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一棟黑色的廟宇昂立在山頂之上,這棟廟宇和壁畫上所看到近乎一模一樣,隻不過相比壁畫上的黑色廟宇,眼前的寺廟就顯得破敗了很多。
視線中不乏有倒塌的房屋和牆壁,甚至就連廟門都已經破碎了大半,更何況是裡麵房屋。
但相比起這座已經破敗的寺廟來說,張俊更在意的是那口井。
放眼望去,那口枯井比他想象的更普通。
就立在寺廟的大門前,平平無奇,上麵還沾染著灰塵和泥土,井口的磚石都已經出現了破口。
如果不是自己看到了古寺中的壁畫,了解了一些真相,隻怕從井口走過去都不會多看一眼。
正當張俊看得入神的時候,突然一種異樣感襲來讓他本能地側過身去。
一隻手掌卻是從身旁擦肩而過。
張俊冷著臉回過頭,就看到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襲白衣,第一眼望過去,那張臉很自然謙和,讓人有種鄰家大哥哥的溫暖感。
可當你將視線轉移過去,隨後再看向他。
方才的鄰家大哥哥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張麵孔。
好像哪怕是眨了眨眼睛的工夫,這個人就變了一張臉一樣,比川劇裡的變臉還要神奇。
對方見他躲開了自己的手,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尷尬的,隻是順勢朝著他揮了揮手掌:“彆那麼緊張,如果我想要殺你,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可這樣做對你來說也同樣沒有什麼好處,不是麼。”
張俊沒有否認白君的話。
以白君的實力,自己就算是加上彌神之力也隻能勉強招架或者逃走,但這裡是他的地盤,自己勝算很小。
隻是白君要殺自己,自己也能讓他崩掉幾顆牙下來,到時候聖道入侵,白君還能有幾分勝算就不好說了。
對此白君同樣沒有否認張俊的話,隻是沒有再繼續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他走到井口邊,站在井口旁朝著彎下腰朝著裡麵望過去。
隨後回頭朝著張俊招了招手:“你不想來看看麼?”
張俊搖了搖頭,反而後退一步:“我家人從小就說,兩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
其實彆說兩人不看井,就算是十個人在這裡,張俊也不會貿然趴上去看。
萬一這玩意是個陷阱,自己跌進去成了祭品,找誰哭去。
白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有這樣的說法麼?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是現實世界,一些諺語白君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
隻是他指了指身邊這口井:“這是一個魔窟,丟進去的東西越珍貴,得到的回報會越多,你不想要試試看麼?”
說著,白君還特意站起來,往後退上幾步為張俊騰開位置。
“不,我不信,也不想去嘗試。”
張俊很直接地拒絕了這份好意。
麵對張俊的拒接,白君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隻是背負雙手說起了另一件故事。
“你知道麼,左護法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隻是他嘗試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停下來,從他父母留給他的玉佩,到那份定情信物,丟掉的東西越來越多,直至他撕下全身的皮肉、毛發、以及……對聖道的那份忠誠。”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君目光死死盯著張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和當初的他很像,甚至是投誠的方式也很相似。”
張俊麵無表情,心裡卻是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如果白君的話是真的,那麼從一開始,左護法叛逃出聖道加入神鄉,甚至是將聖道之子都給獻給了神鄉,這一切都隻是聖道的一步棋的話……
思來想去,張俊嘴角抽搐了幾下,果然,哪怕是自己從一開始對聖道就抱有最大的惡意來提防他們,可最後也依舊是小瞧了這幫人。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白君的話是真的,那麼左護法已經徹頭徹尾叛變的事情,聖道是否又知道這個消息?
如果聖道不知道呢?
張俊現在都可以想象得到,當那位聖道領袖示意左護法動手的時候,左護法突然抬起頭說:“抱歉,我是神鄉的左護法。”
那個畫麵……嘖嘖,太有意思了。
“所以你真的不想試試麼?”
白君見他不說話,甚至嘴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打斷了張俊的意想。
張俊抬起頭,甚至沒有多看那口井,反問道:
“既然是丟進的東西越珍貴,回報越高,那麼反過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本來就在我身上,我為什麼要拿我最珍貴的東西去換一些本來就能得到的東西呢?”
“嗯?”
