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旭知道另外那半數的官員並不好動,畢竟手握權力之下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們會站在權力的高端看待事情,而且對後宮權力的追求也沒有那麼大,因為他們已經站在朝廷的頂層。
不過,既然是人,總歸還是有弱點的,他們隻需要一些時間。
蘇晏之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將茶水飲儘之後,伸了個懶腰,“累了,睡吧,璟旭。”
“嗯。”
顧璟旭抬起目光,看向蘇晏之潮濕的發絲,皺了一下眉,“你的發,還濕著,不擦乾嗎?”
說話的時候,將自己手裡的棉布就砸到了蘇晏之的頭上,“擦乾。”
半月之後……
蘇晏之坐在馬車裡,身上的白衣很乾淨,手裡拿著一束杏黃色的蝴蝶花在看,指尖繞著,一片一片的在數著葉子。
在他們身後,北離淵買了一輛比他們還要豪華的馬車,車身都帶著金色,領馬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
北離淵坐在車頭,在驅著馬車,身上長衣隨著風揚起,恣意瀟灑。
顧璟旭看著身後的那輛馬車,挑了一下眉,“蘇晏如的身體還沒有恢複?”
蘇晏之看著手裡的花,目光一頓,輕聲開口,“沒有,還是有些累的。”
顧璟旭舒展了眉,“至少北離淵算是控製住了,我們的計策是對的。”
蘇晏之:“嗯,是對的。”
落著發絲的麵容,看不出什麼肅殺之意,但是顧璟旭知道蘇晏之在想事情。
顧璟旭落著眼簾,出聲打斷了蘇晏之的思考,“到了南國之後,如何選妃?”
“難不成剛進宮,就動手嗎?未免太顯得刻意了一些。”
畢竟,在外征戰,留作質子,離開南國長居北國,已經將近四年時間了,從父皇離開,他就沒有回過國,好好的照顧璟溪。
說起來,也是有愧於璟溪的。
蘇晏之摘了一片蝴蝶花的花瓣,遞給了顧璟旭,順帶著問了一句,“顧璟衍,這些年去哪了?”
顧璟旭一頓,有些不明白蘇晏之的意思,“皇兄?大概還留在皇城吧,隻是脫離了皇族身份。”
他沒有去問,問的多了,反而多了限製,多了約束,對誰都沒有好處。
想要遠離朝廷紛爭的,想要平凡生活的,他都沒有阻止,讓他們離開了。
蘇晏之沉下了眼簾,沒有說話,隻是沉思的目光裡隱藏著太多,顧璟旭也很難看的完全明白。
“彆亂來,隻是來清掃,不是為了死在南國。”
顧璟旭聲音清幽,很好聽,落在了蘇晏之的心裡。
安靜坐著的人手裡的花瓣落下,枝葉跟著落在馬車裡,他的目光落著,聲音裡有著坦然的淡定,“嗯,知道。”
皇城到了眼前,遠遠的,顧璟旭就看見了百官迎接的隊伍,顧璟溪穿著正黃色的長衣,站在最前麵。
身後跟著一眾的官員,看著官服從正一品到五品皆齊了,他們跪在顧璟溪的身後,迎著顧璟旭的馬車。
蘇晏之看了一眼馬車外的場景,放下了車簾,直接靠在了顧璟旭的身上,閉目養著神,“應付一下吧,有些餓了。”
顧璟旭的馬車在城門前停了下來,坐在馬車裡的人撩開了簾子,隨後將蘇晏之的身子扶正,“坐著。”
輕聲說了兩個字,隨後下了馬車,看到顧璟溪的時候,溫柔了目光,他抬起了手,撫摸了一下顧璟溪的發絲,“一年沒見了,弟弟。”
顧璟溪看著顧璟旭的眼神也很溫和,他抱住了顧璟旭,將頭埋在顧璟旭的身前,輕輕的蹭了一下,“皇兄,能不能……彆走了。”
顧璟旭溫柔了目光,卻是沒有說話,眼睛掃了一眼那些身後站著的百官的臉色,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印在了腦海裡。
一陣風吹過來,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了一道口子,蘇晏之的身影露出了大半。
顧璟溪的眼神瞬間變了,一瞬間的冰冷,靠在顧璟旭懷裡,聲音卻是變的低沉了,“哥哥……還帶回了一隻鬼嗎?”
馬車裡,閉著眼眸養神的人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手敲著馬車的邊緣,閒庭自若的靠著馬車的車壁,雙手環在身前,沒有下馬車,顯得高貴優雅。
“鬼嗎,那不如……送你個見麵禮吧。”
蘇晏之坐在馬車裡,落著眼簾的時候,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沒有說話,但是有些人卻動了。
幾個人從那些官員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他們一起起步向著馬車那邊走,其中官職最高的,已經是正二品少傅。
顧璟旭目光一驚,看著那些大臣向著馬車走近,忽然明白了什麼,他驚訝回身看向蘇晏之,“這些人……是你的人?”
坐在馬車裡的人,笑容深了,他起身,掀開了簾子,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五年前安排的人,如今已經官至正二品了嗎,多謝抬愛了,璟溪君上。”
“現在,我還是鬼嗎?”
蘇晏之的笑容很深,這是他第一次見顧璟溪,但是卻很明了的認清了顧璟旭與顧璟溪之間的差彆。
掃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幾個人,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人過來,“正級二品少傅,正級從二品將軍,正級從二品督察。不錯,很不錯……”
蘇晏之側了一下身,手背在身後,目光深沉如淵,傲視著麵前所有人,“五年前,南國安插眼線入北國皇室,朕也安插眼線入朝廷,很公平,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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