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看了一眼轎子,從轎子的縫隙中依稀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
年輕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回頭側目望去,和張俊打了個對眼。
divcass=”ntentadv”兩人目光相對僅僅一刹那,便是隨著轎子前行被錯開。
張俊記下少年的麵貌,和離去方向。
這些人如此緊張,難道藏在小巷裡的人是來殺他的?
等待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問個清楚再說。
張俊剛要走,肚子裡突然一陣咕嚕嚕的叫聲。
回頭看向周圍,眼看一旁燒餅攤上,一對夫妻倆人正賣著剛出爐的燒餅。
張俊摸索了一下口袋,發現腰間腰帶裡麵,還有兩個銅錢,剛好購買一個燒餅。
“老板,來個燒餅!”
“好嘞!”
張俊也不嫌熱,把燒餅捧在手上邊吃邊走。
大概過了一會功夫,有一支騎著馬的隊伍從後麵追過來,為首的將軍披掛戰甲,手握大劍,待來到路口,勒馬停下,目光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圍。
看著周圍平安無事的樣子,這位將軍的神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目光看向身旁的小巷,朝著身邊的隨從微微頜首。
隨從立刻轉身奔入小巷中,不多時便是從小巷中走出來,朝著這位將軍搖了搖頭。
這下將軍的神情頓時更加古怪,斜眼一瞧,看向周圍不知所措的商販。
隨從左右掃去,立刻抓住一名商販道:“過來,剛才誰從小巷裡出來過?”
商販被這凶神惡煞的官兵嚇得一哆嗦,話都說不利索。
好在這時商販的老婆趕忙衝上來道:“大爺,大爺饒命,我們隻是本分的老實人,隻看到一名金鱗衛從這出來了,對了,他還在我這裡買了個燒餅。”
“錢呢!”隨從追問道。
“在、在、”商販的老婆趕忙轉過身把錢盒拿出來,不斷翻找著張俊那枚銅板,隻是銅板太多,一時她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個。
“這……這個……還是……”
這時一塊碎銀子丟在她手上,隻見隨從麵無表情地把錢盒直接奪來,轉身走回隊伍。
那將軍見狀,便是立刻帶著人馬繼續往前追去。
這邊張俊已經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小院。
小院門前懸掛著金鱗衛·三司的牌子。
牌子上的字鐵筆銀鉤,大氣淳樸。
可被掛在這個小院的門上,著實是不倫不類的感覺。
張俊回來後,發現眾人還在吃午飯,卻不見老張的蹤跡,頓時愣了一下。
“小趙,怎麼回來這麼晚,快些準備吃飯。”
寒哥兒坐在桌前,抱著一大碗糙米飯吃得津津有味,看到張俊回來,便是用筷子指了指,示意他快些吃飯。
張俊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寒哥兒身旁問道:“老張沒回來麼??”
“對啊,老張呢?你們不是一起去巡街了麼?”
張俊一時無語,心想這張老頭也是奇怪,你跑就跑了,哪怕是跑回來喊人也好,你現在跑得無影無蹤,讓我怎麼交代。
無奈之下,張俊隻能把寒哥兒拉進屋裡,房門就開著,兩人站在門口。
也不怕有人聽到,張俊低聲把自己在小巷裡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通。
隻是忽略掉了自己出手的部分,改成對方發現情況不對,便是提前撤了。
寒哥兒聞言頓時變了個臉色。
得知老張頭早就跑路的事情後,一跺腳:“這個軟骨頭,這會鬼知道是鑽進什麼地方躲著。”
寒哥兒歎了口氣,嘴裡罵咧咧的一陣,卻也無可奈何。
老張來的時間比他都早,這應天府他是最熟悉不過,真找個巷子裡麵一鑽,還真是誰都彆想找到他。
罵完了之後,寒哥兒立刻拉住張俊低聲問道:“你確定,你沒看到他們的臉。”
“沒有,都是蒙著麵,我們誰都不認識。”
聽到這,寒哥兒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這件事千萬彆往外說,等兩天,我探探上麵的什麼口風,彆一個不小心功勞沒有,給咱們扣上一口黑鍋就麻煩了。”
張俊笑著點著頭,知道寒哥兒他們都是在這裡混口飯吃的,不指望什麼大功勞,所以也沒想過要在這裡多待。
正想著呢。
張俊突然眼皮子不自覺地一陣跳,渾身上下汗毛立起,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恍惚間他感覺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那股詭異的眼神,仿佛穿透時空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正當張俊心跳加速得厲害時,身後的神龕竟是自己顫動起來。
緊隨著方才鎖定自己的目光,頓時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下來全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俊也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身後的神龕,隻見神龕上的紅布落下半角,剛好露出神龕內所供奉的神靈。
一個穿著大紅袍的官員,正襟危坐,雙眸有神,在神龕之上還掛著一個小匾,上麵朱砂紅筆寫著兩個字【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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