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林逸這麼做也是出於一份正義感,更多地是在幫助自己的老同學沈燕清她走出泥潭,讓她重新恢複正常的生活,不再受到自己內心的譴責。
他沒有想過李春梅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因為林逸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林逸覺得是在幫助這對母女,自己做的事兒對她們是一種救贖吧。
可是他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說讓這個因為失去女兒而得了精神病的病人再一次在他麵前提起那件往事的話,會不會再一次地傷害到他呢。
這個誰也不好說,真的沒人敢保證,其實就連這裡的院長都不主張他們去問這件事,就可想而知,這件事兒對李春梅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林逸當時都有點想要退縮了,不想再繼續查下去了。聽張院長的意思,李春梅的病情恢複過來實屬不易啊,現在就是有關於她女兒的事情,一丁點兒都不能在他的麵前提起來。
如果讓林逸負責任,林逸還真的付不起。這怎麼辦呢?林逸就想唄張院長給勸退,乾脆不行就拉倒了吧。
結果,沒有想到,沈燕清突然開口了。
“張院長,我知道您說的意思。確實我們付不起這個責任,但是,張院長,這個問題就算不被我們提起來,那麼這個也是壓在李春梅心底深處的一塊大石頭,是她的一塊傷疤。您想想,如果有一天不是彆人提起來的,而是她自己慢慢記起來的,那又該如何呢?我們倆雖然隻是她女兒的同學,可是我們過來就是幫忙調查她女兒的真正起因的,來找到一些相關證據,如果真的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不是就把李春梅的心結徹底打開了嗎?這不是就能讓李春梅的病情徹底好轉了嗎?張院長,您想想我們說的對嗎?”
沒有想到,林逸都想要說放棄的時候,沈燕清卻能如此地給力,她的這段話慷慨激昂,有理有據的,著實讓張院長還有林逸都大吃一驚。
張院長不說話了,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好吧,你們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是請你們見到李春梅的時候,說話一定要小心。”
張院長又給兩人交待了一下,才帶著他們去見李春梅的。
李春梅的病房是普通病房了,她已經不需要特彆對待,病情也是很穩定的,每天就是吃藥,吃飯,出去散步,跟著一些醫護人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不需要特彆對待,普通病房的條件也不差,沈燕清看到這裡就跟個女子監獄差不多的樣子,裡麵的病人也都是神情恍惚的,一個個麵容憔悴,幾乎都是沒有什麼笑容在臉上的。
林逸和沈燕清來到了病房門外,裡麵正好有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出來。
她看到張院長領著兩個年輕人來了,趕緊打招呼。
“張院長,你來有什麼事嗎?”
“嗯,白護士,最近李春梅的狀態如何啊?她情緒穩定嗎?”
白大夫趕緊點頭說道“嗯,張院長,她最近表現挺好的。她剛吃完藥,現在正在屋子裡麵自己看書呢,非常安靜。您現在找她嗎?”
張院長微笑著說道“嗯,這兩個小朋友是來看望她的,他們是李春梅的女兒的同學,有點事情跟她打聽一下。”
“她女兒?”
那個白大夫一聽,竟然是關於李春梅女兒的事情,當然是一愣,隨即臉上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嗯,你放心,我已經提醒過他們兩個了,一會兒他們會見機行事,小心地問,應該不會讓李春梅出什麼事兒的。再說了。咱們兩個還在旁邊呢!”
張院長這麼一說,白大夫也隻能點頭了。病房門被打開以後,裡麵原來是一個不太大的小房間,大約有十平方,一張單人床,一個桌子還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麵坐著個女人,低著頭正在那裡翻看一本書。
屋子裡麵很安靜,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照在那女人的臉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林逸和沈燕清都有點不太好意思打擾到這麼安靜的畫麵,他們進來,那女人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起來十分專注於手中的那本書。
女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身材纖瘦,身上穿的醫院的病號服顯得十分寬大,頭發不長,被整齊地梳到腦後,兩鬢角能看到白頭發,她的手腕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女人真的很安靜,身上有一種老師的氣質,真的跟那些城中村的村民們她的那些鄰居們口中的放浪的女人一點兒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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