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饒是有飛天寶甲護身,張俊也遭到重創,全身皮肉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鮮血在雷電的烘烤下瞬間蒸發。
眼看著已是無力回天,張俊無奈苦笑,終究是我根基太淺了。
但自己也沒有什麼好不甘心的,自己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雪海棠更是毫無保留地出手,隻能說自己運氣不夠好吧。
divcass=”ntentadv”就在張俊已經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時,突然疑惑地抬起頭。
“咦?”
“裂乾坤??”
隻見雷海之中,裂乾坤悄然顯現出身影,一身純陽真氣湧動將雷海生生震開。
隨後雙手一撐,便是令周圍了雷光退散,無法靠近兩人十米範圍。
這般手段,讓張俊心中感到震驚。
“快走!”
裂乾坤盯著張俊,讓他跟隨自己一起衝出雷海。
說著還要上前來幫他一把。
但張俊卻不敢觸碰裂乾坤,驚道:“彆過來!”
裂乾坤一怔,疑惑地看向張俊,皺眉道:“我不是要害你。”
“我知道,但我已經中詭了,所以借雷霆之力強行洗刷肉身,一旦離開,我片刻間肉身就會詭化,到時候後患無窮,還要連累你。”
聽聞張俊並不是懷疑自己後,裂乾坤眉頭舒展,仔細盯著張俊身上的傷痕:“可你這樣也撐不了多久。”
“我認!”
“什麼??”
裂乾坤一怔好像是沒聽懂張俊的話。
“我認,成王敗寇,我儘力了。”
張俊朝著裂乾坤咧嘴一笑,目光看向下麵的彌神,自己放手一搏,和一名邪神鬥到這種程度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他隨手解下腰間的乾坤袋丟給他。
“瑞王在裡麵,你帶他出去,就能觸發勝負條件,算是我還你的人情吧,畢竟能冒險進來救我,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裂乾坤接過乾坤袋,頓時愣然了好一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此刻競技場上,眾人逐漸沉默下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張俊此刻已經是要油儘燈枯了。
雖然到現在眾人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見張俊這般坦然,無論正邪兩道,心裡多少都生出少許敬佩。
“師父,他若是死了,你讓他做的事情怎麼辦?”
紫玉真君身旁的小道童回頭看向自己師父。
紫玉真君很無奈:“這邊是命,隻是他運氣不好吧。”
張俊若是死去,以後獸糧丹的生意就要出大問題,但願煉製獸糧丹的方法無生門還有其他人能掌握,不然這條財路就斷了,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恐怕是要往後再拖延十幾年。
想到這,紫玉真君的目光躍過競技場,看向對麵觀眾席上的趙魔頭的身影。
此刻趙長老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彆人不知道,他又怎會不知,張俊身上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
禦獸坊、靈獸丹、火鍋店、以及阿鬥。
這可都是無生門未來崛起的希望,一旦隨著張俊死亡,這些都要化作泡影。
無生門重新崛起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想到這,趙長老心裡腸子都悔青了。
後悔沒有把無生門裡那幾件壓箱底的東西交給張俊保命。
人都是這樣,直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
趙長老他們之前還天真地以為,即便遇到危險,張俊縱然不敵也可以輕鬆退走,最不濟不過是投降認輸。
可現在他才意識到,是自己多年不曾參加競技世界,以至於自己都忘了,競技世界裡太多不確定性。
裂乾坤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救不了張俊了,但想了一想:“也罷,我救不了你,但可以給你一條自救的辦法,能不能活命全看你自己了。”
他拍了拍腰間儲物袋,就見當中一口水缸出現在麵前。
水缸通體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純白如玉。
在雷光照射下竟是通透奇異,且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香。
“之前你想要我的【純陽玉岡】,當時隻給你一壺不夠儘興,這裡的全給你,你若是活下來,就當是我敬你,你若是活不下來,就當是我給你送行。”
整整一大缸的純陽玉岡,饒是張俊都嚇了一跳。
難怪這家夥純陽之氣這般雄厚,原來是他手上竟有這麼多純陽玉岡。
張俊點了點頭,飛身來到酒缸前,打開缸蓋,一股熾熱的純陽之氣湧出,夾雜著醇厚濃烈的酒香味。
他先是喝了一口,頓時就覺得渾身火辣辣的感覺,朝著裂乾坤一拱手:“臨死前還能交個朋友,不虧。”
說罷便是縱身跳進酒缸。
裂乾坤見狀,不再有絲毫停留轉身從雷海中衝出,直奔西街外而去。
臨走時,看到還在和娘娘們你來我往的不能自拔的黃毛,一皺眉頭,抬手一劍劈上去。
龐大的純陽之氣,在眾人眼中猶如一輪大日,所過之處,陰霾退散,詭邪避退。
幾位娘娘們察覺到危險,但躲閃已是來不及了,隻能暫停苟合噴出杏黃詭氣阻擋。
“砰!”的一聲炸響,娘娘們被劈飛出去,趁著這個空檔,裂乾坤隔空一抓,提起地上光溜溜的黃毛就往外跑。
“轟隆隆隆……”
他前腳剛走,身後就已是雷海炸裂,再回首已是看不到張俊的身影。
一縷縷電芒纏繞在酒缸上,不過眨眼的工夫,酒缸裡清澈的酒水已經開始沸騰。
張俊人在其中,滋味猶如千刀萬剮。
但相比之下,他識海中卻更是被砸的千穿百孔。
血海棠在瘋狂追殺彌神元神,每一擊都是不留餘地,主打就是一個同歸於儘。
彌神似乎也察覺到了血海棠的目的,寧願元神受傷也不肯和她硬碰硬,反而是一頭紮進張俊識海深處,看到了許多張俊的記憶畫麵。
當看到另一個現代化的世界,彌神的臉上流露出困惑和不解。
可隨著對張俊記憶的越發了解,彌神的眼神卻是逐漸變得狂熱起來。
他喃喃自語,眼神熾熱,甚至麵對血海棠的攻擊也毫不在意。
“末法時代,果然是末法時代,佛陀寂滅,釋迦牟尼已經圓寂,經書典籍蒙塵無光,該輪到我出世了。”
“出世,休想!”
