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用儘全力才能壓下聲音的顫抖:“對,晝眠。”
和安之翻看她的簡曆,清雅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是國大新聞係的,出身很不錯,台裡有不少你的直係學長學姐。”
“是嗎?”她看著偶像翻看自己的簡曆,像是飄在雲端。
他和氣應聲:“是。”
和安之輕輕合上簡曆,雙手交握,麵帶微笑:“我有聽說過你,在自媒體行業和對新聞正義的堅持上,你可能比大多數同年齡段的人都出眾。”
晝眠的心跳加速:“您認識我?”
而璀璨燈光之下,水晶吊燈波光粼粼,和安之的麵龐如夢似幻。
聲音和從電視裡聽到的沒什麼區彆,一樣的清正又謙和。
有一瞬間,她有夢想實現的錯覺,仿佛下一刻,已經可以和他同台播報新聞。
和安之:“當然,那個短劇我有看,將新聞正義詮釋得很好,現實案件也非常動人。”
晝眠看著他的臉,目不轉睛。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女孩為什麼一直這麼看自己,但對於她的名字,他很早就聽過。
和安之溫和道:“如果我沒有臨時退出《解救人質》的話,大概率我們還是隊友。”
就是因為和安之後來退出了,晝眠才沒有去參加那個本來十分期待的綜藝。
她說話輕飄飄的:“是很可惜。”
和安之的長相屬於清雅正派的類型,是最典型,也最出眾的頂配。
總讓人覺得他背後是萬頃波光搖月碎。
和安之對後輩一向溫柔:“因為你年紀尚輕,進來之後,很有可能不能出鏡,隻能做記者助理的工作,你可以接受嗎?”
“當然可以。”晝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一來就挑大梁,那不可能。
但她有些好奇:“那我要跟的記者是?”
“是我。”和安之摘下了夾在衣領上的小話筒。
晝眠的心要跳出來了。
不敢相信是這麼當頭的一個巨獎:“您不是在台前當主持人嗎?”
他被問及到個人隱私,也隻是和煦應聲:“因為一些原因,我可能不會再主持新聞,之後的時間裡做回記者。”
他忽然問道:“你怕冒險嗎?”
她果斷反問:“您臥底的時候怕過嗎?”
“沒有冒險,怎麼有機會直擊真相。”他雖然從容,卻堅定。
她隻感覺有靈魂共鳴的衝動:“我也是,如果沒有忍辱負重,隻身涉險,憑什麼是我昭雪沉冤?”
視線交接,和安之會心一笑:“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他叮囑道:“等會兒還會有幾位老師麵試你,他們會問一些專業問題。”
“好。”晝眠看著和安之對她微笑道彆。
他開門走了出去。
晝眠的心仍舊沒有放下來。
之後的確是幾位資曆深厚的記者和她交涉。
其中還有一位前兩年在互聯網上爆紅受到關注的女記者。
他們問的問題很專業,但晝眠作為專業裡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對答如流。
麵試過程不過是十分鐘,卻仿佛過了十個小時。
麵試完之後,晝眠有些不舍得離開。
她從麵試的會議室走出來,剛好有主持人帶著助理路過,一看時間,大概是要播七點鐘的新聞直播。
那位主持人她知道,曾經到國大開過演講。
這裡是所有新聞人的夢想,帶有全國最強的公信力和收視率,在這裡可以做最受關注的報道內容,全國人民都盯著這裡輸出的內容看。
一旦做出深刻報道,全國人民都會知道。
深入一線,站在事發地接直播,冒著危險,穿上press馬甲,無論是淋著暴雨還是麵臨餘震,播出新聞都是第一位,這些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如此吸引著她。
一位體育頻道的主持人路過,忽然停了下來:“晝小姐?”
晝眠雖然不認識,但還是禮貌道:“您好。”
“剛剛看過你的簡曆,你被錄取了,恭喜。”對方在網絡上也有自己的賬號,對晝眠這種大v多少有點好感。
亦或是說,有點討好的意味。
晝眠不敢置信。
她從麵試的會議室走出來不過才十多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