白君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了起來。
他呆呆的看著張俊。
整個人如遭雷擊。
張俊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卻敏銳地感覺到周圍的氣氛突然變了。
不知道何時起,周圍升騰起詭異的白霧,白霧中竟是傳出海浪的呼嘯聲,仔細聽,那是無數淒厲的哀嚎聲所糾纏在一起的痛苦咆哮。
不光是聽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見狀,張俊立刻喚出飛天寶甲覆蓋在身上,同時一隻手掐法訣,另一隻手握著一塊黃金。
隻要稍有異動,他馬上就激發神通,金光決。
金光訣,消耗等量的黃金,進行快速遠遁,速度極快,轉瞬千裡,不過需要等量黃金作為消耗材料。
這正是吞食八珍草所獲得的神通之一。出自第二百六十四章)
周圍白霧起伏,直至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麵前的白君才逐漸平複下心情。
看到張俊已經穿戴上了寶甲,嚴陣以待的模樣,白君也是有些無語。
揮了揮手,將周圍白霧散去。
“陪我走走吧。”
白君指了指麵前破敗的寺廟,說完,也不理會張俊是否答應便是走在了前麵去。
張俊看著白君那張臉,此刻原本模糊多變的麵容,竟是開始清晰且不再變化,固定在一張清秀的臉龐上。
而且他感覺到白君在刻意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氣息,甚至就連周圍的白霧都徹底消散去。
這家夥,是受了什麼刺激了麼?
張俊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邁步跟在白君後麵一前一後走進寺廟。
寺廟已經破敗了,到處都是殘牆斷瓦。
而且這座寺廟遠比張俊想象中的還要小,站在已經崩塌的半個廟門前,一眼就能把整個寺廟看在眼底。
正前方的大雄寶殿,兩側左右各有一間已經倒塌的房屋。
不過張俊走到這裡才看清楚,這座寺廟之所以黑,是因為周遭被大火焚燒過,牆壁、門柱上都是被燒過的痕跡。
白君走在前麵,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爛掉的蒲團,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曾經這座寺廟叫做鎮龍寺,寺廟很偏,但好在附近村民淳樸,靠著微弱的香火,加上後麵幾畝薄田,寺廟裡的僧眾還過得下去。”
白君把手上的蒲團放在台階上,隨意的坐了上去,他目光所及,眸中閃爍著精芒,仿佛是洞穿了時間歲月,看到了過去的畫麵。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樹梢上的樹葉不時隨著涼風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直至大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
一個和尚氣喘籲籲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師父,師父!!”
和尚無視自己驚訝的眼神,一步衝入佛堂,看到坐在佛像裡念經的老和尚,便是撲上前道;“不好了,那幫村民全都瘋了,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都說我們寺廟下麵埋著黃金,現在他們拿著鏟子、鋤頭就要來拆寺廟了。”
老和尚聞言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這件事怎麼會被外人知曉!!是誰傳出去的。”
說著老和尚用冷厲的眼神掃視過佛堂裡的三位弟子,卻是直接從自己的臉上忽略了過去。
原來這三位老和尚原本就是一夥盜匪,劫走了一批為皇帝上貢的珍寶後,便是隱居在此地。
本想是等風頭過去再說,可漸漸地反而覺得在這裡終老此生也不錯,於是老和尚索性就修繕了寺廟,真的當起了和尚。
自己隻是一個棄嬰,是被他們後來收養下來的,所以他們這件事老和尚自然而然地躍過了他。
“師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先走吧,不然待會村民們衝進來,找不到黃金,說不定要對我們下手哩。”
另一位師兄開口說道。
老和尚皺起眉頭猶豫不決,這時另一位弟子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會驚動了官府,師父咱們……”
老和尚聽到官府兩個字後,臉色陡然大變,思索再三一跺腳:“好,就這樣辦,慧真,你快去收拾一下,咱們走。”
坐在門前的自己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了衣服去。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僅僅兩件衣服而已,可等自己提著衣服來到佛堂的時候。
卻見三位師兄正齊齊地將匕首紮進老和尚的身上,隨後一把奪過老和尚手裡包裹。
撕開包裹一瞧,就見裡麵全都是金銀珠寶。
“我的!”一旁二師兄看到這些珍寶,兩眼頓時放光,伸手一把抓過去。
可一隻手剛抓上去,大師兄就一腳踹在二師兄的小腹上。
緊隨著三師兄抹去臉上的血珠,提著刀就撲了上來,三人頓時扭打成一團,金銀珠寶全都灑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三人打了多久,每個人都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
正當二師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提鼻子:“咦?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此話一出,大師兄和三師兄也愣住了,仔細一瞧,就見外麵已是煙熏火燎。
“不好!”
大師兄喊了一聲不好就要往外跑,可跑到門前一拉。
“咣!鐺!”
房門竟是被人鎖了上來,這下三人臉色一變,順著門縫往外看,隻見外麵火光越燒越大。
透過火光,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和尚,手上握著火把,似笑非笑地站在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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