血海棠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今天必是要將其滅殺在此,哪怕是拚上同歸於儘。
卻不想彌神回頭張望,竟是朝著血海棠笑起來。
“彌勒降生、明王出世、自當以殺伐重開世界,你不懂,我不怪你。”
“胡言亂語!”
血海棠冷哼一聲,下手毫無顧忌便是一通狂轟濫炸。
張俊肉身顫動,再次嘔血。
似乎是察覺不妙,彌神心神一振,知道再這樣下去,張俊便是要灰飛煙滅。
想到這,彌神索性不再躲閃,任由血海棠的血橋斬在他的元神之上。
“砰!”
這一下便是讓彌神元神炸裂。
血海棠也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彌神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間放棄抵抗。
隻見彌神元神碎裂的點點金光,化作億萬金色粉末融入進張俊受損的識海,竟是將原本破碎的識海重新複原。
一部分金光重新凝實,隻是化作一隻手掌,對著張俊第二元神拍上去。
“啊!!”
第二元神發出怪異的慘叫聲,下一刻竟是快速乾癟,元神力量全然被頭頂蓮花吸收。
不多時,蓮花凋零,一朵蓮蓬浮現。
這蓮蓬一結十八子。
一顆顆猶如舍利寶石,但仔細看,每一顆蓮子又有不同。
上麵或是有龍蛇虎豹,或是有朱雀鳳凰,奇珍異獸應有儘有。
而第二元神也在此刻徹底被吸收一空。
血海棠眼看著蓮蓬詭異,立刻警惕起來。
然而隻見金色大手並未攻擊她,隻是開始溶解,化作點點金液潑灑在蓮蓬之上。
頓時間蓮蓬生出無數根細長的根莖,刹那間便是紮根進張俊識海之中。
而彌神的元神竟是在此刻消失一空。
不僅如此。
地麵上,已經把自己搞成殘疾的彌神仰起頭來,朝著張俊的方向咧嘴大笑,不再繼續投喂血肉給血轎,反而是坐在血轎上,手指掐訣,頓時隻見他肚皮上蓮花蠕動,肚皮撕裂,一根根肥腸紮進血轎。
頓時血轎顫動,發出刺耳的悲鳴聲。
原本是即將突破桎梏的血轎上,龐大的詭氣竟是快速順著肥腸快速被吞噬一空,不多時便是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吸收了血轎力量的彌神,竟是轉瞬間便將傷勢恢複,大手一拍,便是將血轎拍碎。
隨後粗大的手指將轎子揉捏成一團,反複地揉搓後,再張開手掌,卻見轎子已經化作粉末,但掌心卻是多出一顆閃爍著青光的光團。
這正是張俊投入血轎裡的青元異種。
彌神將這顆青元異種放在自己肚皮的蓮花上。
隻見蓮花將青元異種包裹起來,隨後一層層花葉收攏縮成一個花骨朵。
他也不再對張俊出手,隻是目光帶著幾分深意,朝著那半空中的酒缸看了一眼後,徑直回到自己的主殿上。
正要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來時,突然目光一瞧,看到自己蓮台上竟然趴著一條大狗。
這讓彌神一時竟是驚楞了好一會,神色忌憚地在大飛身上觀瞧了一會後,眼看著這條傻狗已經睡著了,這才伸出手指將熟睡的大飛從上麵抱下來,飛上蓮台,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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