以陪我睡覺,你什麼都不行。”
辜清許的喉結微微往下滑了一段,又回到原點,不好意思道:“好。”
他站起身來。
他穿西褲的長腿很細很直,但這種細不是那種未經鍛煉的瘦弱,風吹得褲腿裡空空蕩蕩,而是直的同時都是線條流暢的肌肉,不粗莽也不乾癟,勻稱程度剛剛好,以至於會讓人覺得筆挺,有力穩健,修長得像長纓槍的墨色槍杆。
辜清許總給她一種他很乾淨但陽氣很足的感覺。
他開車送晝眠回去,車停在小區門口的時候,他認真道彆:“晚安。”
晝眠忽然越過中控,傾身過來捧住他的臉親他。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她還捧著他的臉:“你音色好性感,想吻進你喉嚨裡。”
她的眼睛清亮含笑。
那種欲就像一陣風輕輕巧巧掠過蘆葦蕩,然後從蘆葦蕩的絲絲縷縷縫隙裡溢出來。
辜清許心裡甜蜜像旋風一樣席卷。
她的笑隻是片刻,隨手開門下車。
剛剛還在甜言蜜語,這會兒頭也不回地走,隻留下辜清許還在原地看她。
狐狸精都在時妄腳邊睡著了,他無奈,準備抱起狐狸精回去,就看見了晝眠。
她低頭看著手機,時妄叫住她:“晝眠。”
她抬頭,漫不經心:“遛狐狸啊。”
他眼底泛起星星點點的笑:“吃飯了嗎?”
晝眠淡淡開口:“吃了,明天劇場見吧。”
她轉身就走,但她說一句明天劇場見,他就忍不住開心。
第二天在劇場見到她的時候,她把頭發全都攏到後麵,坐在大箱子看書。
時妄隻要看到她就覺得欣喜:“今天是完整的最後一次排演。”
晝眠忽然衝他勾了勾手指。
時妄上前,她忽然拉著他脖子上的工作證,繩子將他拽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交融。
時妄的心跳都加快。
她盯著他的眼睛,朱唇輕啟:“你愛我嗎?”
周圍人猛地躁動起來,拉長聲音起哄:“喔~”
在所有人的目光裡,他也定定看著她,毫不猶豫:“愛。”
她視線不移,依舊淡漠地看著他:“愛就把阿多尼斯的位置讓出來。”
周遭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的心陡然一涼:“讓給辜清許嗎?”
旁邊的人麵麵相覷:“和辜學長有什麼關係?”
“那天排演之後出什麼事了嗎?”
她語氣不帶感情:“讓給陳淮。”
陳淮都驚異不已。
時妄的麵色鐵青,卻鎮定:“原因?”
晝眠語氣涼薄:“你不是我心裡的阿多尼斯,阿多尼斯完美無瑕,你在我心裡什麼樣,你自己應該清楚。”
周遭人沒想到會吃上這麼大的瓜,一個兩個趕緊跑路。
她一字一句:“我怕首演看著你的臉,我會演不下去。”
他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陳淮你就演得下去嗎?”
她卻麵色不變,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我有心理難關難以克服,這場首演,你們換個角色,你是導演,應該很熟悉他的戲份。”
聽見她有心理難關難以克服,時妄猛地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