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四叔盛景治的擔心,蘇何笑了笑,安慰道:"別擔心了,四叔。
既然我之前能夠手搓出來,這些就不是問題。
你且放心,隻要他們破壞的不是那麼徹底,就都可以修。
如果破壞的零件太徹底了……"
盛景治的眼神充滿了擔心,這可不是你說不擔心就不擔心的。
本來弄回來一台高精度的工業母床,這是好事。
接下來的這些年,全工業都會因此而受益。
結果就因為一點不夠仔細,然後就壞了。
這如果修不好,自己這功勞就變質了。
功勞沒有,反而還要挨訓斥。
這世界上最煩惱的,最難受的,不是沒有功勞,不是沒有希望。
而是來了希望,卻沒有抓住。
結果希望變失望。
那才是從天堂到地獄,隻是一瞬間。
那個時候,才是最絕望的。
畢竟,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但來了希望,卻又失去,那才是最絕望的。"
哎。
"真的沒必要太擔心。"
蘇何笑道:"就算是損壞了,大不了就是再手搓一台就是了。"
有著隨身倉庫的精度控製,蘇何本身也是機械方麵的人才。
手搓一台並不是問題。
現在隻需要更換零件的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那邊,工業司的倉庫裡。
熊林哈哈大笑:"壞了就好,壞了就好。"
楊成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他都已經確認了,這零件的精度確實提高了兩代。
就算是其他的一些零件的精度達不到這個程度,也不要緊。
至少也是一代半的提高。
這就等於是15年的努力呢。
現在,全打水漂了。
這熊林還在這邊叫囂,實在是令人厭惡。
組長轉過頭,他也很氣憤,但自己的身份,不好做這個事情。
還有熊林的長輩呢,自己也認識。
不過今天過後,熊林一家,大概也沒有那個命了。
這種事情做出來了,還想要什麼前途?
"就是有些辜負了盛景治主任了。"
這台工業母床不知道對方費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錢和功夫,才能弄到。
雖然這上麵沒有標註,也沒有銘牌,更不像是某個國家的風格。
但這東西,肯定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回來的。
他都已經腦補了很多,一群人費儘千辛萬苦,冒了死亡的威脅,才弄到手的。
結果讓他們在這裡驗收,還出了問題。
這臉都丟光了。
可他又能說什麼呢?
"就是這裡了。"
盛景治的聲音響起,組長連忙起身,來到門口。
這裡已經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被圍的水泄不通。
蘇何之前還被查了,差點沒能進來。
還是盛景治一直保證,這東西就是從人家的倉庫裡搬來的。
要是人家想要搞破壞,把東西弄壞。
人家何必送過來?
不是找死麼?
然後蘇何還是被檢查了一通,於途更是被堵在了外麵,不允許進來。
"剛才發生了那種事,你也別責怪。"
盛景治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之前送了這工業母床。
可以說是千金不換的東西。
他們沒保護好,現在人家來修理。
他們還設置了這麼多的障礙。
這要是個有脾氣的,早就轉身就走了。
蘇何卻笑著搖了搖頭,很是理解的說道:"沒事,這些我都懂。
我也知道,剛發生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嚴格一點呢?"
見蘇何真的理解,盛景治才鬆了口氣。
雖然這是自家晚輩,都已經見了家長了。
以後還不是一家人?
可蘇何的本事,他是見到了的。
這台工業母床,正是因為被驗證了,是台比國內的工業母床要先進至少一代半,先進十五年的成品。
正是因為可以帶動國內工業發展。
所以才會被人破壞。
也不知道那人是腦子壞了,還是別的。
家裡那麼多人,還是花了點人情和心思,才把他塞進來的。
本以為會是個前途遠大的。
結果出了這個麼蛾子。
兩人又經過了一道檢查,才進了倉庫。
組長這個時候已經在這裡等著了,看到盛景治進來,組長的臉色變色慚愧了起來:"主任,都是我……"
盛景治一擺手,讓組長閉上嘴巴。
想了想,盛景治道:"沒事,我已經請了專家來,先看看吧。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手工再打磨兩個零件出來。"
組長一聽這話,心立刻就涼了三分。
專家?
他隻看到一個年輕人,說是少年,都有人信呢。
這麼年輕帥氣,穿的還很不錯。
雖然不是奢華,但也很得體。
或者說,這應該是手工製作,而且還用的是上好的料子。
組長曾經去幫忙拿過一件好的衣服,從蘇何那衣服衣角透露出來的料子,應該是上等的絲綢。
外麵是用棉料製作的。
做工也很不錯。
這是低調的奢華啊。
這也能算是專家?
最少,也應該是高等學府出來,至少是碩士研究生吧?
或者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海歸?
就好像是熊林。
呸,熊林這個小人,他不算專家。
但眼前這位,怕是還沒上大學吧?
就是專家?
更不要說,盛景治說,修不好,那就手搓?
開什麼玩笑?
他臉上的不信任,盛景治看出來了,蘇何更是看出來了。
但蘇何不會說話。
任何的事情,沒有做出來之前,因為你年輕的麵容,總會有人懷疑的。
"哈哈哈,你們黔驢技窮了。"
熊林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要不是周圍有人看著,他手上還被拷著。
熊林都要跑過來笑話了。
盛景治皺了皺眉,看了過去,頓時就看到了熊林。
他回頭對組長道:"都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你還沒讓人把他帶走?是等著他繼續破壞嗎?"
組長一愣,本想說,想讓盛景治看看到底是誰破壞了。
這也算是推卸責任的一種吧。
沒辦法,這個事情太嚴重了。
沒有熊林自己背上,他背不起這口鍋啊。
可是想到盛景治說的話,組長也是冷汗直流。
他們隻是讓人用手銬給他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