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在皇帝陛下巡遊期間,離皇架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整個人也越發沉默,於是當嬴政又一次前往甘泉宮避暑時,他乾脆選擇沒去跟隨,而是調轉方向找去了某一個名聲不興的小鎮
根據三年以來的調查線索,還有某些目的未明勢力的幫助下,蓋聶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孩子就在那裡。
鬼穀縱橫的歸宿終究還是在江湖中重逢。
而這一點,皇帝陛下需要等到從甘泉宮回鹹陽才能知道了。
江湖中這三年裡變動最大的無疑屬於道家:在新一年天人論劍中,以往連輸三屆的人宗逍遙子居然能突然爆冷擊敗天宗赤鬆子,將雪霽帶回了人宗。
而且,修為已相當貼近天人合一的赤鬆子大師在此戰後沒過幾個月暴斃而亡,這其中的蹊蹺引得江湖上謠言紛飛
天宗一時間群龍無首,不過太乙山中天宗駐地並沒有因此而發生什麼騷亂,這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來,天宗修行自然之道,功法屬性決定了天宗弟子大多不在意權勢爭奪。
二來,天宗裡還有一位老一輩的北冥子尚在,掌門之位由誰繼任他一言可定,下麵的人哪怕想爭也沒用。
隻是這位老前輩究竟是什麼態度無人知曉,天宗中長老也好,弟子也罷也無人前去相問,這就導致天宗掌門之位徹底空缺。
天宗本身不入世,掌門缺席並不影響門派運轉,隻要在下一次天人論劍時有人可以站出來就行,漸漸的天宗也就適應了沒有掌門的日子。
儒、墨兩家這三年明麵上沒有什麼發生什麼大變化,雖然兩家沒有往來也不太會有往來,但小聖賢莊與機關城這兩個總部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所做的事都差不多:專心等待時局變化。
當今天下的局勢其實已經很明朗起來:按照秦國繼續這樣暴虐下去,量變的積累大概率會引發一些質變。
兩者中墨家最迫切在等待這個質變。自那一年荊軻刺秦起,墨家諸統領與高層弟子感覺自己已然經曆過墨家最黑暗的時刻,即便如此,機關城依然成為了他們最牢固的後盾,接下來再如何發展,墨家也總會向好了吧!
小聖賢莊對於質變沒那麼樂觀,不過他們與農家越走越近是真的。
伏念由於稷下學宮轉為大澤山學院的緣故,三年來走動大澤山的頻率很高,他一開始的目光還隻能看見學院與陸緯本人,可隨著時間變化,他逐漸開始注意到整個農家來。
桑海城依托儒家之下發展的一直很好,可隻要走出桑海,縱然是未經戰亂的齊地上,盜賊也開始頻發,與外麵隱隱的亂世跡象相比,農家的蓬勃發展讓大澤山好像成為一個異類。
‘地澤萬物神農不死,將相王侯寧有種乎’的大逆不道之言如果正確理解,與儒家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完全是可以作為類似對比的。
但與陸緯接觸越多,伏念很清楚,自己這位好友很可能在將農家的口號當成真實可行的目標在奮鬥.
對於這樣危險的朋友伏念很矛盾,但在感性與理性之間,他最終選擇了自己心選擇的方向:先看看。
農家不是陷入就無法脫身的帝國,小聖賢莊此時與它能夠進行君子之交。
農家這三年的變化並非一言一語所能描述,不過對俠魁大人來說,這三年來最大的成就無疑要屬他想到了應付羅網騷擾的辦法~
那就是反過來去騷擾羅網!
羅網之所以要幫助王離,就是為了博得王離的好感,繼而希望王離能支持羅網控製的胡亥。
那麼對於羅網來說,最大的敵人當然就是始皇帝長子扶蘇!
如此,從根本出發,隻要扶蘇有漸漸興起的勢頭,羅網的主要精力就永遠要花費大多在扶蘇身上。
這一點其實哪怕無需農家動手,伴隨年齡增大,扶蘇本身就在興起。
在此基礎上,陸緯再驅動陰陽家與某些江湖勢力對扶蘇進行一點點輕微的幫助,羅網就必須用十倍力量將之壓回去!
嬴政的長子成為了自己安心發展的護身符,這不得不承認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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