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麵,張俊看得感到作嘔,當即加快了步伐。
再走幾步,一顆狐狸頭從大紅門中探出來,張嘴對著張俊吐出一股粉紅色的煙塵;“小夥子,臨死前何不來快活快活,我這裡的姑娘們個個都是貌賽天仙,保你春宵一夜,風情萬種。”
divcass=”ntentadv”張俊避開煙塵,這次連往裡麵看都懶得看,徑直躍過去。
緊隨著,後麵便是人坊、幾個小孩子頭上插著稻草跪在地上,亦有成年的姑娘被五花大綁,脫光了衣服當作貨品。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一排老婦人在門口等著。
不多時,裡麵提出來一個竹筐放在外麵。
這些老婦人見狀立刻一擁而上爭搶起來,張俊定睛一瞧,全然是一個個被鮮血浸透的血饅頭。
等那竹筐裡的饅頭被搶奪一空,不多時,便是有兩個枯瘦的老人,抬著一具屍體走出來。
屍體沒有腦袋。
腦袋在當中一位老人手上提著。
後麵跟著一個年輕的婦人,抱著男人的屍體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跟著往前走。
等走到下一個鋪子前,便是將屍體抬了進去。
一個提著針線老人接過屍體的腦袋,取出針線,準備縫合。
這時老人抬頭看了一眼張俊。
灰黑色的眼眸,逐漸變成白色,嘴角上揚,微微開啟:“嘿,又來一個送死的,要不你先交錢,三兩銀子,待會我去給你收拾收拾,就算五通神把你碎屍萬段,我也能給你縫起來。”
“謝了,用不著。”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的手藝還很不錯的。”
老人見張俊拒絕,泛白的眼眸逐漸恢複正常,轉身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起來。
張俊轉身走到第二條街上。
這條街上的人更多。
隻是他們的臉上帶著形形色色的麵具。
隻等張俊走進來時,他身上的金鱗衛的服飾和那張俊秀的臉龐,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人們見到他進來,便開始手舞足蹈,敲打著手上的鑼鼓,揮動著肩膀上的香爐,圍繞在張俊身旁,跳起怪異的舞蹈。
令張俊感到奇怪的是,這條街上竟然沒有其他的神龕。
就連後麵的宅院也被人給拆除掉,平地立起五尊碩大的青銅雕像。
他駐足停留在一座雕像前。
隻見那雕像手握一盞燈籠,披著修長的披風。
應該便是方才那位通貺候。
他看向這些神像的臉龐,卻見五個神仙的臉,竟全然一片模糊。
見狀,張俊頓時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是壓過在場的舞蹈聲。
放肆的笑意,讓周圍一眾人像是見鬼一樣地盯著他。
逐漸開始離張俊遠遠地,生怕和這個倒黴鬼走近一些,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片刻,張俊突然停下笑聲。
冷厲的眸光掃視過周圍這些人臉上的麵具。
但凡被他眸光所掃過的人,心裡無不發緊,竟是在這銳利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往後退去。
“哼,一群牛鬼蛇神,就算是立了像,也不敢把臉露出來。”
說罷,張俊將儲物袋裡,兩位同僚的屍體送出來,一左一右地扛在肩膀上。
冷下臉,大步流星直奔向五通神的宅邸。
可能是老張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過下三街,這條街上,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神龕,道路儘頭,便是一座朱紅大門,圍繞在一旁破小的房屋中立起的高樓豪宅。
這也難怪。
畢竟五通神背後是榮王。
以榮王的財力,物力,權力,又怎麼會讓五通神屈居在那般簡陋的房子裡。
不等張俊走到門前。
這朱紅色的大門敞開。
五個穿著相同,卻是顏色不同的身影走出來。
這五人麵貌竟是一模一樣。
顯然是五胞胎。
他們衣服胸前,竟是同時繡著官員才穿戴的補子,清一色的鸂鶒。
這是文官七品才能穿戴的衣服。
饒是張俊也被這一幕給驚訝到了。
正所謂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
這五通神的待遇,簡直與當朝宰相齊平,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五人目光一致,鎖定在張俊的身上,居高臨下,滿眼的漠視,這種想要找五通神說個公道的人,他們見多了。
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臨死前再蹦躂兩下。
異口同聲道:“跪下!!”
這一聲嗬斥,帶著浩大官威,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張俊感覺肩如泰山雙膝一軟,險些被鎮壓在地上。
好在這時,張俊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這身差役的官服,才能勉強站穩。
“來者通名!”五人齊聲問道。
“趙橘!”張俊抬起頭,目不斜視看向麵前五人。
“來此何事!”
張俊喚出【碧螺劍】握在手上,不急不慢吐出兩個字:“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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