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了兩個字,祁容音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南思隱已經將人放在了他營帳內的床鋪上。
然後用被褥裹住了風瑜燼的腰身,用力一扯,就扯開了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衣,“肋骨被刺穿了,止血藥和恢複的金瘡藥有嗎?”
祁容音立刻上前,一邊遞上藥,一邊幫南思隱按住傷口,“這麼重的傷,是誰傷的?”
“你覺得誰傷的呢。”
南思隱一邊回答,一邊壓了一下那還沒有拔出來的劍,皺著眉,“拔出來之後,若是出血嚴重,能救活嗎?”
祁容音一愣,看向南思隱,“你蠱蟲之術不是天下無雙嗎,你問我?!”
南思隱目光一冷,“你巫蠱術不是也冠絕天下嗎,這點把握都沒有嗎?”
兩個人都按著那傷口,鬥著嘴,一時誰也沒有動。
風瑜燼的傷口太深,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救活風瑜燼。
祁容音手按住了那傷口,心下一沉開口,“不處理不行,你拔劍,我止血。”
隻能先拔劍,隻有將這劍拔出來,才能救。
“若是救不活怎麼辦。”
南思隱聲音有些顫抖,指尖也有些發白,一時竟然對風瑜燼的命有了執念,此前救人,從未想過不能救活該怎麼辦。
“救不活……”祁容音咬牙,“救不活就一起死。”
說著,手下一狠,直接將劍拔了出來,血頓時從傷口的地方噴了出來,灑了南思隱一臉,溫熱的血進了眼眸,染紅了他眼前的一切。
南思隱將蠱蟲和藥一起融進了傷口上,這才止住了血,祁容音也立刻用紗布按住了傷口,在那傷口的外圈灑了許多的金創藥,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半月內,怕是不能動了。”
這傷口,雖說有他們兩在死不了,但若是風瑜燼想死,那就不一定能救的活了。
南思隱落眉,“幾千個人,隻救了這麼一個。”
並不是說其他人不重要,隻是那麼多人,他也隻能救這麼一個人。
或許,風瑜燼的選擇是對的,與其一個人活,不如和那守城的三千士兵一起死。
但是總歸,人還是要自私一點,若是能活,若是還有留戀,又何必一定要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手上沾了很多血,有些惡心,南思隱身影晃動了一下,有一些疲憊,他回身想要出去洗了手上的血,剛轉身,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蘇景宸。
“景宸,他怎麼在這?”
南思隱疲憊的眼神裡終歸有了些許的亮光,他走了過去,蹲下了身看著昏迷的蘇景宸,隻是看著,便目光溫和了許多。
祁容音用從風瑜燼身上扯下的白衣擦著手上的血,“我出兵他自然和我來軍營,傅時霆攻城太快,他是想七日內解決所有的事情嗎?”
南思隱回身看著祁容音,“風瑜燼在最後一刻,明顯是選擇了蘇晏之,提前將兵撤走了。”
“若是南國死戰,就這麼一日,你以為他能拿下邊境第一城嗎?”
完全沒有可能。
祁容音挑了一下眉,“所以,風瑜燼背叛了顧璟旭?”
南思隱的目光落在蘇景宸的身上,看著昏迷的人,他的聲音緩和,“不是背叛。”..
“每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的路,有些人殊途同歸,有些人卻是背道而馳,看起來在相互奔赴,其實卻是不同路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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