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想到老媽身處險境,又得忙活起來,蕭東兮心裡就怪不好受,但又不得不做,“我感覺斷天之域要出事,辛苦您傳信給大師傅,讓他派幾個老人家進去探探。”
“好。”蕭媽應了一聲,然後又補了一句“不辛苦”,這才關掉傳音石,去忙活了。
派幾個老人家進去探探,這話聽起來是輕飄飄,但落在沒去過月村的小、白二人耳中,也能意識到這裡麵的事大——蕭東兮可不是對誰都客氣的,她甚至管那墨家前輩,叫老東西……
能得蕭東兮一聲“老人家”,他們未必靠的是實力,但,一定與蕭東兮關係匪淺,在她心中有位置。
尤其是白采蓮,她都能透過蕭東兮的話語,感受到斷天之域的凶險,以及蕭東兮對老人家們安危的擔憂。
隻因,除去她並不了解的蕭爸不說,那與曆從原同行的,可是玥婆婆!
白采蓮是親見過玥婆婆空間之術神奇的,若曆從原在她的輔助下,仍在斷天之域出了事,那裡麵的凶險,不言而喻。
更何況,在蕭東兮口中,那以一己之力,鎮守斷天之域的蕭爸,又豈會是個弱者?
許是看到了白采蓮的擔憂,蕭東兮收起傳音石,衝她笑笑:“沒事……有阿爸在。”
她有沒說的話:小白,快點長!我們要早點進異變之地,用裡麵的資源,培養出更多的人手!!
無論是應對異域入侵者,還是那些,為滅世而來的神秘東西,或是其他……人手,都是最可寶貴的財富。
曆延嗣用又一場勝利,證明了這一點——現在,他贏下五人,在這場四倍之戰中,早已超額完成了屬於他的那一份。
他血汗洗身,就連腳下草地,都已在他的汗水和血水浸漬下,成了血澤。
但他還能戰!他還能繼續為此戰,刷人頭!!
曆延嗣仰頭灌下剩下的紅瓶丹藥,然後用手握碎瓶子,將自己刺激得一激靈,再以手勾李儀:“下一個!”
李儀身旁的四個巨蠻,正好兩兩相對——一邊,是肌肉光澤滿眼凶光,急欲上陣搏殺,另一邊,則是鼻青臉腫一臉陰翳,滿心不甘。
李儀並不著惱,她瞥了一眼身右巨蠻,戲謔依舊:“奧裡乙,你去玩玩。”
奧裡乙得了令,立刻欺身向前,誓要撕碎對麵瘦弱小白臉,為自家兩個兄弟雪恥,為越溪奧裡氏正名。
李儀卻不這麼想,她遙望王從泰等人,陰冷中透著得意:“姓曆的,確是人才難得。隻是可惜,他今日死了,便要再等上個十八年……而我的甲乙丙丁,隻需到明天,就又是一條好漢!”
她言語倨傲,似是到了現在,仍在把這場關乎兩族前途的比鬥,當作一場遊戲。
既然神力無雙於九州難得,那便毀了他,讓他十八年後,再做一條好漢。
她或許能穩勝他,但她偏要用四個九境,寧去當他的墊腳石,也要將他給生生耗死。
她是前朝公主,讀九州史,自是知道九州英雄的悲歌
她就是要眼前的燕軍將士,親睹像曆延嗣這樣的英雄,為他們戰……直至活活累死。
而他們,除了看著,卻也無能為力,隻得絕望。
蕭東兮當然不會慣著她,反唇相譏:“上一個想讓他十八年後的……墳頭草,都長十年了。”
這樣的垃圾話,對場中相爭的倆人,並無多大影響。
曆延嗣已渾身是傷,但他打法不變,仍是與對手拳拳到肉,隻做生死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