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很累?”
少年人站在台階之下,明眸凝著坐在高位之上略顯疲憊的顧璟溪。
“什麼。”
顧璟溪一愣,卻是沒想到台階下的人居然這麼問他。
很多日了,從未有人這般問他累不累,也未有人敢問他累不累。
少年人垂下眼眸,青衣被他捏緊了一些,“臣注意陛下很久了,陛下看起來並不狠絕,就像是裝老虎的綿羊,嚇著周圍對陛下虎視眈眈的狼。”
“放肆!”
顧璟溪冷眸暗沉,拍了一下案桌,“下去。”
少年人低下了目光,有些緊張和憧憬的看著顧璟溪,“陛下,不管你信不信,臣會守著你的。”
“臣出於寒門,虧得陛下提拔,救於危難。”
“和那些被陛下提拔的人一般,我們會一直守著陛下的。”
並沒有多言,隻是說了一些肺腑之言,那少年丞相便彎下腰身,行了禮便準備離開。
“等等。”
顧璟溪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住了那個少年人,他從尊位之上走下了台階,走到了那個少年人的身前,看著他。
少年人剛過弱冠之年,其實他們差不多的年歲,但是少年人仿佛更有少年之氣,“你記得,提拔你們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未歸來的太子顧璟旭。”
顧璟溪此前曾找過一個人,那是皇兄留在宮中的人。
那個人並沒有他話,而是交給他一本冊子,那冊上是皇兄想要提拔而未提拔的人。
他,隻是將那些人提拔上來罷了。其他的,他並沒有做。
他,隻是做了皇兄原本也要做的事情。
莫寒衣看著顧璟溪,眸光裡閃著亮,他垂眸,俊雅的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陛下不會懂的,就算陛下是因為一些人一些事情,才將臣提拔上來。”
“可在臣眼裡,心裡……陛下才是那個讓臣真心看待的人,無關於其他。”
莫寒衣的目光溫和了下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敏感,脆弱,其實很多人的性情,不光是看眼睛,還要用心感受。
“陛下找到我的時候,滿身鮮血。臣記得。”
那一日,他縮在寒窯,守著病重的母親,守著命運的不公,而顧璟溪卻推開了他的房門。
那一日,他滿身鮮血,問他,願不願意做這丞相之位。
他永遠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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