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爛船三根釘大章)
“咚咚咚……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夜空下,眾人已經進入夢鄉,張俊坐在房中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另一間漆黑的房間。
也不知道寒哥兒這時候怎麼樣了。
自上次自己大開殺戒,到現在已經五天了。
張俊升任指揮僉事,幾乎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但這件事仔細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哪怕五個王爺的臉皮被他按在地上摩擦,可當金五城把罪狀供詞都拿出來之後,這五個王爺心裡饒是有再大的火氣,也隻能把打碎的牙咽回肚子裡。
他們甚至還要感謝這位趙大人,相關人證全都被張俊給殺了,這下就算是想要查,也怕是查不到他們身上去。
故而朝堂上麵對金五城拿出的證據,這兄弟五個隻能開口稱讚這位趙大人,卻是無法去責怪。
張俊回來之後,發現寒哥兒還沒回來,讓人詢問之後才知曉,原來寒哥兒就被調走了。
和他哥一起前往江浙負責清查稅務。
可惜,自己原本對他的印象還挺不錯的,本想等著離開這個競技世界時,把他一並帶出去到無生門,以後等商場建立起來後,可以幫自己管理商場也不錯。
可惜天不如人願,當然,這件事背後究竟是偶然,還是有人刻意想要孤立自己,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門外有人快步奔來。
張俊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怕是有麻煩來了。
隻見來人匆匆,腳步聲很重,也是一個聚氣境的金鱗衛,這般毛躁,必然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自己處理。
一進院門,當看到張俊房間的燈火還亮著的時候,此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放緩了步伐,整理好衣冠,三步並兩步來到房門前:“啟奏大人,急報,漢王、蜀王、兩人帶領黑甲軍直奔西街,打算搶先完成大祭。”
張俊一愣,一臉古怪的推開門走出去;“你確定?”
“千真萬確,榮王、瑞王、秦王現在都在整頓兵馬,隨時都要準備衝向西街。”
聽到這個消息,張俊一時都愣住了。
漢王、蜀王這倆傻子瘋了吧?
大祭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進行,這些都沒有定下來,這倆二傻子這時候提前跑進去做什麼?
但很快張俊就意識到不對:“金大人呢?”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這會怕是已經要起來了。”
“喊齊東陽到後堂。”
“是!”
等張俊趕到後堂時,金五城還沒能趕過來,他站在後堂的大殿上,看著香案前,供奉諸神羅刹,心思卻是已經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了,蜀王和漢王可不是傻子,兩人這樣的舉動,必然是得到了什麼風聲。
聯想之前,從寒哥兒口中得知,太醫院十多位太醫被召入宮中的事情。
一個模糊的可能已經顯現出輪廓來。
恐怕皇帝已經撐不住了。
這時候誰能完成大祭,誰就是太子,誰能占據先機,誰就是皇帝。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可能。
不多時,齊東陽就趕了過來,張俊朝著他點了下頭,並沒有多理睬。
這一幕讓齊東陽心裡一陣暗暗叫苦。
上次的事情之後,自己就和趙大人有了芥蒂,兩人雖然沒有到翻臉的程度,可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親切的好兄弟。
上次之後,張俊從宮裡回來,將百兩黃金全都分給了金鱗衛所屬,無論是挨了板子的六司,還是其他幾司的兄弟們,人人都能有份。
加上張俊的所作所為,以及火箭般的上升速度。
許多人在感激張俊之餘,也是紛紛猜測,照著這個苗頭下去,不出意外的話,趙大人是要接替金五城的班,成為金鱗衛指揮使。
這讓一眾金鱗衛看向趙大人的眼神都冒著火苗。
一旦趙大人能接管金鱗衛,說不得金鱗衛便是有機會重新恢複昔日榮光也說不定。
這也讓齊東陽心裡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當時何必舍近求遠呢。
但現在多說無益。
不多時,金五城已經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事情麻煩了。”
金五城走進後堂,衣服都沒穿好,看到張俊後:“這件事你怎麼看。”
“調動所有金鱗衛,保護皇上。”
張俊的話,讓齊東陽摸不著頭腦,蜀王和漢王的事情,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但金五城卻明白這個意思。
他皺著眉頭扶著桌案思索。
“黑甲軍是個大麻煩,他們和榮王走得太近了。”
“這時候的情況,無外乎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榮王放棄大祭,趁著其他四王進入西街,直接政變奪權。
第二種便是利用黑甲軍封閉西街,隻許進,不許出。”
金五城自顧自的說道著,齊東陽這才明白過來,事情會鬨得這麼大。
金五城看向張俊;“你的意思呢?”
“第一種可能很大,但成功概率很小,宮裡不是沒有高手坐鎮,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榮王未必會鋌而走險。”
張俊所指的就是那個老太監,劉正淳。
上次一見,這家夥實力遠遠高於自己,甚至可能是入道境的強者,他若是坐鎮禁宮,誰也彆想造反。
“不好說,劉公公這個人隻忠於皇帝,誰做皇帝,怎麼坐上皇帝位子的,他不會去插手。”
說完,金五城眯著眼看向張俊:“說不定,蜀王、漢王會提前進入西街,未嘗不是他的主意,或者說他的默許。”
“這個完全有可能。”
張俊不否認這個可能性。
入道境的強者,一個念想便是能覆蓋整個禁宮。
誰想要從這位九千歲的眼皮子底下通風報信,肯定是瞞不過對方。
思索片刻,金五城知道不能再耽擱了,抬頭看向齊東陽:“吹哨吧。”
“大人!”
齊東陽臉色驟變,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金五城。
金五城擺了擺手,示意齊東陽快些去。
這下齊東陽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下去了。
“遵命!”
隻待齊東陽匆匆忙忙地走下去後,金五城走到張俊身旁,不急不慢地把胸前的扣子係上。
“齊東陽人不錯,隻是被壓得太久,難免會有點想法。”
張俊點了下頭,旋即看向金五城:“大人,吹哨是……”
張俊來金鱗衛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吹哨是什麼他還不清楚,不過看齊東陽那麼大的反應,估摸著這個吹哨應該不一般。
金五城挺直腰杆,帶著張俊往外走,一抬頭,就見這頭頂已是飄起鵝毛大的雪花。
“趙大人,你覺得我們金鱗衛沒落了麼?”
金五城冷不丁這一問,讓張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停頓片刻說道:“比百年前如何?”
“不如。”
“那比黑甲軍如何?”
張俊換了個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