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端木蓉在遠遠湖麵上看見處於一團烈焰中的村子時,大驚失色,急忙操作船隻就近上岸,但在士卒的阻擋下,不得進入:
“此為疫情重地,你也是這村裡的人?”
裹住口鼻的士兵舉矛製止端木蓉接近:這年輕姑娘雖然清秀,但如果也是大湖村之人,那可就是活潑在外的傳播源!
想到這兒,兩名士卒露出外邊的眼神危險起來。
“此地發生什麼事了?”
端木蓉神色緊急,她分明從茅草、樑木的燒焦味以外,還嗅到了另一股不可言說的焦味,令她胸悶惡心。
divcass=”ntentadv”“也是危險分子,一起處決掉吧!”
兩名士卒被派來處理疫病本就心中害怕、耐心為無。他們見端木蓉第一時間不願離去,舉著的長矛不言分說立刻刺向她的胸口。
端木蓉麵對銳利,瞳孔一縮,下意識丟出幾根銀針,刺出釘在兩名士卒手上、迫使他們放掉兵器。
“啊,有暴民!”
“快來支援!”
兩人慘叫一聲,發出的聲音吸引來了守著其他地方的十來名士卒。
緊繃神經驅使他們不問緣由的直接舉矛一齊戳向端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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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緯一直精確算著時間:念端在自己離去時的身體狀態還能堅持三個月,後來端木蓉的信件中描述情況也與自己估摸一致。
但堂主大人不能等到恰好三個月時再出發去鏡湖,提前一個月抵達可以事先簡略探查一圈鏡湖周圍情況、也好對鏡湖之地將來在共工堂中該置於什麼地位做到心中有數。
快馬趕路,在某一個下午時分,陸緯重新回到鏡湖邊。
看著主道路碼頭靠岸的那艘熟悉的船隻,他明白端木蓉從醫莊出來了。
但來不及尋找等待小端木過來,同樣是空氣中的焦味,將他吸引到了大湖莊:他比端木蓉早到一個時辰。
用蕩魂功催眠一位士卒,陸堂主得知了此地疫情之事,並獲知村裡沒發現有擅使銀針紮人的年輕姑娘,他這才寬慰下來。
念端、端木蓉原本的路線現在已經麵目全非,她們大方向上是按照著陸緯設計在走著,可一些細枝末節,很有可能發生巨大變化。
醫莊的船隻在碼頭、端木蓉卻消失不見、外加這起了大火正在燃燒著的村莊.最壞結果就是未成長起來的小醫仙在村莊裡救助疫情,結果被士卒一起殺害。
現在哪怕清楚端木蓉不在,陸緯卻還不能離開,至少在這些士卒離開前、他不能離開。
這樣的火油灼燒散發的焦味,隻要端木蓉到了鏡湖邊、就一定會過來看看。
假如自己從陸路離開、恰好小端木劃船從湖上過來導致兩人錯過,那不論最後事情發展會如何,會脫離自己的計劃這一點是一定的。
以防萬一,也是正好實驗起自己這兩個月以來學習的大隱於市之術,他留了下來等待。
當村莊已經燃燒的接近尾聲,湖麵上終於出現了那纖細的身影,但端木蓉隨後的冒失讓陸堂主沒有馬上出麵。
一直等到她身陷重圍、受到了教訓之時,他這才閃身拎著小端木上船跑路。
“陸大哥!”
端木蓉氣喘噓噓,驚喜喊了聲。
她現在頭發雜亂,整個人非常狼狽,肩膀胸前衣料也被劃破,當時長矛險些繼續深處貫穿她的琵琶骨。
相較上次路上遇見的盜賊事件,這次陸緯可以大義凜然的說:如果自己不及時出現,小姑娘這次肯定要凶多吉少。
端木蓉身上應該還藏著能幫助脫身的藥粉,但即便逃了,傷勢也不會輕。
“彆說話,你先調息。”
不理會岸上士卒的斥罵,陸緯掌握船槳,斜眼看了小端木一眼,估摸著方向向醫莊位置前進。
“嗯”端木蓉對自己這次大意遇險也有著反思。她當時情緒激動之下想問問大湖莊中出了什麼事,結果遭遇攻擊,等到再想撤離時,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而對大湖莊的遭遇,端木蓉不願意現在將心中萬千情感表現出來。
拿出之前解下的頭巾,在澄澈湖水中漂洗乾淨,擦去臉上和胳膊上剛剛打鬥中的灰塵,再理順頭發後,她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
“陸大哥,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眼光看向船尾劃著水的堂主大人,不好意思的又很快躲閃開望向湖麵倒影裡的自己,端木蓉強打精神小聲念叨著。
“欠我三次,以後記得還就好。”
陸緯淡淡回應道。
“三次?”船頭少女瞪大眼睛重新看向他,後者理所當然的點頭、並盯了回去:“還有一次是養神湯的欺騙。”
“哦”,小端木沒有提出異議了。
夜色降下來後,鏡湖的星空似乎永遠是無雲遮擋的,遼闊的銀河一條在天上,一條在船下。
兩個月沒來醫莊,煥然一新的醫莊環境證明端木蓉的勤奮在這段時間裡沒有消減。
“師父這個時間多半已經睡下了”,在醫莊門口即將進去前,小端木輕輕叮囑道:
“陸大哥先去房間休息吧,伱的那間房一直都收拾的很乾淨。”
“我還要去給師父熬藥,待會兒稍晚一些時辰晚餐熱好後再去叫你!”
兩人在中院分開,端木蓉快步走進煮藥房,在柴火燒起的瞬間,還有伴隨著的小聲抽泣悄然傳出來。
是因為大湖莊的那些百姓吧,隻有一個人的時候,端木蓉才會表達出自己的難堪心情.
陸緯若現在走進煮藥房,大概率可以收獲一份少女擁抱~
與鏡湖醫莊中的安寧祥和不同,趙地戰場上,圍城多日的邯單阝稍早些時候,在一片吵鬨的哭泣聲中,大開城門。
趙王遷在相國郭開多日勸阻下,開門投降。
趙國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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