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曾經爭鬥不休,卻也一向都是焱妃占據上風、吃虧較少。這次輪到她吃虧卻被月神及時出現相救,焱妃嘴上沒說,心中還是承下了這份情。
自己‘好妹妹’陰陽術水平的極速上升,焱妃自然察覺到了。不過因為燕國冷宮的救命之情以及其幫助自己對付燕丹的舉動,她沒有多問。
可心底,焱妃忍不住還是想起自己探得的前年月神落敗後,立刻打聽某位農家堂主消息的行為.
‘陸緯這個名字,東皇大人似乎確實提起過.’
兩女中月神托著蒼龍銅盒,齊步一起前往東皇密室。
在門口處,她們恰好碰見從密室走出的星魂。
“好久不見,月神大人。”
修行陰陽術以後,麵對外人時,星魂嘴角總是會掛上似有似無的笑意。
但月神卻悄然發現過,這個修行秘術長不高的少年,單獨的背地裡有多麼冷酷。
“星魂大人一向喜歡安靜,居然也會客套了?”
月神一停,身旁焱妃也駐下腳步,冷冷看著自己離開後新加入的陰陽家新人。
“安靜有安靜的美妙,可若是有月神大人”星魂嘴角更翹,抬手示意向焱妃:“以及東君大人在鹹陽,想必會更有趣一些。”
“這就是蒼龍銅盒?”
兩女孤傲的沒有回答,星魂不覺尷尬、又瞧向月神手上托著的盒子,目光探究起來:“看來月神大人離開一年,不是沒有收獲的。”
“有些秘密,還不是星魂大人可以去好奇的。”
“這是一個忠告。”
輕輕一揮衣袖,月神打出一股淺淡龍遊之氣,迫使星魂讓開了道路。
天資雖然極佳、可修行陰陽術時日尚短的星魂現在還遠不是月神對手,何況他也沒有準備對抗,因此退讓更多是順其自然。
日月踏入看不清麵貌鬼神的青銅巨門,獨留星星在外,輕嗬一聲,微笑不減的離開此地。
焱妃儘管一直沒說話,但悄然記住了星魂話語間的一個關鍵信息:
月神離開了陰陽家一年!
她本以為月神確實早到了薊城,可至多不過一兩個月,如果是一整年時間不露麵,自己這位妹妹隻怕還辦了其他事宜
從那個修行陰陽傀儡師小孩的話來看,這其他事宜,還大概率不是陰陽家事務,而是其私事。
陰陽家的右護法會有什麼私事呢
焱妃默不作聲。
月神同樣明白星魂話語間的時間問題讓自己在聰慧的姐姐麵前露出了破綻,因此剛剛才直接出手阻止星魂繼續說話,可惜依舊晚了。
雖然她為此早有準備說辭,但說辭是否能為東皇所信服,存疑。
兩姐妹各懷心思的,一步步走上星道,走向那輝煌下的黑袍首領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東皇聲音抑揚頓挫,朗讀九歌,尤其是《東皇太一》本章時,他的語氣總是充滿一股虔誠意味。
作為陰陽家教主,他極少念出屬於自己的本章,而今天隻念出一句,便停了下來,注視著走向前台的日月。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焱妃低首,照仿著虔誠念出下一句。
月神知道該輪到自己了,她找回自己曾經的情緒,補上第三句:“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三人作為陰陽家中同為姬姓的傳人,這樣訴念九歌場景發生過不止一次。
其實九歌一共隻有那麼幾首,東皇又喜歡念叨,十幾年下來,對於求見次數較多的日月來說,她們聽到的重複不在少數.
當一人一句念完《東皇太一》,焱妃願意悔過的心情、或者可以說後悔認錯的心情傳遞給了星辰,背叛一事也就無需再提。
這樣的偏心,隻屬於姬姓。
“東皇閣下,我欲繼續向燕丹尋仇,還望東皇閣下允許。”
得到寬宏大量,焱妃似乎得寸進尺般,進一步提出請求。
“可”,東皇凝視著焱妃結印手勢,允諾請求。
‘果然是在修行洗恨陰陽術麼。’
旁聽的月神心有所感,自己獲得正統循環五德內氣,才能讓自身陰陽術脫胎換骨。
但在回鹹陽路上時,她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好姐姐陰陽術水準居然也突飛猛進了,哪怕不如自己,卻也顯然有異。
於是月神不由得記起陸緯臨彆前叮囑過的‘小心’。
陰陽術裡條件苛刻的修行方式有很多,她很快想到了焱妃可能是修行了某些禁術:比如洗恨
以真摯的恨意作為陰陽術基礎,每一次報仇,恨意減少一分,陰陽術便能精進一層。
這項禁術要求苛刻,且一生隻能修行一次恨意,多數情況下都很雞肋,但對自己被拋棄的好姐姐來說,確實十分適合。
‘不過如此,恨意總是有限的,消耗了也就消耗了,豈能與我的五行循環相生相提並論。’
月神表情十分坦然。
“另外,我離開陰陽家多年,無寸尺之功。”焱妃平靜又道:“東皇閣下曾對薊城某位少年好奇,還派遣月神探知過他的姓名為陸緯。”
“這陸緯現為農家堂主,我願為東皇閣下調查此人,還望東皇閣下再允。”
“!”
月神低眼的瞳孔驟然一縮,但全身保持不動,也沒有開口說話。
“此事,一直由月神負責。”東皇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月神,很快視線又轉回在東君身上。
焱妃則抬頭正色道:“月神大人在薊城相助我甚多,勞苦功高,我願為她承擔任務。”
“如此,月神大人也可以留在鹹陽多多休息。”
麵對焱妃這樣的理由,東皇太一沒有猶豫,決定道:
“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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