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自己已經不懂圍棋了?
陸緯、張良見此,心有靈犀般一齊放縱的仰頭哈哈大笑。
其中張良抬手拍上顏路肩膀:“師兄還是不要看了,我與陸堂主下的不是圍棋,而是心棋。”
divcass=”ntentadv”“新棋?”顏路非愚笨之人,沒有對此過多詢問,隻理智的聽從師弟所言將視線從棋盤上移開,拱手道:“如此,卻是我失禮打擾兩位雅興,真是得罪了。”
顏二當家道歉時麵朝向更偏向堂主大人一些,畢竟他是客人,子房是自己人。
“顏路兄客氣了,顏兄來此,不知可是伏念掌門有請?”
顏路平日裡是非常安靜的,正常情況下,哪怕他知道陸緯到來、正在與師弟張良下棋,也不會有意過來。
能驅動他主動走一趟的,隻能是小聖賢莊掌門伏念的要求。
“正是。”
顏路平緩點頭,對棋局驚訝已恢複了正常狀態,語氣不緊不慢:“掌門師兄請陸堂主與子房下完棋以後,前往藏書樓一觀。”
“三局兩勝,今日棋局是我敗了。”張良聽此輕和道:“既然掌門師兄有請,二師兄和陸兄不妨先行、勿讓掌門師兄久等,我留下整理好棋子,稍後幾步再去。”
“如此也好”,陸緯答應下來,起身,跟隨顏路離開。
張良看了眼他們一步步遠去的背影後,低頭若有所思的按顏色收拾著棋子。
他與流沙的關係欲漸遠離,自流沙上次完成任務、替齊相國後勝殺死了幾位競爭對手並離開齊國,兩邊就沒有再聯係過。
對流沙淪為殺手組織一事,張良心中始終不願,可是就當下局勢而言,流沙似乎也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了,他隻能暫時將衛莊、赤練看做故友,淺交幾句。
以衛莊的實力與流沙的那些本領各異成員,隻要不犯蠢,在這個世道中立足不是問題。
張良心中計劃本是暫且保留自己與流沙關係,待日後天下有變再變。
流沙能淪為殺手組織,自然也能再拉回來。
這個有變的時間,他心中預算是秦統六國以後。一個用武力大一統的國家,君王不能緩和各方矛盾的話,它很快就會裂開。
屆時,自己再以儒家身份串聯諸子百家,便可以從裂縫中,點起一把火,尋求到複國之機,進而一舉擊敗暴秦。
因此自從進入小聖賢莊後,張良一直在等。
他在等待秦統六國,那是秦最強大的巔峰,也將是秦最虛弱的起始。
但今日陸緯最後講述的那段話語,隱隱給張良揭露出了另一個世界:反秦聯合,已然隱隱有了雛形!
按陸堂主意思,燕丹代表的燕國、墨家勢力,與流沙在合作著。
其目的不可而知,但既然農家知道這件事,那農家、或者至少農家的一部分,也加入了其中。
這一部分農家張良暫定為共工堂,因為燕國是共工堂勢力範圍,陸緯本身表現對秦又沒有好感,那他當然可以加入到反秦當中。
這是僅僅幾句話間暴露出來的信息,就已然有如此龐大力量,那麼背地裡還有誰也是其中成員呢
張良認為自己對燕國那邊的戰事需要多觀察觀察了。
隻是他的態度依舊是等,這點不變,現在反秦不過飛蛾撲火,除非楚魏齊三國真摯團結起來去攻秦以救援燕地。
而這顯然不可能。
“在保持耐心的期間,我需要一步步影響掌門師兄和二師兄的態度。”
棋盤收拾好了,張良起身望向高聳藏書樓方向,踏足接近:“儒家作為顯學之一,關鍵時刻如果也能站出來號召反秦,將是一股巨大影響力。”
“掌門師兄啊那是比荀況師叔還難說服的對象”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陸緯在藏書樓中見到伏念時,這位儒家掌門正背身站在堂主大人贈與儒家的《孔子觀欹器圖》前。
腳步聲傳來令伏念轉過身、麵對來者、朗聲道:“欹器者,虛則欹,中則正,滿則覆。”
“正所謂‘滿招損、謙受益’,便是如此。”
“陸兄上次來贈送儒家此圖,真是有心了,我已讓畫師臨摹了幾份,在儒家課堂上使用,以為教導。”
緊接著,伏念與陸緯就掛起來的畫卷深刻討論起來,全程主要是伏念在說,陸緯在聽。
區區一幅簡單畫卷,這位儒家掌門也能從各個不同角度講解的頭頭是道、引經據典,不重複的討論持續了整整半炷香時間。
作為畫卷原主人,陸緯經其講解才了解到畫卷中種種細節,並為之嘖嘖稱奇。
堂主大人學識上相差伏念自然甚遠,但他可以輕鬆聽出伏念聊天話語中意圖所在。
首先是感謝之意,這無甚好說。
其次是作為好友的好心告誡之意,那句‘滿招損謙受益’,主要就針對著陸緯去年在江湖中大放厥詞的追求劍客比試一百連勝之舉。
過度驕傲,會招來禍患。
當然,陸緯非儒家之人,伏念恪守自己身份,僅僅以朋友身份旁敲側擊提了一句,沒有多言。
最後,就要涉及到畫卷本身的載體:紙張。
藏書無數的藏書樓裡,正中兩三個書架上已經擺上紙質書籍,但相較這座浩瀚的書屋,按體積上算不過杯水車薪。
據酈食其傳回總部的書信彙報,伏念已兩次主動找到他,請求增加小聖賢莊每月購置的紙張數量。
酈食其自身權職不足,都一一推了回去。
這次陸緯來小聖賢莊前,便提前做好了接受伏念請求的準備。
因此當伏念委婉談到畫卷材質時,他大方表示可以給桑海這邊多批些份額。
伏念深深一拜,以感此份恩情。
恰逢這時,張良推門進來了,待拜禮結束後,笑道:
“子房不過下山一遊,便為掌門師兄帶回了陸兄拜訪,解決師兄一大難題,此事師兄可得賞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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