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溪坐在楚慕痕的身邊,手上帶著冰冷的溫度,撫摸過楚慕痕細長的脖頸,在那脖頸之間停留著,“你彆想著出宮,楚慕痕。”
細長的眉落下,他將楚慕痕的麵容印在自己的眼睛裡,聲音輕緩,卻又帶著警告,“你的所有,都在宮裡,為何出宮?”
撫摸著,顧璟溪的眼眸逐漸變得淩厲了,他彎下腰身,在楚慕痕的脖頸處咬了一口,聲音黯然,帶著一股狠勁,“不準走,不然……我怕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楚慕痕摟著顧璟溪的腰身,歎了口氣,無奈的抬起了手,撫摸了一下顧璟溪的長發,“嗯,不出去了。就在宮裡陪著你,可好。”
“嗯……好。”
顧璟溪將頭埋進了楚慕痕的懷裡,閉上眼眸,輕輕的應了一聲。
楚慕痕撫著顧璟溪的後背,仿佛在安慰著。
他能感覺到顧璟溪的彷徨與不安,若不是因為他們倆早已經心意相通,他還真的會認為,如今的顧璟溪,若是不開心,還真的會用一條鎖鏈將他鎖在宮裡。
馬車在漸行漸遠之中駛入了皇宮……
北國,距離毒王穀不遠的一處小鎮上,南思隱和蘇景宸找了一處客棧落腳休息。
因為南思隱的傷還沒有好,所以蘇景宸也沒有那麼趕著回北國。
蘇景宸點了一盤南思隱喜歡吃的東西,然後和南思隱坐在一起,談著回北國的事情。
“阿隱,你說君瀾現在會不會已經殺了傅時霆,等我們回去,他會不會已經坐擁整個北國了?”
蘇景宸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走了一路,畢竟林君瀾想要殺一個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
南思隱放下了碗筷,原本落著的眉抬了一下,黯然一笑,看著蘇景宸,“你在做夢嗎?”
蘇景宸撇了一下唇,用筷子挑了一塊肉放在了南思隱的碗裡,“我就想想嘛,畢竟君瀾也是這北國攝政王之子。”
若說權力,君瀾不缺,若說能力,君瀾也不缺,殺一個人,那豈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現在蘇晏之不在北國,那攝政王蘇烈陽說不準心情好了,將自己兒子捧上了皇位,也是有可能的。
南思隱瞧著碗裡蘇景宸給他的肉,挑了起來放在口中嘗了嘗,隨後慢而緩的說道,“林君瀾,我雖交涉不深,但是也知道他性格太傲,做不了北國皇帝的。”
蘇景宸歎了口氣,“知道,若不是殿下的命令,君瀾估計也不屑於這攝政王小公子的身份。”
畢竟,很久之前,林君瀾便和他們說過,他不屬於死士,不忠於任何人,他隻是在幫太子殿下完成三件事。
情還完,債清完,他便隻是林君瀾,不為任何人效命。
“至於傅時霆……”
南思隱欲言又止,抬著目光,看著窗外被風吹下來的落葉,想著當時見到的少年將軍。
那個人他隻見了那麼一次,很年輕的一位小將軍,年歲應該比楚慕痕還小一些,但是好像很精明。
他和那個小將軍交談過一次,不像是一個愚蠢的人。至少比蘇景宸,多了好多的心眼。
蘇景宸有些疑惑,看南思隱欲言又止的模樣,“阿隱,你怎麼不說了?傅時霆怎麼了?”
南思隱這才回神,吃著飯,一邊給蘇景宸夾了一塊肉,“吃吧,補腦子的。”
蘇景宸皺眉,不明所以的看著南思隱,他怎麼覺得南思隱看他的眼神,有一點像是在看傻子呢。
“阿隱……”
不自覺的,他就想叫喚一下南思隱。
南思隱挑眉,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依舊沒有變。
蘇景宸咳嗽了兩聲,“你覺得我若是代替君瀾,殺了傅時霆,有幾分把握?”
南思隱夾菜的動作一頓,漂亮深沉的眼眸顫了一下,他輕柔一笑,並沒有正麵回答蘇景宸的話。
平靜的舉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蘇景宸,你覺得,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能有多蠢?”
蘇景宸靜默,想了想,“他不蠢,也命不久了。上次見,我便發現了,他中毒已深。”
南思隱倒是不這麼認為,畢竟那種毒,還是有辦法解的,隻是看中毒的人願意還是不願意了。
南思隱挑著碗裡的飯,想著傅時霆的一舉一動,“一個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運籌帷幄,若論算計人心,怕是比林君瀾少不了幾個心眼。”
“想他死,除非他自願。否則,還真的沒那麼好算計。”
畢竟,戰場人心,身為軍將首領,傅時霆經曆的也不比他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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